泊安的清晨永远那样恬静祥和,被阵阵薄雾所笼罩的这座城市,此刻显得异常秀气。
和往常一样,那位身份高贵的老者穿得如同一个再平凡普通不过的老头一样,在河边悠闲散步,他在那张坐惯了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看着远处那平静的洒满了金色阳光的河面。
不一会儿另外一个小老头走了过来,他的身上看上去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邋遢。
“我闻到了一股腐臭的味道,你失败了?”巴世蒙大公问道,语调显得异常平静和淡然。
“你不是也一样?而且你的损失好像远比我大得多,还搭上那个目空一切的家伙。”小老头径直坐了下来说道。
“我原本打算从你这裏得到一些指点,但愿你此刻糟糕的心情不至于让我一无所获。”巴世蒙大公说道。
“是的,我承认,昨天晚上我的运气确实不佳,不过也并非毫无收获。你知道我发现了什么吗?”那个小老头问道,他显得有些兴奋。
“我不喜欢对毫无头绪的东西运用我的大脑,这显然没有什么效率。”巴世蒙大公笑了笑说道。
“我找到了开米尔迪特创造完美生命体的真相,没有想到你当年委托我秘密研究的东西,居然和我一直渴望找到的答案如此接近,这实在是令人无奈的巧合。”小老头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
“守护灵?难道那能够散播瘟疫的基因,同样也是某种不为人所知的守护灵?”巴世蒙大公小心翼翼地问道,虽然他非常清楚有老朋友在旁边,没有人能够听到他们正在说些什么。
“守护灵?或许应该说是异世界的力量,开米尔迪特做的显然远比我们的祖先更加彻底,他制作了一种非常容易接受那些力量的容器,那便是所谓完美生命体。我相信佛朗士五世的存在仅仅只是一个意外,或许那个时候佛朗士王室迫切需要一个继承人,当然也有可能是其他原因。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那位最强的魔法师在自己的这个作品之上投入了太多的感情。可惜没有人知道最终发生了什么,但是毫无疑问,开米尔迪特并没有留下完善完美生命体的方法,那些原本用来接受异世界力量的容器,成为了佛朗士王国的普通人。我那位固执的老朋友显然弄错了一件事情,那定期发生的瘟疫并非是开米尔迪特作的手脚,会做出如此错误的判断,或许是因为他太多确信人性邪恶黑暗的说法。”
小老头侃侃而谈道:“我受到他的影响同样也钻进了死胡同,花费了数十年的时间寻找那致命的基因,但是现在看来,那致命的基因仅仅只是迎接异世界力量的招牌而已。只不过非常不幸,异世界的力量之中最容易出现的便是某种极为特殊的死亡方式,我相信存在一条通道,以至于每隔二十年时间,那条通道便会敞开到最大。或许是因为开米尔迪特没有完善那种完美生命体,或许是因为只有那种死亡是不需要任何仪式便能够为完美生命体所拥有,正因为如此,佛朗士王国才没有出现拥有守护灵的传闻。”
“你是怎么发现这件事情的?”巴世蒙大公问道。
“这很简单,只是我一直没有发现。值得庆幸的是,为了对付奥格的预感,你所采取了那种措施,而你要对付的人裏面有一个我非常熟悉,而另外一个又令我极为关心,他们俩都和我那位老朋友,以及我研究了一辈子的课题有着紧密联系。在极为偶然的巧合之下,我突然拥有了灵感,不过更直接的灵感来自另外一个地方,我清楚地记得那个魅灵觉醒的时候,正是佛朗士王国再一次发生大范围瘟疫的年头,虽然那一次控制得相当不错,没有死多少人,不过那确实是一次周期性的大瘟疫。”
小老头说道:“同样那个令我格外关注的实验体的力量的觉醒,也是在周期性大瘟疫的时候,那一年,可以说是我最成功的一年,正因为如此我记得格外清楚。我查找了一下资料记载,佛朗士王国周期性的大瘟疫,确实和记载之中守护灵拥有者的觉醒时间相互吻合,八成的守护灵是在同一个周期觉醒,例外仅仅只占一成,还有一成是无法确定,不过我相信其中的大部份仍旧吻合那个周期。”
