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国王陛下神智不清之后,瓦奇原本以为他所扶持的储君将会取代陛下执掌朝政,没有想到王后突然之间冒了出来,这个原本并不关心国事的女人,突然间像是变了个人似的,那咄咄逼人的气势甚至超过了原来的国王。
面对自己的失算,瓦奇并不感到难以忍受,反正他原本就不是很指望那个奄奄一息的储君。他所需要的仅仅是自己的地位不受到动摇而已,如果有可能的话,他还想进一步爬到更高的位置。
佛朗士王国的历史上国王亲信的魔法师站在权力顶端的例子并不在少数,特别是以前长老院的权力不像现在这样庞大的时候,更是如此。
瓦奇看着远处那片火海,他在等待着王后陛下的到来。
瓦奇之所以如此有把握是因为他很清楚,王后陛下在尼勒埃雷那里绝对得不到多少帮助,这是他和尼勒埃雷商定好的事情。
和自己不同,尼勒埃雷更注重于在魔法协会之中的地位和实力最强的魔导士的称号。
而现在玛世克正渐渐威胁到他的地位,这是他绝对不能够容忍的。
正当瓦奇欣赏着远处火光冲天映照夜空的绮丽景象的时候,远处那上下塔台的升降通道发出了阵阵绿色光芒。不一会儿王后陛下便出现在他的面前。
“王后陛下,您来这裏是为了什么事情?”瓦奇倨傲地问道。
王后虽然很不情愿但是她很清楚,现在是她不得不向瓦奇魔导士低头的时候。
“尊敬的魔导士,我的丈夫对您一直推崇备至,我也是一样,我请求您能够在这个非常时刻给予我指点和帮助。”王后毕恭毕敬地说道。
听到这句话瓦奇心花怒放,不过他并不打算就此松口,他还期望能够获得更大的利益。
“王后陛下,您应该很清楚,我曾经发誓效忠于国王陛下,这已经令我心力交瘁,并且极大地妨碍我在魔法方面的成就,我并不打算再插手于世俗之中的事情。”瓦奇洋洋自得地说道。
“瓦奇大师,现在王室已经到了危急关头,菲利普斯亲王野心勃勃想要抢夺王位,这您也是知道的,国王陛下一直以来对您都是推崇备至,您如何忍心在现在这个时候抛弃神智不清的国王陛下呢?”说到这裏王后陛下偷眼观瞧,正如她预料的那样,瓦奇魔导士根本不为所动。
狠了狠心,王后陛下说道:“瓦奇大师,您如果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出来,我尽力办到。”
瓦奇的脸上立刻堆起了笑容,这正是他等了很久的一句话。
“王后陛下,国王对我的信任已经无可附加,您何必再说这样的话呢?”
瓦奇说道,任何人都能够听得出他的话有多么的虚伪。
话锋一转,瓦奇终于说到正题上来了:“王后陛下,您应该已经看到了您的部不是多么的无能,我想,在我的指点下法政署将会变得更有效率,还有圣骑士团,他们现在简直丢尽了先辈的脸面,我会让他们重新振奋起精神来的。”
听到瓦奇如此狂妄自大居然要吞并法政署和圣骑士团,将所有权力包揽到自己手中,王后陛下确实大吃一惊。一时之间她感到不知所措起来。
瓦奇看到王后目瞪口呆的样子,心中得意极了,他转念想了一想又加上了一个筹码。
“王后陛下,为了国王陛下我牺牲了我最得力的助手,泊梭斯被活活烧死在众目睽睽之下,而这一切都是因为瑟思堡的继承人引起的,我希望您能够惩处瑟思堡的继承人,或者您将他交给我来处置。”瓦奇说道。
“大师,这件事情既然已经平息下来,没有必要再起风波吧,更何况,瑟思堡小继承人是玛世克魔导士的弟子,万一玛世克大师因此而怀恨在心,你我岂不得不偿失?”王后陛下犹豫着说道。
对于王后的疑虑,瓦奇根本就不在乎,事实上铲除瑟思堡继承人是他和尼勒埃雷共同的意思。
