所有人都疑惑不解,这个少年是真的信心十足呢?还是仅仅因为年轻气盛,不知道天高地厚?
瑞博看到众人盯着自己,悠悠地侃侃道来:“各位有所不知,因为,那几匹纯种马,有很多人向我爷爷提出过想要购买或者是租借,其中地位最高的便是长老会副主席福科斯公爵。
“福科斯公爵的地位在佛朗士想必是没得说了吧,但是爷爷坚决不出售,公爵当然会不乐意啦,公爵权倾朝野,什么东西弄不到手?但是,最终他仍旧没有弄到任何一匹马,有些事情强求不得。”
瑞博这番话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在场的人至少听懂了一件事情,那位凯威埃莱·埃格雷特·海德勋爵神通广大,连福科斯公爵也拿他没有办法,更何况南方一个小小的贵族?
“这件事情我好像听说过,福科斯公爵当年看中了几匹纯种马,但是最后也没有弄到手。多少年来,公爵还整天念叨着这件事情,他同我说起过,那些纯种马怎么怎么漂亮,怎么怎么出色,没有想到,让他吃瘪的就是你爷爷凯威埃莱·埃格雷特·海德勋爵。”瑞博身边坐着的那位布朗男爵说道。
“福科斯公爵倒是个真正的爱马之人,在佛朗士谁不知道?”胖子接口道。
“谁说不是啊?公爵拥有六个马场,近千匹好马,哪天如果在长老院找不到他,那么肯定是在马场那里,人们开玩笑说,想要让公爵帮忙,只要送他一匹好马,什么事情都能够解决,和公爵谈公事的时候,最好是在马背上,那时候,公爵的心情最好。”布朗男爵又接口说道。
两个人一搭一挡,说话的意思无非是警告奥奈尔男爵夫人,凯威埃莱·埃格雷特·海德勋爵即便无路可走,只要送一匹纯种马给福科斯公爵,奥奈尔男爵夫人的靠山就得吃不了兜着走。
奥奈尔男爵夫人并不是傻子,她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了,坐在那里沉默着不吱声。
“刚才,在楼上的休息室,我们品尝了隆那男爵的茶,真是味道好极了,听说这些茶是海德先生赠送的,勋爵经营的是茶叶生意吗?”老迈的亨瑞德男爵将话题岔了开来。
“不,茶叶买卖只是偶尔为之,除非有极为出色的茶叶,爷爷才会进一些,不过大多数是半卖半送,供应一些特殊的主顾。事实上,我爷爷不能算是一个纯粹的商人,我家并不是通过商品的买卖赚钱的。”瑞博解释道。
“不是商人怎么可能这么有钱?”胖子问道。
“弟弟,你这样问话,好像不太礼貌。”男爵夫人教训道。
这位布冯勋爵显然很害怕自己的姐姐,立刻闭嘴不说了。
对此瑞博倒并不在意,事实上,那正是他擅长的话题,埃克特曾经谈到过一种奇特的经营方法,海德先生从这种经营中捞到了一大笔钱,但是,因为风险太大,后来就再也没有进行过。这种经营从某种方面看来同样是一种欺诈手段,但是从另外一个方面看又完全是合法的,当初瑞博为了弄懂这种奇特的经营方式,曾经花费了整整两天时间。
这些东西想必是在座的贵族们闻所未闻的。
瑞博说道:“经营商品买卖要看时机,雨后的羊毛和夏天的木炭显然是很难出手的货物。一个在佛朗士南方拥有长达一个世纪的家族和刚刚在这裏扎下脚跟的家族,无论是信誉度还是受欢迎程度上都是无法比拟的,因此爷爷只是在早期的时候,进行一些商品买卖,那并不完全是为了积累财富,更重要的是将这条通道的主要人物摸熟,等到人脉熟悉之后,才是真正赚钱的机会。大家知道玻璃在意雷和在佛朗士的价格相差多少吗?”