“你研究了一辈子的课题总算有了眉目,此刻想必非常高兴吧。”巴世蒙大公讪笑着问道。
“你这个家伙,好不容易能够找到一个可以用来挖苦我的话题。没有想到我研究了一辈子,最后牵扯到了异世界的秘密,那可是魔法世界最深奥,也是最为高超的秘密,我恐怕没有时间继续研究下去了。”那位小老头突然间露出无比苍凉的神情。
“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想问你,不过在此之前我始终相信你绝对不可能回答我,你到底为了什么对完美生命体如此感兴趣,甚至令我有一种悲天悯人的感觉,但是你这个家伙怎么看都不是那种圣贤仁爱的人物。”巴世蒙大公兴致勃勃地问道。
小老头看了老朋友两眼,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才缓缓说道:“你死心吧,我仍旧不会告诉你这个秘密,不过能够让你知道的是,这个我对于另外一个人的承诺。”
巴世蒙显然对于小老头那一本正经的样子感到有些讶异,不过他从小老头的眼神之中好像读到了些什么似的。
“对了,我的那个失败是否同样在你的预料当中?”巴世蒙大公问道。
“难道不曾在你的预料之中?我并不认为你真的信任那个自大狂,更何况,此刻那位王子殿下活着对你还有些用处,至少能够让他和那个‘屠夫’斗个两败俱伤。”小老头说到这裏,发出了嘻嘻嘻的阴笑。
“不过我确实没有想到他会被杀,说实在的,我原本还期待着能够让他从失败中得到一些教训。”巴世蒙大公有些无奈地说道。
“你难道会在乎这点损失?你手里又不是只有他一个魔法师。”小老头不以为然地说道。
巴世蒙大公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
“你应该已经看过沃特临死之前记录下的景象,对于那场爆炸你有什么看法?”巴世蒙大公问道,这是他此刻真正的意图。
“先说说你的那些魔法师顾问们的看法,我想听听他们有什么高见。”小老头微笑着问道。
“他们告诉我,能够造成如此可怕的毁灭和爆炸,必须是个魔力很强的魔法师才能够做到,要不然便是某种不太为人所知的强烈爆炸物质,那想必是佛朗士王国炼金术士们的杰作。考虑到那位少年特使的老师,正是佛朗士王国当代最为杰出的炼金术士,后者的可能性要大得多。”巴世蒙大公神情凝重地说道。
“屁个不为人知的强烈爆炸物质,看那火焰的颜色,还有爆炸之后形成的云团,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那只不过是普通的猛火油而已,顶多裏面加了一些添加剂。”小老头用鄙视的语气说道,他所鄙视的显然不是那些“可敬的敌人”。
“令我难以置信,我曾经用过猛火油,无可否认那是最合适的攻城武器之一,不过在我的记忆之中猛火油用来纵火确实不错,当然偶尔也会发生爆炸,不过爆炸威力并不怎么样,有很多爆炸物品的威力要比它猛烈许多,只不过那些爆炸物品的成本远比猛火油要昂贵许多。”巴世蒙大公说道。
“我相信给你一把用熟铁打造的长剑,你会宁愿用一把青铜短剑防身,但是熟铁经过精心打造能够成为钢,同样的材料,内部构造不同,性质也完全不同。如果猛火油和空气均匀混合在一起,毫无疑问将会引发最惊人的爆炸威力,就像你现在看到的那样,真正令我感兴趣的是,那个小家伙是怎样做到这一点的。只有同时精擅风的力量,甚至领悟风的奥妙的魔法师,才能够驯服飘摇不定的风的精灵,并且将它们和暴烈的火元素均匀地揉和在一起。”
小老头露出了高深莫测的微笑:“如果让我说,那个小家伙并不具有多么强大的力量,不过他恐怕拥有着无穷的潜力,不过我相信无论此刻他是否厉害,还是将来可能成为你最大的威胁,都没有什么差别,反正你都会倾尽全力去对付的,不是这样吗?”
