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跑在最前面,紧紧追赶着的那三匹马,谁都小敢下定论,但后面的马显然已经被淘汰出局了,刚刚跑完半圈他们已经被甩得老远。
那个骑师和王子殿下跑在最前面,两个人齐头并进,两个人你争我夺好不激烈。
瑟思堡的小继承人则紧紧得跟随在他们右后侧的外道上,每当飞驰在直道上的时候,就会赶上来一些,到了弯道又会拉大距离。
骑在马上,瑞博将臀部抬离了马鞍,身体几乎平躺在马背上,马身上肌肉的每一次跳动,他全都能够清晰得感受到。
他很清楚自己心爱的坐骑正在尽力飞奔。
但是仍旧无法拉近和前面两匹马的距离,和预赛时遇见的对手完全不同,前面那两个人确实是高明的骑手,而他们的坐骑也是不逊色于自己爱骑的名马。
瑞博感到自己有点急躁起来,他同样也感觉到爱骑心中有一种不甘。从来没有哪匹马能够在它的前面飞奔,它从来不曾有跟在别人屁股后面跑的经历。
瑞博已经忘了他和他的爱骑已经跑了几圈了,只是感觉到前面那两匹马突然间加快了速度。
这是从来不曾有过的事情,自从比赛开始以来,那两匹马到了比赛中途总是会渐渐放慢速度,从来没有发生过加速的现象。
难道是他们极力想要摆脱对方?抑或是自己的马开始跟不上了?
正当瑞博犹豫不决的时候,突然间他感到自己的坐骑也加快了速度。
白色的雾气随着粗重的呼吸猛烈得喷发出来。
爱骑发出猛兽呜鸣般的声音,瑞博猛然间觉得自己的身体往上一拽,狂乱的风好像要将自己毫无重量的身体,吹向半空中一样。
瑞博不敢拉紧缰绳,因为那会令爱骑减慢速度,瑞博也无法抓紧马鞍,用柔软的皮革制作的专门用来赛马的鞍子并没有抓握的地方。
万般无奈之下瑞博只得紧紧得夹住爱骑的腹部,这是对他的体力和耐力的考验。
一寸……两寸……一尺……两尺,距离越拉越近,瑞博的脸上被飞溅起来的泥土打得生疼。
前面那两匹骏马显然也已经感到了身后追赶者渐渐逼近的步伐,它们同样也加快了速度。
三匹马越跑越快,看台之上已经没有人发出任何声音了,所有的人都瞪大了眼睛,身体前倾着死死盯住跑在最前面的那三匹赛马。
“弯道,快到最后一个弯道了。”不知是谁第一个尖叫起来,众人纷纷站直了身子掂起脚尖,仿佛这样能够更加清楚得看清在最后一个弯道,决定胜负时的那一刻。
瑞博同样也知道那是胜负的关键,他好不容易追赶上来,如果失去了这个弯道,那么他恐怕没有力量再追赶一次了。
但是情况对于他来说相当糟糕,他比前面那两个人落后一个马头的距离,而且他在外线,弯道对于他来说,实在相当不利。
弯道越来越近,瑞博清楚得看到跑在前面的亨利德王子已经摆开架式要抢插内道,他显然要在这裏和另外那位骑师决定胜负。
还没有等到瑞博反应过来,他的身体已经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正要将他从马背上甩出去。瑞博将身体尽可能得向内侧倾侧,他甚至已经能够感觉到前面那两匹马和两位骑师身上散发出来的体温。
所有的人都清楚得看到,在进入最后一个弯道的入口,三匹赛马紧紧得挨在一起。
突然间瑞博感到腿部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王子殿下和自己擦肩而过,他的左脚和王子殿下的右脚被夹在两匹马的中间。
金属的马镫碰擦在一起,皮革互相摩擦。