“大概差整整五倍。”斯卡兹勋爵说道。
“是的,当玻璃被运上船的时候,就已经差了两倍了,那是必须缴纳给意雷的税收,以及意雷商业行会收取的费用,等到到了佛朗士,一下码头,又增加了两倍,这些钱都进了国库,因此商人辛辛苦苦到手的只不过是对本对利的买卖,这裏面还要去掉损耗以及意外的损失,因此往往一条船沉没,便能够让几家富商破产。”瑞博说道。
“没有逃税的吗?”胖子插嘴说道。
“不错,在南港几乎每一户商家都多少逃掉一点税,但是,以此致富却是不可能的,南港有商会联合管着,他们不希望看到太过嚣张的逃税行为,那样对于大多数商家是不公平的,同时也会惹来麻烦。
“因此,商人们顶多将损耗和意外损失转嫁到税务裏面去,商会联合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商人们的利润仍旧不到百分之五十,还得支付工钱和租船的费用。
“爷爷并不从这条航路上打主意,他花费了大量的精力和极大的代价,疏通了意雷、西拜和佛朗士的几条门路。就拿意雷的玻璃来说,爷爷买通了两家玻璃厂,以及意雷商会联合中专门管辖玻璃出口的官员,爷爷将需要生产的玻璃制成订单,让玻璃厂事先生产好,这批玻璃算是爷爷已经买下来了,然后爷爷拿着订单到南港的商人那里,让他们出价,卖给出价最高的那一家。
“这样一来,爷爷就做成了一笔生意,然后正正经经地缴纳税收,钱就到手了,那个商人再到意雷去将货物运回来,中间出现任何损耗都是他自己的事情,但是他也用不着缴纳任何税收,因为税已经交完了。到了后来,爷爷越来越有名气,信誉越来越好了,他也用不着事先向玻璃厂下订单,无论是玻璃厂还是商人都愿意先垫付出钱来,爷爷就是这样发财的。”瑞博解释道。
那位斯卡兹勋爵琢磨了半天,突然间叫道:“不对啊,这样一来,你爷爷实际上并没有赚到什么钱,他等于替那个商人白忙了一场,那个商人化了钱,买了玻璃,运回来,加上缴税,如果玻璃不涨价,意雷的玻璃厂不跌价,那个商人不肯吃亏,你爷爷从中根本不可能赚一个铜子,即便是赚一个小小的差价,也不可能令你的爷爷如此富有。”
“对啊。”胖子也恍然大悟道。
瑞博早已经猜测到这些人是如此反应,因为当初自己也是这样认为的。瑞博笑吟吟地解释道:“这其中赚钱的名堂多着呢,差价不算,合资是最简单的办法,爷爷用一半的货物当作资本和那个商人一起做生意,这样利润平分,还能够减少风险,大多数商人愿意这样干。
“这是一块利润,不同的季节,商品的价格是浮动的,在这上面作文章,才是真正令爷爷发财的原因。比如这些茶叶,意雷并不出产,同样也是从外国运进来的,茶叶大量到达的季节是三月到五月的信风季节,那时候,茶叶比较便宜,爷爷买进一批藏着,但是对于佛朗士来说,一年四季都相当昂贵,因此无论同什么人合伙都能够赚钱。
“除此之外,另一个赚钱的原因就是,随着生意越做越大,我爷爷很多资金都是别人赊欠或者是垫付的,这样有两个好处,一来,无形之中爷爷的资本等于增加了十倍,二十倍,甚至一百倍,要知道一分本钱一分利润,多出来的本钱等于提高了利润,虽然这些本钱是虚的,但是利润是实实在在的。
“第二个好处,才是我家财富的真正来源,用爷爷的这种经营方式,第一笔生意刚刚做好,货物在意雷的港口还没有装船呢,这裏已经能够开始第二笔交易了,因此,即便我们家每一笔经营所得的利润远小于普通商人,但是我们资金回笼的速度要比其他商人快几千倍,其他商人运一次货物前前后后大概要三个月,但是爷爷谈成一笔交易顶多需要一个小时。”
“不错,不错!厉害,厉害!”胖子连连点头道:“你爷爷真是天才,能够想到这样高明的经营方式,不过这种经营方式好像极为危险,一旦中间遇到波折,很可能陷入资金运转不过来的情况。”