能够将他堂堂魔导士的力量反弹出去,依靠精神力便能够摧毁一位召唤师的人,仅仅是个刚刚学习魔法的小学徒,这样的家伙绝对不能够留在世上。
之所以这样想,瓦奇倒并不完全出于私心,他绝对没有忘记五十年前也曾经有过一个同样的天才,但是那个魔法天才却令佛朗士王国魔法协会差一点为之崩溃。
魔法协会费了无数心计还搭上了几十条宝贵的生命,才将那个魔鬼一般的家伙消灭掉。
那时候的瓦奇还是个魔法学徒,尼勒埃雷比他年长也亲身经历了那场浩劫。
恐怖的记忆深深印在了他们的脑子裏面,血魔法师的恐怖和强大,以及生活在他的阴影下那种胆战心惊的滋味,两个人永远都不会忘记。
正因为如此,瑟思堡小继承人的突然间出现,令他们感到极大的威胁,对于他们来说任何一个超出他们控制范围之外的魔法师,全都必须被消灭。
事实上,尼勒埃雷并不打算对玛世克他们采取粗暴的手段,他在乎的仅仅是他们的研究成果,但是对于瑟思堡小继承人,他却保持着异样的警惕。
对此瓦奇绝对能够理解,因为他曾经亲眼看到尼勒埃雷身上的可怕伤疤,也曾经听别人说起过,尼勒埃雷的一族和他的老师同学,是如何惨死在血魔法师的魔掌之下,正因为如此他的心中始终有一块挥之不去的阴影,也正是这块阴影令他对于力量充满丫癫迷。
“王后陛下,请您放心好了,玛世克绝对不会成为您的麻烦,我和尼勒埃雷早就注意到玛世克和安笛利的背叛行径,他们挖掘出了大魔导士开米尔迪特的魔法笔记,这对于王国来说是最宝贵的财富,他们应该交给魔法协会处置,但是我们发现他们俩私藏了那本魔法笔记,并且打算将其中所蕴藏的智慧据为已有,这是背叛行为,甚至可以说是叛国,玛世克更是将瑟思堡的继承人招收为弟子,还令他拥有了大魔导士开米尔迪特的一部份力量。他显然是想分裂佛朗士王国,进而达到他叛国的目的。”瓦奇气势汹汹、振振有辞地说道。
瓦奇的话令王后陛下震惊不已,如果在马车上她不曾听基恩侯爵说起这一切的话,她肯定会因此而六神无主,但是事先有所准备她立刻感觉到事态的严重。
和国王陛下不同,王后对于魔法协会理事长的看法和拉贝尔有些相似,总感觉到尼勒埃雷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瓦奇的话无疑于证明了她心中的看法。如果要在尼勒埃雷和玛世克之间做出选择的话,王后情愿选择不问世事的玛世克魔导士。
但是现在眼前能够依靠的就只有瓦奇和尼勒埃雷,王后陛下的脑子飞速地运转起来:她的智慧、她的治国之道全都来自于那些传奇和传记。宫廷的悠闲生活令她拥有足够时间进行阅读,那也是她唯一的爱好。佛朗士五世那位英明的君王身处于眼前这种困境,他会如何选择?王后的脑子裏面不禁跳出这样的念头。
远处那映照天际的火光将她拉回到了现实之中。
“大师,就按照您所说的那样,请您先帮助我度过眼前的难关,等到京城之中平定下来之后,我会重新组建内阁,由您来执掌一切,不过圣骑士团自佛朗士五世陛下组建开始便由王室直接掌管,从来没有外人能够插手其间,即便连大魔导士开米尔迪特也不曾任命和罢免过任何一个圣骑士团成员,这件事情我无法允诺。至于瑟思堡的继承人,我会交给您来处置,不过那得秘密进行,得在他离开京城返回瑟思堡之后实施,而且对于瑟思堡继承人的处置绝对不能影响到南方的稳定。”王后说道,她的神情表示那是她最后的让步。
瓦奇思索了一会儿点了点头,虽然圣骑士团无法掌握在自己手中,令他感到深深的遗憾,不过王后陛下所说的也是事实,开米尔迪特都没有插手的事情,他如果做了确实有些说不过去。