“对了,你身边的人是否提议过,在那些无辜遇难的人身上打主意?”小老头突然间问道。
“有。”巴世蒙大公点了点头。
“你认为呢?”小老头笑道。
“我难道那样愚蠢吗?我为什么去和那些最擅长谎言和欺骗的专家,比试谁更精通诋毁和诽谤的本领,那一向都不是我的强项,他们不是已然给了我一个极好的教训了吗?”巴世蒙大公苦笑着说道。
※※※
此刻在远方,浩浩荡荡的南方军团封锁了附近的城镇,而王子殿下正和他最信任的人站立在河边。
一片茂密的树林遮挡住所有人的视线,树林裏面整整齐齐地躺满了尸体,这些尸体大部份支离破碎,不过也有一部份显得格外整齐,致命的伤口在喉咙和心脏,他们的神情全都充满了惊诧和难以置信。
“我感到自己罪孽深重。”亨利德王子神情凝重地说道。
“王座脚下铺着的红地毯上永远充满了无辜者的血迹,古往今来哪位圣贤君王没有杀错过无辜的人。大智慧家甘顿不是曾经说过,王权的获取是以正义的丧失作为代价。一个真正贤明的君王会在得到至高无上的王权之后,尽可能地补偿当年为了争夺王权而拥有的罪孽。”老魔法师缓缓说道。
“毫无疑问我们的盟友拥有着绝对冷静的判断和最为准确的决定,不过手段之毒辣也令人感到不寒而栗。”那位王子殿下长叹了一声说道。
“杀人灭口这件事情本身并没有错误,如果不这样做的话,一旦被巴世蒙大公抓到把柄,他能够轻而易举地让整个得里至王国的子民成为我们的敌人,我们将背上冷血恶魔的罪名。”老魔法师说道。
“是的,我知道这确实是最为正确的选择。”亨利德王子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河面,河岸边的水面上张着数十张巨网,这些巨网原本是用来搜救落水人员的,不过此刻却成为了令所有幸存者丧失性命的罗网。
在这巨大的罗网之中漂浮着无数木板的碎片,士兵们正小心翼翼地驾着舢板,用渔网和铁链清理着河道。
这同样也是为了不令任何一个幸存者得以逃离,细心的搜捕隐藏着罪恶的目的。
佛朗士王国年轻特使的细致和谨慎同样也令这位王子殿下感到深深忧虑,突然间他感到浑身乏力,因为他想到在不久的将来,此刻的盟友或许便将成为死敌。
“好可怕的力量,整艘船只都被炸成了碎片,我实在感到非常幸运,如果我们的敌人也用这种办法来对付我们,我们恐怕早已经粉身碎骨。”那位王子殿下叹了口气说道。
“幸好能够领悟到风的真髓的魔法师并不是很多,而且那些存在于猛火油之中的添加剂,恐怕具有着独特的配方,不过我相信如果再有人派遣魔法师担当杀手,恐怕就不会像这一次一样保留实力。魔法师实在拥有太多办法能够令人在瞬息之间死亡。”老魔法师说道,神情之中充满了忧愁。
“此刻我已然有些担忧,或许我们手里所拥有的魔法实力太过薄弱。”王子殿下同样满怀忧愁地说道。
“现在或许是我们应该考虑真正增强实力的时候了,我们的盟友毫无疑问是谋略方面的专家,不过他们同样也拥有着致命的弱点。你应该非常清楚他们的真实身份,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并非自己一手培养和控制的力量绝对不会相信和放心。当初在那场千载难逢的黑暗世界大对决之中,你就可以看得出来,无论是海德先生还是他那位对手,虽然也借取别人的力量,不过他们真正信任的只有自己的部下。但是你可完全不同,虽然拥有狂风骑士团的忠诚,还掌控有南方军团,但是你的实力仍旧显得太过单薄,凯恩家族的结盟毕竟不能够太过信赖。我们的盟友虽然成功地令你脱颖而出,成为了争夺王权最具有竞争力的人选之一,不过无论是他想方设法将南方兵团归并到你的掌握之中,还是牵起和凯恩家族的联盟,都只是当作壮大声势的举措而已。”那位老魔法师说道。