“是的,所以,叔叔准备将生意渐渐分散开来,减少风险,或者是在几家比较有信誉的商家投资,他一个人实在忙不过来,而且我们家族的财富也已经累积得相当可观了。”
“好了,好了,你们说得那么起劲,我们却根本听不懂,怪闷的。”隆那男爵夫人阻止了这个让夫人们感到烦闷的话题。
“对,大家最好考虑一下餐桌上的女士们,说些轻松的话题吧。”胖子一边嚼着拌着奶油的生菜一边说。
看到瑞博不动手,那位漂亮的千金小姐竟亲手挑选了几块清爽适口的黄瓜,拌上奶油放在一个干净碟子裏面。推到瑞博面前。
按照埃克特给自己制订的严格食谱,有好些食物根本不能够吃,因此瑞博仅仅是象征意义地沾了沾嘴唇。
“姐夫,你这个别墅倒底是怎么一回事情?打雷打成这样,如果不是米迪特到城里去招来了工人,那棵大树只怕将我们所有人堵在你的别墅外面了。”胖子说道。
“这件事情确实相当奇怪,自从七年前翻修这座别墅以来,每隔几个月总是会来这么一场暴雨。这座别墅自从先祖定居在皮顿之后便建造了,从来没有提到过这种奇怪的现象,但是七年前我们夫妻决定搬到这裏来住,从那以后,经常出现莫名其妙的暴雨,树木也被打坏了不少,幸好还没有发生伤人的事情,雷电也从来没有打到过别墅附近来过,我们也就不太在意了。”隆那男爵说道。
“树林裏面会不会藏着什么魔兽?”斯卡兹勋爵问道:“我曾经听福莱备长老说过,有些魔兽生长到一定阶段,会引起天气的反常变化。”
“魔兽?那我们不是很危险了吗?”胖子的老婆嚷嚷道。
瑞博听到大家谈论起自己感兴趣的事情,他思索着怎么能够乘机让隆那男爵提供一些线索。左思右想,在这种情况下,只有让所有人以为自己是这方面的专家是最好的办法,埃克特曾经教过自己一套“扮老虎吃猪”的计策,而且他也说过,这种极为简单的计策往往是成功率最高的行骗手法,更何况自己并不是真正一无所长,起码有个魔法师老师,这点是一丝一毫没有掺假的。
想到这裏,瑞博故作沉思地向旁边坐着的男爵千金问道:“芬妮小姐,你们有没有挖掘出石像、石板什么的,也许,在改建这座别墅时,你们遇到了不清楚用途的东西。”
那位漂亮的小姐眨巴着眼睛努力回忆着,但是,那毕竟是七年以前的往事了,当时她才十一岁,还不懂事情。
“瑞博,你有什么见解吗?”男爵问道:“你爷爷周游列国,见解肯定远比我们广阔,你叔叔埃克特同样也是个博学的人,这裏很多人都知道,想必你对此有什么高明的见解吧。”
餐桌上所有人回过头来盯着瑞博,大家想看看这个被男爵说得极其出色的少年倒底有些什么本事,虽然刚才那通闻所未闻的奇特经营之道,已经令在座很多人听得瞠目结舌。虽然完全听懂的没有一个,稍微听懂一点的只有那几个在财政署或者税管署工作的人,其他人,特别是那些夫人们根本听得一头雾水,简直莫名其妙。
但是,所有人对于这个海德家族精明到如此地步感到匪夷所思,难怪这样的家族能够如此兴旺发达。
不过,这更多的是对于凯威埃莱·埃格雷特·海德勋爵的赞叹,这位高明的外交家和商人无疑是个天才,瑞博所表现出来的一切,仅仅是证明了那位老人同时也是个天才的教育家而已。在众人看来,眼前这个少年无疑是那位老者精心培育出来的继承人,虽然培育的成果相当杰出,但这更应该归功于那位睿智的老人。
因此,大家很期待看到这个少年有什么惊人表现。
瑞博皱着眉头想了一想,说道:“我只是感觉到这块土地上雷元素的聚集实在有些反常,问题出在这块土地本身,而不是这块土地上生长的任何植物或者动物。按照您刚才所说的那样,这块土地原本所有的魔法元素是趋于平衡的,之所以发生变化,那是从七年前重新翻造这座别墅开始。
“您的祖先是不是留下过什么记载,说明为什么在这裏建造别墅?这个地方离开皮顿稍微远了一些,而且在您祖先那个年代孤身住在这裏想必不太安全吧。”
