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预想之外的竞争者已经登上了舞台,他甚至已经站稳了位置,而我多年积攒起来的名誉却已经被侵蚀得荡然无存,我相信用不了多久,那场风暴就将席卷到我的身上。”巴世蒙叹了口气说道。
“是的,确实很糟糕,不过我相信你绝对不可能毫无对策,所有这一切都丝毫动摇不了你的根基,你的名声来自你的真心诚意,并且已经给予了你足够的回报,此刻你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你的付出所带给你的,而现在,美德和名声丝毫无助于让你登上王座。”老头儿笑着说道。
“我的老朋友,你是否能够给予我一些指点。”巴世蒙大公郑重其事地说道。
但是那个老头连连摇头说道:“不,不,不,这件事情千万不要指望我,我确实能够替你指出很多事情,不过这并不表明我站立在你的立场之上,更不代表我愿意参与到你们的游戏之中。”
说到这裏,他缓缓抬起头看了巴世蒙大公一眼,用异常低沉的嗓音说道:“不过,我相信、你自己应该能够想出对策,对于人性和人性之中的弱点,你同样并不陌生。”
巴世蒙大公轻轻地点了点头:“是的,我的身上同样散发着臭气。”
“噢,是的,我一直相信在那位王子殿下出现之前,你是得里至最大的一只臭鼹。”老头说道,他所说的仿佛是玩笑,但是他的神情却出乎预料的严肃。
说完这一切,那个肮脏遗遢的小老头径直朝着门口走去。
“我得感谢你,我的老朋友,每一次你都能够给予我极大的帮助,你从酒吧之中听到的道听途说,甚至超过了我精心布设多年的耳目。”巴世蒙大公对那位老头说道。
那个老头原本正要打开房门离开,但是他却静静地站立在那里思索了片刻,然后缓缓地转过身来,用低沉的语气对巴世蒙大公说道:“我的朋友,我再给你另外一个忠告,如果我从酒吧之中收集来的道听途说,比你布设的那张巨网更加有效,那么只能够证明一件事情,就是那张网已经出现了问题,你最好赶快检查一下你的网子,要不然那将对你极为致命。”
说完这一切,老头径直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只留下巴世蒙大公在那里默默沉思。
※※※
在千里迢迢之外的莫纳赫,祝丰节的丝绸彩带还未曾解开,彩旗仍旧飘扬在大街之上,春末到初夏之间的这一个月对于得里至王国来说:水远拥有着过不完的节日。
而此刻莫纳赫的贵族和官员们正等待着春巡钦差的到来,这是这个大陆王国每年的惯例,春种和秋收之时,各有一个钦差巡游各郡,他们令身处于帕琳的国王和内阁官员,能够精确地掌握各地的收成情况。
如果说祝丰节是辛勤劳作了整整一个春天的农人们的节日,那么春巡钦差的到来,则无疑是贵族们最盼望的一件事情。
莫纳赫每个广场之上的丝绸缎带被集中到了主要街道和广场之上?反正钦差大臣绝对不会去那些没有品位的所在,市政厅被重新布置一新,那里将举行盛大的舞会。
佛斯大公作为主人自然忙得不可开交,而更为繁忙的恐怕是他的那些儿女。
此刻最为悠闲的无疑便是来自佛朗士王国的特使,几乎每一个人都知道,这位少年特使此刻正沉溺于他新得到的玩具,而那个玩具正是美艳动人的艾黎俊丝女伯爵。
几乎每一个人都对这位女伯爵的好运而羡慕不已,她幸运得令自己和自己的家族逃脱了一场灭顶之灾的降临,不过没有人知道,那位女伯爵却自认为她的命运非常悲惨,因为她此刻正在地狱深渊之中忍受煎熬和磨难。
这个优雅奢华的地狱之中,这个到处是金漆家俱和华丽丝绸的监牢裏面,有着无数令她只要一想起来便感到毛骨悚然的刑具。
而更令她感到恐惧的是那一对魔鬼,他们显然精通每一种折磨肉体的方法,不过和对心灵的摧残比起来,艾黎俊丝又感到肉体所遭受的磨难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此刻,她就在和那令她感到深深羞耻的不听话的肉体,以及她那脆弱的意志相抗衡,她的意志,她从小受到的教育,她的高傲,让她保持矜持,这是她此刻仅剩下唯一的东西。