至于对瑟思堡继承人的处置,王后的顾虑并不是毫无道理,和那些眼红南方财富的贵族豪门不同,瓦奇并不在意瑟思堡的控制权,在他看来谁成为瑟思堡的领主都没有关系,令他耿耿于怀的仅仅是瑟思堡继承人拥有的可怕实力和那更加可怕的惊人潜力。
他倒并不担心另一个开米尔迪特的出现,虽然确实会动摇他的自尊心,不过他还能够忍受。他害怕的是出现第二个血魔法师,那对于任何人来说将是空前的浩劫。
“陛下,一切遵照您的意思,现在,请让我为您效劳。”说着瓦奇五指一张,眼睛一瞪,远处的火光映照在他的瞳孔之中,仿佛他的眼睛裏面同样拥有这两团熊熊燃烧的火焰一样。
悠长而又洪亮的咒文念颂的声音响起,瓦奇高举的手掌之上突然间冒出了一团金色的火焰。火焰渐渐化成了实体,那是一只金色的周围包裹着一圈血红火焰的小鸟。那只小鸟样子有点像金丝雀,但是比金丝雀要小得多。
“去吧,我所饲养的精灵,用你的力量将一切污垢和邪恶烧灼成为灰烬。”瓦奇魔法师大声吼道。
随着这声怒吼,金色火鸟腾空而起,一颗闪烁着耀眼红光的火流星划破了佛朗克的夜空。
※※※
在远处,激烈的战场之上,塞尔奥特仿佛是一尊嗜血的魔神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吞噬着周围人的性命。那柄散发着妖异红光的长剑,每一次挥舞都必然带走几个不幸的灵魂。
尸体在这尊魔神的身边迅速堆积起来。
正当塞尔奥特洋洋得意的时候,突然间火流星从天而降直冲着他追击过来。
虽然杀得起劲,不过塞尔奥特始终保持着警觉。心中突然间响起的警兆令他感觉到大事不好,他一抬头便看见那朝着自己飞来的红光。想都没有想,塞尔奥特挑起一具尸体向红光抛去,而他自己则扭头就跑。
半空中轰然间炸开万点火花,那具尸体化作燃烧着的火球,照着四周飘散开来,底下的人纷纷躲避。
火光消散之后,露出了那只金色的火鸟。
塞尔奥特根本不管这些,他使出了全身力气在人群之中钻来钻去极力奔逃。
那只火鸟显然知道想要追击塞尔奥特并没有那么容易,因此调转头来对付其他人。
一连串爆炸声响起,那些英勇无畏的精锐武者在金色火岛的面前显得如此不堪一击。漫天飞舞的火团和焦灼的尸块,让这个地方更像是一个地狱深渊。
亲王的精锐尽管英勇无畏,但是现在恐惧不由自主地在他们的心中升起。那美丽多姿的金色火乌仿佛是地狱中逃脱出来的魔神一般,轻易地夺取了他们同伴的生命,无论是厚重的铠甲,还是坚实的盾睥都无法阻挡住那迷人的小东西的攻击。
那些出没于黑影之间的纵火者早已经逃得无影无踪,他们没有亲王的部下那么勇敢,爱惜生命是他们的座右铭。
不过火鸟同样也给他们带来了巨大的损失,那金色的小东西所散射出来的黯淡的羽毛,准确地击中了他们手中拎着的锡桶,即便他们将锡桶扔掉,残留在他们手上、身上的火油的味道,仍旧指引着那些暗淡的羽毛准确地击中他们的身体。
虽然那些暗淡的羽毛没有火鸟本身那样恐怖和可怕,但是浑身着火的他们成了那些弩弓手最好的靶子。发泄着心中的怨恨,强劲的弓弩发射出迅疾的箭矢,纷纷穿透了那些被点燃的蒙面人的身躯。
身体靠在墙上,大口喘着粗气,拉贝尔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生这么多的变化。不过他现在已经顾不得这些了,他身上的剑伤发出了阵阵抽痛,这是他任职以来最艰苦的一场战斗。最信任的部下牺牲了两个,其中一个是为了救他而飞身挡住了射向他的箭矢。
看着那漫天飞舞的金色小鸟,拉贝尔长叹了一声,如果没有这个意外的救援,他们恐怕已经全军覆没了。
惨叫声渐渐平息了下去,远处传来一阵低沉的号角声。