听到瑞博这么一问,隆那男爵皱紧了眉头,思索了半天后说道:“这座别墅建造的年代比我家的祖屋历史更加久远,原本是先祖从某位地位显赫的人手中买下来的,如果想要知道详细情况的话,等会儿我得到书房裏面去好好查查先祖留下来的资料。对了只要看一眼房契便可以知道原来的主人是谁了,不过我很怀疑,这有多大的用处。”
“噢,亲爱的姐夫,劳驾你去书房跑一趟嘛,反正主菜还没有上来,难道你想让我们这些人满心好奇地等在这裏,让我们因为强烈的好奇心无法得到满足,而食欲不振吗?”胖子问道。
餐桌上其他人也在一旁怂恿着。
“是啊,父亲大人,也许这件事情非常重要,虽然那些雷电至今没有伤害到任何一个人,但是很难保证将来仍旧如此幸运,既然,瑞博找到了一些线索,您还是跑一趟嘛。”那位漂亮的女儿也在一边撒娇道。
隆那男爵看看大家的意见一致,只得从餐桌前站了起来,向楼上的书房走去。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急匆匆从楼梯上跑了下来,看上去神色慌张,显然有了重大发现。
在他手里拿着一卷羊皮纸,羊皮纸早已经泛黄,边脚上甚至起了一块黑斑。
“太惊人了,我居然从来没有注意到,太惊人了,你们绝对想象不到,这封财产交割书上的担保人和见证人都是些什么人,太惊人了,真是太惊人了!”隆那男爵气喘吁吁地说道。
“快告诉我们你的发现。”米迪特说道,对于隆那男爵他实在太清楚不过的了,男爵并不是那种喜欢一惊一乍的人,肯定有什么出人预料之外的发现。
“噢,是啊,谁会去注意一份财产证明中的担保人和证明人呢?除非他是个法官,但是,这份财产交割证明完全不同,交易双方,显然都是无名之辈。我的祖先在历史上并没有留下什么痕迹,但是,又有谁听说过波塔尼·莱都这个人呢?反正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但是,担保人和见证人则完全不同,我们家族的担保人,我的天啊,是保罗·卢匹斯,我的天啊!”
“保罗·卢匹斯?他是谁?”米迪特问道。胖子脸上也一脸迷糊样。
其他人大多数显然也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只有坐在另一端的特尔博子爵想了一会儿说道:“佛朗士五世时代的教宗正是保罗·卢匹斯,也就是赫赫有名的卢匹斯三世。”
“不错,你说得不错,正是这位尊贵的教宗陛下,而出售人一方的担保人竟然是伟大而又高贵的佛朗士五世陛下。噢,我的天啊!这位至尊很不喜欢签字,是史书上都有记载的,迄今为止能够找到的佛朗士五世陛下的签名,不超过十个。天啊,这裏就有一个。”隆那男爵喃喃自语道。
“那么见证人是谁?快说啊,”胖子嚷嚷道。
“噢,对了,见证人,这位见证人没有那两位担保人地位那样尊贵,但是,他同样有名,佛朗西斯·帕罗德。”
“神圣骑士团的创始人,佛朗士五世的剑术老师,‘圣骑士’!”特尔博子爵迅速地说出他所知道的关于这个名字的一切情况。
“这份文件如果是真实无误的话,那确实是一件惊人的事情,这三个签名,每一个都至少值两万金佛朗士,如果你愿意出让的话,我可以将多内姆公爵,或者是奥本公爵介绍给你,他们俩对于这些签名肯定会产生浓厚的兴趣,特别是五世陛下的签名,那可是实在太罕见了。”瑞博身边的布朗男爵说道。
“噢,谢谢你的好意,但是,你要知道,这是传家之宝,真正的传家之宝,我不会出卖的。”隆那男爵连忙回绝道:“我甚至希望你千万不要向那两位先生提起,我有这样三个签名,要不然,恐怕他们也会来向我租借这份文件的,那我可就头痛了。”隆那男爵笑着说道。
对于这旁敲侧击的一句话,餐桌上所有人都会心一笑。
隆那男爵心情显然极好,他高声吩咐道:“上主菜,现在该是上主菜的时候了。快,把好酒拿上来!”