瑞博很清楚这并不是故意的冲撞,不过他更加明白,王子殿下那强壮身躯,令自己显得多么脆弱和单薄。
瑞博好像感到左腿被撕裂了一般,剧烈的疼痛令另感到眼前发黑。
瑞博蒙哼一声,他的脸色变得刷白。
当他稍稍从疼痛中恢复过来,感觉到腿骨并没有折断的时候,他突然发现,王子已经从弯道上出来了。
现在他正和王子殿下齐头并进,那位骑师却已经被挤在了后面。虽然三个人之间仅仅相差一个马头的距离,差距没有拉得很大,但是瑞博的心中却无比快慰,他总算追赶上来了。
心中的喜悦好像抹平了肉体上的伤痛一般,一时间,瑞博忘记了左腿刚刚遭受到重创。
那匹纯种马好像也预感到胜利的来临,它更加拼命得快跑起来,它要将最后一位劲敌远远得甩在脑后。
瑞博加快了速度,另外两位骑师自然也不甘落后,特别是落在最后的那位骑师。
刚才在弯道处他和王子殿下你争我夺的结果,居然以他的失败告终,这已经很令他难以接受了,更令他难以接受的是,乘着他俩争夺第一位置的空档,原本落在后面的瑟思堡小继承人竟然会超越他的位置,而赶到前面。
那位骑师的心情无论如何难以平复,瑟思堡小继承人并不擅长弯道,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如果没有王子殿下和自己苦苦争夺内圈,这个弯道将会成为瑟思堡小继承人彻底失败的地方。
但是现在落在最后的反而是自己,那位骑师怎么可能甘心?他大喝一声,催动赛马奋力追赶。
听到那位骑师的呵斥之声,瑞博和王子殿下也不约而同地齐声大喝。三匹马如同离弦之箭一般朝着前方冲去。
顾不上强烈的寒风灌进嘴裏有多么难以忍受,更顾不得脚上的伤痛正在一分分得削弱自己的力量,越来越难以夹住马鞍,瑞博所有的注意力都贯注在正前方。
跑道正中央一位宫廷侍从不停得挥舞着蓝色的旗帜,这是一项危险的工作,因为他很有可能被狂奔的赛马踩扁,但是那挥舞的旗帜却告诉瑞博,那里就是终点。
已经用不着节省任何体力了,无论是骑师还是赛马都将所有的力气都放在了这最后短短的一段跑道之上。
“驾……”几乎在同一时刻,三位骑师发出了呵斥之声。
赛马用它们从所未有的速度飞奔着。
七位评判全都挤到了底线前面,他们紧张得等待着骑手通过。
带着一阵急速的狂风;三骑赛马如同闪电一般飞过底线。
在那一瞬间,瑞博的心好像停止了跳动一样,但是等到他冲过底线之后,心又狂跳不已。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赢得了胜利。
但是他至少知道一件事情——他太累了,体力已经透支了,而且脚上的伤痛也变得难以忍受起来。
作为助手,埃克特立刻飞奔过来,当他看见瑞博左边小腿旁边的裤子上染满了血迹,他立刻高呼道:“牧师……哪有牧师?快让牧师到这裏来。”
随着他的呼喝,宫廷侍从们急急忙忙朝着远处的营地跑去,那里有值班的神职人员。
在看台之上,那些评判们正愁眉苦脸得聚集在那里。
对于谁是冠军,他们根本无法确定。
“你们总得给我一个结论吧。”宫廷总管在那里急得高声嚷嚷。
“汨罗万侯爵大人,亨利德王子殿下和梅丁伯爵几乎是同时到达的,用我们这些凡夫俗子的眼睛根本就没有办法区分胜利者。”其中一位评判诺诺得说道。
“您说得轻松,但是这样的回答,您叫我如何禀告国王陛下?”宫廷总管瞪着眼睛气势汹汹得问道。