“大师,我对于您无比信赖,您是否能够指点我应该如何去做。”王子殿下连忙说道。
“殿下,你首先得获取更多魔法师的支持,不过这并不容易,我相信大多数魔法师更愿意选择中立,因为无论谁成为君王,对于他们来说都没有任何关系,但是一旦他们站在任何一方,他们就不得不准备作战,只有魔法师才能够对付魔法师。除此之外,你还要尽可能争取豪门世家的支持,特别是那些虽然没有多少实权,但是受到当地人尊崇和敬仰的世家更是你必须结交的对象,这些人或许在乎夺势力的时候帮不了你太多的忙,但是他们却能够令你迅速巩固自己占领的土地。只有受到当地人的认可,占据的势力才会真正为你所有,就像此刻的南方,虽然各州、郡、省都听命于你,但是真正愿意服从你命令的,恐怕就只有两三个郡省而已。”老魔法师压低了声音说道。
“您是否能够更加具体地给予我指点?”那位王子殿下问道。
“这我恐怕做不到,如何具体施行全在于你自己的把握,不过我倒是可以为你和魔法师们牵起一条联系的途径,主持陶葛兰实验室的卢福,克拉丹进修学院的院长沙米尔顿,都是我最好的朋友,除此之外马扎勒魔法师曾经担任过宫廷魔法师,他对于王室拥有好感,或许你能够打动他。”老魔法师一边数着一边说道。
“这些是否要告知我们的盟友?”王子殿下问道。
“我相信没有这个必要,事实上我甚至建议,我们和佛朗士王国的特使暂时分开行动。此刻有不少人将你当作是必须铲除的目标,而那两位公主殿下却显然不应该陷入如此的险境,正因为这样,我建议你暂时离开队伍隐藏自己的踪迹,我和福斯特会跟随你左右,不过也只需要我们三个人同行。同样我们的那位盟友或许也应该单独行动,他十有八九可能已经成为了目标,单单教导者这个名头,就会令很多人产生杀机。特别是拥有一定成就的魔法师们,我相信没有一个得里至魔法师会愿意放过还没有彻底成长起来的佛朗士王国的教导者。”老魔法师说道。
王子殿下稍稍思索了一下说道:“毫无疑问您所说的完全正确,我立刻和那位少年特使商量一下他的行程。”
通过驿站马车,瑞博一行整整花费了一个星期时间才到达帕琳,这一路之上大部份时间都花费在了通过关卡之上,或许是因为内乱即将到来的威胁,因此过往的盘查越发显得严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们一行之中有艾黎俊丝小姐,她那女伯爵的头街令所有人避免了许多麻烦。
顺理成章那位女伯爵成为了此行的名义上的首脑,瑞博是她的贴身小侍仆,而芙瑞拉小姐自然是女仆,唯一看上去不太像的就只有凯尔勒这位管家,他那张呆板的面孔倒是和那些一本正经的管家有些相似,不过那凶厉的眼神却令人不敢靠近。
串好在得里至王国贵族们的女眷出门在外,雇傭一个身手不错的保镖,兼职管家,以便在一路之上负责一些采买工作并不少见,正因为如此,也没有人对瑞博一行产生怀疑。