听到这声号角,那些亲王的精锐战士们纷纷撤退,令护衞队成员和弩弓手感到惊恐的是,他们看到亲王的士兵中有人站出来充当殿后的职责。
没有人会猜想不到那意味着什么。
金色的火鸟轻而易举地将他们化作了一团四处飞散的火球。
亲王的精锐神秘地出现,又神秘地消失,一团迷雾突然间从不知名的地方涌起,将周围的一切团团笼罩在裏面。
在迷雾之中火鸟失去了目标,当迷雾消散之后,地上除了一地躺着的尸体和烧灼过的痕迹之外,什么都没有剩下。
雨渐渐停下,在火光映照之下,夜渐渐退去,黎明的曙光照耀在佛朗克北郊的大地上面。
但是很多人已经无法看到这黎明的曙光了。
尸体被一具接着一具平放在街道两旁,拉贝尔行走在正中央,他伤感地看着地上躺着的那些失去了生命的人,虽然具体的数字还没有整理出来,不过他粗略估计了一下,不算上陷身火海的圣骑士团,至少有三百人牺牲在昨天的战役之中。
心中充满悲哀和深深的失落感,拉贝尔靠在路边的一棵大树上。
“你的伤势不要紧吧?”身后传来一个毫无感情的声音。
“可达克,你的手下损失了多少人马?”拉贝尔问道。
“十几个。”可达克面无表情地说道。
“损失很大啊。”拉贝尔长叹了一口气说道。
“人手还可以训练出来,只要给我足够的时间。”可达克说道。
“可惜现在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对昨天晚上出现的那些黑衣蒙面人,你有什么看法?”拉贝尔问道。
“你想必也已经认出来了,没有想到他们居然从英格回到了佛朗士。”可达克冷冷说道。
“这一次洛美尔恐怕是有备而来,亲王会找这个家伙联手,确实出乎我们意料之外。”拉贝尔说道。
“你是不是很后悔,当初没有将这个家伙彻底铲除?”可达克问道。
“铲除他不容易啊,他在西北的势力根深蒂固,一旦形势对他不利,他还可以轻而易举地退到英格去。”拉贝尔无奈地说道。
“你忘了洛美尔曾经有过一次惨败,他连自己的儿子都搭在了里头,挑起他和他老仇人之间的战火,你自己不就轻松得多了吗?”可达克问道。
“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也想过这么做,但是你应该很清楚:现在这个时候,那些南方人绝对不能够有任何闪失,而且我想要做任何事情,都必须得到王后陛下的允许。”拉贝尔说道。
“那你不如向王后陛下建议,让她亲自定夺。”可达克平静地说道。
拉贝尔陷入了沉思之中。
……
佛朗士的冬季是寒冷的,而雨后的冬季更是彻骨严寒,被大火烧灼、激烈厮杀的时候,也许还感觉不到寒冷,但是等到平静下来之后,浑身被大雨浇透了的护衞队们便难以忍受这种彻骨冰寒了。
在郊外一座教堂之中,挤满了浑身发抖的湿透了的人们,那十几个烧着的炉火并不足以令他们感到温暖,在教堂后面的院子里,尸体被分门别类的排列整齐。
到处是认领尸体的人们发出的哭喊声。悲伤充斥着这座教堂的每一个角落。
在教堂旁边的静默室裏面,王后陛下心情沉重地听着拉贝尔的报告。
五十七位骑士英勇捐躯,十一人幸运逃生,对于圣骑士团来说也许还算不上是惨重的损失,但是圣骑士团团长蒙斯托克伯爵的死,绝对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几乎所有圣骑士团成员都沉浸在极度的悲伤之中,蒙斯托克对于他们来说不仅仅是一个团长,也是他们尊敬的师长,是他们的指导者。
其中最悲伤的莫过于曼赫德,他不仅悲伤还充满了自责。
除了圣骑士团遭受惨重损失之外,法政署的损失也绝对不小。
三百二十五人死亡,一百七十二人重伤,这在佛朗克的历史上也是极为少见的大灾难。