“那么我们就用老办法吧,侯爵大人您应该很清楚,国王陛下将赌注押在哪一位先生身上。”另外一位评川笑着说道。
“好主意,阁下打算看到我被一群人撕碎,讨陛下欢心要看时机,这只会惹麻烦,那么多人在他们俩身上下了重金赌注,如果有确凿证据那还好说,想要用欺瞒的手段,你们倒底是打算看我的笑话呢?还是看到陛下成为众人指责的对象?”宫廷总管愤怒得说道。
那些评判们当然知道,现在的局势有多么微妙,几乎已经到了一触即发的境地,宫廷总管所担心的事情,确实不是杞人忧天、空穴来风,这件事情弄得不好,确实有可能撼动国王陛下原本就摇摇欲坠的地位。
想到这裏,那些评判们再也说不出话来了,谁都不想成为众矢之的。虽然没有人知道最终的赌注倒底是多少,但是只要看一眼那堆得满满的整箱的金币,就可以想象宫廷总管大人身上的压力了,这些箱子中的任何一个都能够将个最强壮的大汉压得奄奄一息。
更何况,外面骚动声越来越响,贵族们甚至开始争吵起来,他们挥舞着手中凭证,坚持自己押注的选手是比赛的冠军。
一时之间,国王派系,长老院派系消失得一干二净,好像一时之间所有的恩怨都无影无踪了一般,取而代之的是支援瑟思堡继承人和得里至王子的两大派系。
每一个派系都振振有辞得宣称,自己那一方是真正的胜利者。
“再让他们俩比赛一场不就可以了?”一位评判说道。
“瑟思堡小继承人在比赛中受了伤,不可能再次比赛。”宫廷总管不以为然得说道。
“请教会和魔法协会帮忙怎么样?我们凡夫俗子的眼睛无法分辨胜利者,也许能够请神灵和充满这个世界的神秘力量帮忙。”另外一位评判建议道。
“肯定会有人置疑最终判决的,你以为我没有这样想过吗?”宫廷总管一口否定了这种办法。
评判们绞尽脑汁苦思冥想起来。
……
冬季的黄昏特别寒冷,那漫天火烧一般的晚霞并不能够给人们带来丝毫的暖意。
站在高高的平台之上,瑞博看着眼前那位浑身包裹在厚厚的长袍之中的国王陛下。
他甚至不愿意去碰放在旁边的那个铸造精美、雕刻精细的冠军金杯。
金杯的顶部镶嵌着一块晶莹剔透的红宝石,那原本是宫廷宝库中的收藏品。
看着这个价值不菲的金杯,瑞博寻思着这个金杯如何能够和王子殿下共同持有,难道是锯成两半,抑或是折价兑现。
不过瑞博立刻想到那个刁蛮无理的公主殿下。
他摇了摇头,几乎已经肯定,这座金杯最终将会成为那个野丫头诸多奇怪收藏中的一件。
对于金杯,瑞博其实并不如何看重,反倒是冠军的头衔令他兴奋不已。
嘹亮的军号声响起,台下嘈杂喧闹的声音突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国王陛下走到台前清了清喉咙缓缓说道:“我最忠诚的臣民们,在这个特殊的日子,我要对你们的忠诚勇敢、勤奋表示感谢……这是一次盛况空前的典礼,是我……福科斯公爵、汨罗万侯爵为了筹办本次典礼花费了无数心血,在此我深表感谢……找还要感谢得里至特使亨利德王子殿下……”听着国王陛下滔滔不绝得说着那些陈词滥调,瑞博感到很没意思,他百无聊赖得等待着国王陛下将话说完。
“在此,我将最高的荣誉,本届赛马大会的冠军称号颁发给亨利德王子殿下和梅丁伯爵,同时拥有两位冠军,这在历史上也是绝无仅有的事情,对此我深感荣幸,能够作为荣誉的授予者参与这拥有纪念意义的事件。”国王陛下说道,他装出一副兴奋的表情。
瑞博和那位王子殿下朝前走了两步,走到国王陛下的身边。那位至尊的陛下伸手捧起放在旁边的金杯,看他费劲的样子,瑞博猜测那东西必然很沉。