但是她的肉体和本能却逼迫她去祈求,祈求那无比羞耻的事情,祈求那两个恶魔用那些可怕的刑具折磨她的肉体,祈求那令她难以忍受的凶器再一次进入她的身体。
不过艾黎俊丝同样也非常清楚,这是一场她根本就不可能获胜的战斗,因为这两个魔鬼拥有太多手段,可以轻而易举地摧垮她那薄弱的意志。
“我必须承认,这位小姐的意志非常顽强,她是我所见到过唯一能够支撑到现在的女人。”芙瑞拉悠闲地躺在床沿边上微笑着说道,她的眼睛始终盯着艾黎俊丝那布满汗珠的身体。
而瑞博则正兴致盎然地轻轻拉着那条尾巴,自从祝丰节那天之后,他突然间又拥有了另外一件有趣的玩具,不过芙瑞拉显然并不喜欢长鞭,因此她拒绝了这种新的尝试,瑞博只能够将它用在眼前这位美艳的女伯爵身上,最终的效果令他相当满意。
此刻他正在对这位女伯爵进行单独的传授,传授的内容是当初芙瑞拉小姐教给他的那些东西——如何尽可能地去挖掘肉体上的快乐。
在瑞博看来,艾黎俊丝小姐显然并不是一个心甘情愿的学生,不过他对此丝毫不感到介意,因为他相信自己是一个非常有经验和耐心的老师,他的经验来自当初在海德先生的别墅之中的亲身经历,他一直相信那是最为成功的教育范例,而现在他已然能够从学员变成老师。
看着那一片雪白之上的十几条纵横交错的红痕,不听话的学生自然要接受惩罚,这是他最早知道的一件事情。
将那特殊的油膏轻轻涂抹在那些红色印痕之上,瑞博已然确信迷幻粉拥有着相当不错的令伤痕弥合的作用,当初海德先生所说的一切丝毫没有错误,同样没错的便是这种可怕药膏的另外一些用途。
事实上,这位女伯爵能够支撑到现在同样也出乎他的预料之外,就连那个女间谍也没有能够支撑过一个星期。
“你好像有些等不及了,为什么不取出那些猫绒,用更加强有力的东西代替?”芙瑞拉嘲笑着说道,她的眼光瞄向了瑞博的腰间。
正当瑞博想要反唇相讥,突然间他看到那个女伯爵蹲下身体,用那令他迷恋和沉溺的所在轻轻地磨蹭着他的脚面。
这是祈求的表示,这是投降的信号,看到这一切,瑞博感到异常高兴,不过他并没有立刻进行彻底的征服,他非常享受这种祈求,这远比真正的征服更加美妙。
轻轻捧起艾黎俊丝的头,将她那漂亮的睑蛋凑到自己的腰间,瑞博相信艾黎俊丝很清楚她应该怎么做,因为芙瑞拉曾经进行过详细而又标准的示范。
虽然生涩而又陌生,虽然远远比不上芙瑞拉给予他的美妙感觉,不过瑞博的心裏却感到异常满足,这种满足感甚至超越了当初那位王后陛下给予他的快乐。
唯一令瑞博感到不满的便是,这个不听话的学生显然有些敷衍了事,她的工作并不努力,却总是试图获得赏赐,虽然这种赏赐同样也是瑞博最为乐意给予的,不过他非常清楚,此刻他应该做的便是令这个学生彻底服从。
轻轻地抚摸着艾黎俊丝红彤彤的右脸颊,脸颊上还隐隐约约能够看到几根手指印,在给予惩罚的同时,给予适当的温柔,这是他的做法,毕竟他不是埃克特,而这个学生也不是他自己,更何况她正在学习的也不是自己当年学习的课程。
享受着那越来越娴熟的技巧,瑞博思索着什么时候能够开始进一步的教导,不过在此之前,他必须首先给予赏赐,因为他已经清楚地感到艾黎俊丝的身体颤抖得越来越厉害,得在她的意志彻底崩溃之前给予安抚。
这并非是埃克特的教导,也不是出自芙瑞拉之口,而是那位来自西拜的赛马冠军给予他的忠告,虽然他原本昕指的并非是女人,不过在瑞博看来,驯服一个桀骛不逊的美女和驯服一头烈马没有什么两样。
轻轻将艾黎俊丝从跪坐的姿势扶起来,瑞博并没有解开她那系住的双手,不过他给予了学生绝对的自由,能够自由选择她喜欢的任何方式。
享受着另外一种美妙的感觉,瑞博感到非常满意,他静静地躺在床榻之上,欣赏着那上下起伏的身躯,以及那随着起伏而抖动着的丰腴肉体,他相信这种美是任何一位雕塑家都难以表现出来的,无法保留下来是它唯一令人遗憾的地方。
“这几天你一直待在卧室裏面根本不出去,难道丝毫不担心那位钦差大臣的到来令局势发生意想不到的变化?”芙瑞拉突然闾问道。