不过更令王后陛下忧心忡忡的是,拉贝尔所说的那些黑衣蒙面人的出现。
王后陛下还是第一次听说,在王国的西北部居然有一个令法政署束手无策的盗贼工会。
在此以前她一直以为南方的盗贼工会,是王国之中绝无仅有的特例,而之所以如此是因为那位海德先生的高超手段和极度的精明。
正因为如此她第一个反应就是让南方的盗贼工会去对付那些突然间冒出来的黑衣蒙面人。
但是当拉贝尔提出同样的建议的时候,王后陛下又有些犹豫不决起来。
现在她正极力拉拢瑟思堡小继承人,这样的做法是否会令瑟思堡继承人以为,这是针对他们的又一个阴谋。
“王后陛下,您现在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了,洛美尔的工会和南方的工会完全不同,他是个肆无忌惮的人物,您还记得十年前的驿站黄金大劫案吗?那就是洛美尔一手策划的,正因为这个案件,国王陛下才下定决心铲除这个狂妄之徒,但是仍旧被他安然逃到了英格。”拉贝尔小心翼翼地说道。
“而且您即便不想让梅丁伯爵出面对付洛美尔,洛美尔迟早也会将目标转向瑟思堡小继承人的身上。王后陛下您有所不知,洛美尔除了受到国王陛下的追捕不得不逃亡英格之外,一生之中只曾经在南方尝到过一次失败的苦果,他为此还死了一个儿子。
“多年以来洛美尔一直想要报仇,但是南方是海……那些人的地盘,而且那些南方人的实力超过洛美尔,因此洛美尔不敢轻举妄动,但是瑟思堡小继承人脱离南方的保护,孤身一人留在京城,这对于洛美尔来说,实在是太好的机会了。南方离开京城有千里之遥,而西北和京城紧密相连,从纳曼海岸到京城,几乎是朝发夕至。”
“洛美尔甚至可以轻而易举地从英格运送人于和武器,那也要远比南方容易得多,无论从哪方面来说,他都绝对不会放弃这样好的机会。”
听到拉贝尔所说的话,王后陛下再一次动摇起来,更何况地脑子裏面还始终惦记着瓦奇告诉她的那些事情。而真正对她触动最深的却是基恩侯爵在马车裏面所说的那番话。
对于基恩侯爵的智慧,她一向推崇备至,因此她几乎已经打定了决心和瑟思堡联手。
但是对于瓦奇魔导士的承诺义令她的信心动摇起来。
和瑟思堡的联手意味着立刻要对瓦奇魔导士和魔法协会理事长动手,而这正是她最不愿意发生的一件事情。
面临这种左右为难的境地,王后越来越感受到身上压着的这个担子是何等的沉重,她现在才知道,为什么国王陛下会苍老得如此快。
只有身处于这最高位置上的人才能够体会到这种令人感到窒息的沉重的压力。
“退出去吧,让我静静地想想,我会给予你一个满意答覆的。”王后挥了挥手,有气无力地说道。
拉贝尔恭恭敬敬地退出了静默室。
静默室那厚重的门关闭了起来,阳光从顶部的玻璃窗中洒落到室内,那块玻璃上映着一个倒着的自己。
王后看着那个模糊的人影,突然间感到倒映中的自己是那样的苍老。虽然还有几个月但是她现在至少还没有到三十岁,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一种老人才拥有的力不从心的感觉。
也许当初接过国王陛下手中的权力是一个愚蠢的选择,也许她应该将王位拱手让给菲利普斯亲王。
但是现在一切都已经晚了,即便她让出权力,菲利普斯亲王也不会让她活命,亲王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威胁到他王位的人物。
如何摆脱眼前这个困境?王后陷入了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