正当瑞博想要伸出手去,和王子殿下一起接过那座金杯的时候,突然间,他感觉到一丝异样的魔法波动。
就在那一霎那间,一种莫名的危机感向他涌来,这种危机感并不是第一次出现,无论是巴特森林遇到袭击那次,还是受到罗贝尔德伯爵围攻,都曾经感觉到过这种危机感,可以说这种危机感已经好几次拯救了他的性命。
瑞博将注意力集中在那丝异样的魔法波动之上,他的发现令他感到毛骨悚然。
强大而又密集的火精灵的力量,就凝聚在那个金杯之中,随着国王陛下颤抖的手轻轻摇动,这些火能量仿佛是杯子裏面的水剧烈得晃荡起来,正是这些因为摇晃而泄漏出来的魔法波动引起了自己的主意。
瑞博连想都没有想,一抬手臂将亨利德王子殿下挡了下来。那位得里至王子绝对是个反应极为灵敏的人物,瑞博稍有举动他便感觉到有些不对头。
但是至尊的陛下却没有这样迅速的反应,他正在为瑟思堡小继承人无理的表现而感到惊讶不已。
瑞博原本打算让国王陛下将金杯轻轻放在地上,但是,突然间他感觉到原本凝聚在金杯之中的火的力量激烈翻滚起来,仿佛是油正在沸腾一般。
“趴下。”瑞博大吼一声,一把抓起那座金杯,猛地扔了出去,百忙之中他来不及选定目标,只好往人比较少只有一些宫廷侍衞骑士的右侧扔去。
听到瑞博这声大吼,亨利德王子立刻反应过来,他一伸手将国王陛下拉倒在地,并且将那颗至尊的头颅紧紧得按压在地上。
对于亨利德样子的意外举动,以及瑟思堡继承人的吼声,国王陛下一时之间还没有反应过来,他的眼睛裏面流露出畏惧的目光,显然他正在担心这两位赛马冠军想要联手伤害他的性命。但是紧接而至的一声巨响,将他心中的疑虑彻底打消了。
那声轰鸣宛如一道来自九天之上的雷霆霹雳就在耳边炸开了一般,滚滚的雷声将一切都淹没了,随着雷声响起,一股灼热的气浪如同风暴一般骤然而至。
几乎所有的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爆炸惊呆了,随之而来的气浪更是给那些措手不及的大人物们以沉重的打击。
站在最靠近平台的那些贵族全都是佛朗克最拥有权势和名望的豪门世家的代表,爆炸的气浪将他们滚作一堆,无论是公爵还是侯爵都无法保持他们原有的雍容气度,小姐和夫人们同样狼狈不堪,到处是惊叫声和哭嚎声,这些高贵的大人物受到惊吓的时候和普通人没有什么两样。
瑞博小心翼翼得探出了脑袋,他的脊背仍旧被灼热的气浪熨烫得阵阵疼痛,胸口更是被那声轰鸣震得发蒙。
突然间他感到平台有些倾斜。
倾斜变得越来越明显,甚至能够听到嘎吱嘎吱的金属摩擦声。
“平台要塌了。”瑞博的耳边传来了亨利德王子殿下的吼声。只见那位王子殿下以惊人的速度爬了起来,一手抱起已经瘫软的国王陛下,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平台边沿飞身跳下。
被王子殿下一提醒,瑞博也急匆匆得跟在王子殿下的身后。但是当他刚刚走到平台边沿,还来不及发力起跳的时候,平台已经轰然间坍塌了。
瑞博站立不稳,身体直往下面掉落下去。
慌乱之中,瑞博还记得当初凯尔勒传授给他的逃命本领。伸出右脚用力往旁边的一块坍塌的石板上一蹬,身形往旁边飘了开去。
在一阵惊呼声中,瑞博重重得掉落在地上,平台的高度还不足以使得他的身体变得轻盈,因此这一下摔得不轻。不过当瑞博艰难得坐起来之后,浑身上下搜索了一遍之后,他幸运地发现自己并没有受伤。