虽然芙瑞拉说的是眼前的局势,不过瑞博完全相信芙瑞拉对此根本就毫不在乎,她从来没有关心过局势,此刻她之所以提起这件事情,只不过是女人的忌妒心在作祟。
瑞博非常清楚,芙瑞拉或许根本就不在乎他拥有多少女人,甚至很愿意和他一起折磨这位漂亮的女伯爵,不过她显然并不愿意看到自己从另外一个女人身上获得快乐,正因为如此,她要极力破坏此刻的气氛。
对于这件事情,瑞博自然不会点破,因为他非常清楚,恼羞成怒的女人将会是多么可怕。
“钦差大臣?那位钦差大臣不是凯恩家族的成员吗?可弥兰伯爵曾经私下告诉我,凯恩家族有意思和王子殿下联盟。”瑞博回答道。
“难道埃克特就从来没有教过你?任何一个庞大的家族总是免不了会有不同的声音,你千万别忘了,凯恩大公同样也是王位的强有力竞争者,他们曾经是得里至王族,两个世纪以来无时无刻不再渴望着夺回那已然失去的王位宝座。”芙瑞拉淡然说道。
“但是,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我已经帮助那位王子殿下登上了舞台,而接下来的一切就要靠他自己,我不可能代替他走完那通往王座的路程。”瑞博耸了耸肩膀说道:“更何况,我根本就没有那样的义务。”
说完这一切,瑞博仍旧专心致志地享受起那位女伯爵给予他的快乐来。
突然间,他感到一条纤细的手臂伸到了他的身下,紧接着一根纤细的手指钻进了他的身体,这即便对于他来说也是异常强烈的刺|激。
“我不管你打算怎么样,我们此刻毕竟身处于危机之中,你最好结束对这裏的留恋和沉溺,尽快完成你的使命。”说到这裏,芙瑞拉突然间凑到瑞博耳朵用极低的声音嘲笑道:“就让我来帮你熄灭欲望的火焰,让你快点烧完,然后就给我滚蛋,我会替你教导你的学生。”
不过瑞博已然听不到任何东西,因为他的注意力全部被那根不停蠕动着的手指吸引住了,那种感觉实在是强烈而又美妙,甚至令他也感到受不了。
一阵颤抖接着一阵颤抖,瑞博有气无力地躺在了艾黎俊丝的身上,他感到自己的身体仿佛已经被抽空了一般。
此刻他确实连一丝欲望的火苗都找寻不到,他甚至感到自己连抬起手指都做不到。
而那位美艳的女伯爵同样仿佛是死了一般,脸色苍白,身上就像是浇了一桶水似的,完全湿透了,那些汗水甚至没有一点温度,粘呼呼、冷冰冰地贴在身上,难受极了。
“我已经帮你放好热水,你现在去洗个澡,然后赶快离开,去找那位王子殿下好好商量一下对策,在天黑之前别再回来,我将替你照顾这个美人。”身后传来芙瑞拉说话的声音,声音之中带有一丝狡诈,一丝得意。
拖着那发软的双腿,瑞博好不容易才令自己站直了身体,他扶着墙头缓缓地往浴室走去。
“我必须说,你这一次太过份了,这会令我短命的。”瑞博嘟嚷着说道。
“放心好了,就像船只必须拖上岸来,排空所有的积水才能够进行大修一样,经常清除掉那些积聚在你身体之中的存货,只会令你更加精力充沛。”芙瑞拉理直气壮地说道。
瑞博自然不会和芙瑞拉争论这些事情,他扶着墙头走进了浴室。
瑞博不知道自己在浴室裏面泡了多久,他根本就不想起来,甚至连涂抹肥皂的力气都没有。
当他的意志在无数次抗争之后,最终战胜了疲惫的身躯,当他拖着仍旧显得疲软的手脚来到卧室之中的时候,他看到芙瑞拉已然开始了她的传授。
从房间裏面走出来,一路之上瑞博仍旧感到自己的身体一个劲地打晃,他的脚步虚浮,就仿佛脚下的地板突然间变成了一团棉花,他甚至能够听到旁边人隐隐约约传来的那阵阵轻笑声。
“噢,亲爱的特使大人,您居然离开了您的房间。”旁边的走廊上传来了那位变色龙伯爵的声音。
“散步有益健康。”瑞博硬挤出一丝笑容说道。
可弥兰伯爵快步走到瑞博近前,凑了过来,用无比暧昧的语调说道:“呵呵,我没有说错吧,艾黎俊丝绝对是个不可多得的尤物,最有意思的是,她特别有劲道,不过和她在一起可要担心一些身体喔。”
瑞博只能够用连连点头来应对这位伯爵的好意,两个人仿佛多年好友一般朝着大厅走去。