仆人听到吩咐,迅速跑到厨房裏面去,很快,一道道刚刚烹调好的菜肴端了上来。
管家沿着餐桌一一询问着客人的意思,看他们想要饮酒还是喝其他饮料,在他身后跟着一个女仆,按照客人的要求,将杯子摆放整齐。
酒被拿来了,最显眼的肯定是瑞博送的那一瓶。
那瓶酒首先被打开,想要喝酒的每一位都倒了一点,一圈下来还剩下一些。
事实上原本喝酒的人就不多,女士们当然是滴酒不沾的了,那位老男爵看来被妻子控制住了,只能喝点麦酒,那个小男孩,理所当然给他的是牛奶,瑞博自己同样是不喝酒的。
“好酒,真是好酒!”胖子连声嚷嚷道。
“当然是好酒,罗贝克家族酿造的‘丰登酒’平时除了他们自己家族饮用之外,只献给教宗品尝。”特尔博子爵说道。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子爵夫人问道。
“老梅丁伯爵是个喜欢喝酒的人,他收藏着很多酒,我是他的私人秘书,久而久之,也了解了这些东西,再加上那个装酒的玻璃瓶上有罗贝克家族的标记,丰登酒的品味又很独特,根本没有办法模仿得了。”子爵说道。
“对了,刚才你说到,这裏雷元素不太正常,你怎么知道的?你是个魔法师吗?”特尔博子爵问道。
“我算不上是个魔法师,但是,我有很大的可能成为一个魔法师,在我了却了爷爷的愿望之后,我打算向我的老师玛世克先生学习魔法。”瑞博说道。
瑞博这番话,让周围人再次紧紧地盯住了他。
“我真没有想到,噢,瑞博,你和你叔叔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你将会成为一位魔法师,这真是太伟大了,可为什么你们之前从来没有提到过?”隆那男爵问道。
“这原本是我的个人想法,但是,还没有得到爷爷和叔叔的同意,叔叔很忙,而且他希望我能够继承家业,爷爷现在又是这个样子,但是,我确实很喜欢魔法,而且,我的老师玛世克魔法师答应了收我为弟子,他给了我这枚戒指。”说着瑞博脱下那枚蓝宝石戒指递给隆那男爵。
“真是一颗名贵的宝石。”隆那男爵翻来覆去看了半天说道。
他身边坐着的胖子拉了拉姐夫的衣袖,示意让他也见识一下。
戒指传到了胖子手里,米迪特当然同样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
戒指从一个人手中传递到另外一个人手中,每一个人虽然看不出戒指中蕴藏的神秘力量,但是那块硕大无比、纯净的蓝宝石,深深地吸引住了所有人。
当戒指传到那位奥奈尔男爵夫人手里时,她两眼发光,爱不释手,显然又在打着暂时租借的念头了。
幸好她丈夫深知一个魔法师的东西是绝对动不得的,对于这些特殊的人来说,权势是根本没有效力的,更何况,他们拥有神秘的力量,如果引起他们的报复,那么法律根本不可能保护你免受那灭顶之灾。
戒指最终传到了布朗男爵的手里。这个人显然交游广阔,见多识广,只见他熟练地翻弄那枚戒指,凑近眼睛分辨着戒指上篆刻的咒文,然后一边点头,一边说道:“这确实是一个难得的魔法戒指,它裏面肯定蕴藏着我所不了解的强大力量,这枚戒指上面篆刻的符咒,比我所见过的其他任何魔法装备更多更精细。
“而且,你们看,铸成这枚戒指的金属是迷银,这种神赐的金属是如此之少,以至于我们至尊的国王陛下手中都没有这样一枚戒指,他手中所有的迷银只能铸造一颗直径半厘米的扁平圆盘。我们的国王陛下将那枚迷银嵌在了戒指裏面,戴在右手无名指上,和那颗着名的‘天使之心’红宝石戒指戴在一起。”
男爵的话无疑证明了这枚戒指的价值,同时也证明了瑞博的身份——一位魔法学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