和他比起来,亨利德王子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从高台上跳下来,手中还抱着一个人,他的腿骨显然无法承受这样强力的冲击,那向外弯曲的脚面显然证明了这一点。但是令瑞博惊讶的是,那位王子殿下显然对于这一切毫不在乎,他的神情凝重而又严肃,丝毫看不出疼痛的样子。
更令瑞博吃惊的是,王子殿下并没有象自己这样坐倒在地,他仍旧笔直地挺立在那里,威严地指挥着那些手足无措的贵族们。
慌乱的人群之中,仍旧能够保持平静的只有拉贝尔和基恩侯爵两个人,在平台坍塌的那一刹那,两个人并没有象其他贵族那样远离平台四处逃窜,反而跑到平台跟前。
那时亨利德王子殿下正好从平台上跳落下来,浑身上下没有丝毫伤痕的佛朗士十六世陛下看上去却是所有人中状况最糟糕的一个,他的脸孔发白,嘴唇显露山淡淡的灰色。“侍衞,快拿水来。”拉贝尔厉声吩咐道。
那些同样被惊呆了的宫廷侍衞这才如梦方醒。
将国王陛下小心翼翼得抬回寝帐,将神职人员和护衞魔法师召唤来之后,众人这才注意到得里至的王子殿下和瑟思堡的小继承人。
神职人员慌忙跑到他们俩的身旁,王子殿下腿部的伤势立刻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和亨利德王子比起来,瑞博的伤势要轻得多,不过两个人的样子看上去正好相反。
瑞博坐在地上,他的身上矇着厚厚一层灰土,肩膀、后背和左腿上往外渗透着血迹。
宫廷侍衞们七手八脚得将他们俩抬上了担架,远处那位得里至公主朝这裏挤了过来,她的脸上充满了担忧的神情,在她身后紧跟着芬妮和莉丝汀。
对于公主殿下,宫廷侍衞们并不敢阻挡,但是他们却将芬妮和莉丝汀拦了下来。
“请让我们通过吧,求您了。”芬妮小姐苦苦哀求着,但是那些宫廷侍衞并没有为之所动。
“公主殿下,请您带上我们。”莉丝汀急忙向那位公主殿下求援。
那位原本神色慌张的公主殿下,突然之间变得冷静了下来,她瞟了瞟芬妮和莉丝汀,又看了看远处担架上的瑟思堡小继承人之后,转过头水对宫廷侍衞说道:“放她们过去,一切由我负责。”
“这个……在下难以从命……”一位宫廷侍衞站出来说道,不过没有等到他说完,他的脸上便狠狠得挨了一记耳光。
“没有能力保护好自己的君主,却只会在事后装模作样、狐假虎威,如果你在得里至的话,早已经被我的父王砍下了脑袋。”公主殿下恶狠狠地说道。
说完这些,那位公主殿下手一挥,说道:“跟我过来,我看谁敢阻挡。”
芬妮原本还有一份畏惧和担忧,但是被莉丝汀一拉,她也身不由己地跟了过来。
“您好威风啊。”莉丝汀不由自主地对那位公主殿下赞叹道,不过她的神情立刻变得黯然下来,因为她已经看到躺在担架上的瑞博。
“我不会有事的,只是一些擦伤。”瑞博笑着说道。
但是那两个小丫头显然认为心上人只是在安慰她们,因此脸上显露出担忧和哀伤的神情。担架在神职人员的护送下渐渐远去,两个丫头默默得跟在后面。
在另外一张担架旁边,公主殿下同样静静得跟随着,原本那副刁蛮任性的样子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现在只是一个忧伤的担心哥哥伤势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