“对了,可弥兰伯爵,您是否能够告诉我,这一次前来的钦差大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瑞博问道。
“原来阁下在‘百忙之中’出来是为了这件事情?”可弥兰伯爵略显惊讶地说道。
“我只是随口问问。”瑞博淡然说道。
不过那位来自京城的伯爵显然并不是这样想,事实上,此刻这裏几乎所有人都确信,这位来自佛朗士王国的少年,是王子殿下最信任和依赖的智囊,他甚至早已经取代了奥格大师在王子殿下心目中的地位,因为此刻席卷得里至的内乱即将开始,而奥格大师所拥有的品格显然制约了他智慧的发挥。
“听说这一次担任钦差大臣的是匹斯马克伯爵,匹斯马克家的所有人都非常好说话,在京城裏面他们是出了名的和事佬。”可弥兰伯爵说道。
“那么这一次无疑会拥有一个圆满的结局,不是吗?”瑞博轻松地说道。
“噢——不,糟糕的是,担任副手的是比格催伯爵,那是个顽固不化的老家伙。”可弥兰伯爵用痛苦的语调说道。
“顽固不化未必代表着肯定会反对我们,不是吗?”瑞博微笑着问道。
“不过,您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这就像是一场赌博,比格催伯爵将会给我们带来两种可能,或者令事情变得无比通畅,要不然前途将会困难重重。一可弥兰伯爵叹道。
“比格催伯爵的声音非常响亮吗?”瑞博小声问道。
“噢——是的,他拥有三个女儿,而且个个都是帕琳闻名遐迩的美人,您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而他的夫人来自凯恩家族一个强有力的分支,他本人是家主的座上宾。”可弥兰伯爵详详细细地说道。
“那么匹斯马克伯爵呢?”瑞博继续问道。
“匹斯马克伯爵本人就属于凯恩家族的一个显赫分支,不过您应该非常清楚老好人意味着什么,他们会得到很多人的尊重,却绝对不可能拥有权威。”可弥兰伯爵说道。
瑞博自然明白可弥兰伯爵刚才所说的这番话意味着什么,这确实有可能会变成一件非常糟糕的事情。
“对了,还有一个人可能会有一些影响,法母雷斯男爵虽然只有十五岁,作为随行书记官的他根本没有任何发言的权力,不过他却是家主的外甥,家主对于他宠爱备至。”说到这裏,这位变色龙一般的伯爵大人朝着四下张望了一眼,然后凑到瑞博耳边,压低了嗓门,神秘兮兮地说道:“甚至有传闻,法母雷斯是家主的私生子,虽然这有些耸人听闻,不过这种事情也并非从来没有过。”
瑞博自然明白可弥兰伯爵告诉自己这些是为了什么,对于那种拥有着无限潜力,此刻却并不是非常有地位的人物,佛朗士人显然要比得里至人更懂得应该如何对待。
正当他打算就这件事情继续和可弥兰伯爵好好商量一番的时候,他无意间看见远处一缕紫烟正冉冉升起,那是普通人绝对不可能看到的烟雾,而制造出这种烟雾的,则是瑞博亲手调制的魔法药粉,他将这种药粉送给了那个已然屈服于无比的欢愉和他的迷幻粉之下的女裁缝。
那是要求见面的信号,不过同样也预示着危机已经临近。
看着那冉冉升起的紫色烟雾,瑞博变得沉默起来。
“可弥兰伯爵,我突然间想起还有一件重要事情,或许我会在晚餐时间再一次前来找寻阁下,向您再一次请教有关钦差大人一行的事情。”瑞博突然间说道。
“噢,特使大人对于莫纳赫的一切想必还不是非常熟悉?还是由我来为您介绍几个餐馆。”可弥兰伯爵无比殷勤地说道。
而此刻瑞博的心思早已经不在这裏,他用点头来进行回答。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居然如此紧迫和忧急,自从来到得里至以来,一切都显得那样顺利,太过顺利同样令瑞博感到紧张和忧虑。
事实上,他更喜欢以往那种战战兢兢的感觉,至少那会令他绷紧神经,而不至于在彻底放松之中遭受到那致命的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