这一路之上瑞博倒是了解了不少得里至王国的人土风情,特别是和得里至人打交道的办法,整天跟在那位女伯爵的身边,瑞博还学会了得里至人说话的方式,还有那些公开和私下场合必须注意的礼仪。
和佛朗士王国比起来,得里至人的礼仪并不繁琐,不过瑞博发现得里至人显然非常注重等级,每一个等级都拥有每一个等级的说话方式,和下级,和上级,和地位非常高的人,无论是说话还是表示敬意都拥有着截然不同的方式。
最令他感兴趣的是,他甚至发现,一个得里至人如果获得提升,不但会搬出原来的住所,搬到更符合身份的地方,还会更换全部服装,甚至聘请专门的礼仪专家来指点自己的言行。
除此之外瑞博还发现,和南方那些州比起来,越居住在北方的得里至人脾气越发暴烈,用决斗来解决问题显然非常流行,这一路之上他已然欣赏了六场决斗,最多在一天之内看到了连续三场决斗,那三场决斗全都以一方死亡作为结束。
看着远处一匹垂老的黑马拖着一辆上面放着一副棺材的平板车,瑞博猜测那裏面或许躺着的又是一位决斗场上的失败者。
不过此刻他可没有什么空间去管这种闲事,手里拎着一个巨大的皮箱,瑞博就像是一个真正的小侍仆那样跟随在那位女伯爵的身后。
看着四周那显得有些过于简洁的建筑物,看着那稍稍有些狭窄的街道,瑞博感到微微有些失望,这裏显然比不上佛朗克的恢宏和气派。
这是一座位于帕琳西南侧的旅店,挑选它作为落脚的所在是那位女伯爵的选择,她曾经来过帕琳,以前就是住在这裏的。
令人惊讶的是,这裏的招待和侍者竟然仍旧记得这位女伯爵小姐,这样一来也避免了许多麻烦。
这座紧靠着大街的旅店并不以奢华着称,所有的布置和陈列显得有些老旧,唯一崭新的只有地上铺着的红地毯,令瑞博感到有趣的是,这裏的地毯显然铺满了每一个角落,而不像其他地方那样仅仅只是铺设在走廊当中。
唯一令瑞博感到满意的是,这裏的每一层楼都有大厅,大厅的布置虽然简朴没有任何花哨的装饰,不过从聚拢在这裏的客人看来,这裏的人气倒是很旺。
每一层楼的大厅角落裏面都摆设着柜台,供应从最廉价的麦酒到昂贵的茶叶,几乎所有能够想到的饮料。
看着这一切,瑞博感到这家旅店的主人设想得倒是相当周到,或许舒适和简朴便是他所追求的效果。
侍者将他们带到了三楼,最靠近裏面的那两闾房间便属于他们所有。
稍稍看了一眼房间的布置,瑞博越发确信旅店主人是个相当精细的人物,外侧的那间布置得极为简朴,只有直通的一间房间,房间裏面也只有一张床铺。
但是另外一间房间便完全不同,那是一个拥有大厅和两个卧室的套房,靠近另一侧墙壁的地方还有一个极为窄小的储藏室,不过墙壁上那能够翻转下来的简易单人床,同样也表明这裏只是贴身仆佣睡觉的地方。
这样的设计显然除了让仆人服侍起来方便之外,同样也有助于保密,那被小房间和储藏室夹在中间的大厅和卧室,显然适合用来做任何事情。
不过瑞博对此仍旧不太放心,他一放下手中的皮箱,立刻从右侧口袋裏面掏出了几枚神符,这是临分手的时候,他请求奥格大师帮他一起做的,以他原来的能力,虽然可以隔绝内外,但是同样这也会让别人知道,有魔法师在这裏。
而这几枚神符虽然没有他原来的那种隔绝内外的方法来得可靠,不过却能够避免被别人发现。
既然已经隐藏行迹,没有人刻意来注意他们,那么需要防范的便只是并曰通人而已。
一手拿着直尺和镜子,一手拿着神符,瑞博花费了整整半个小时的时间才小心翼翼地将每一枚神符放置在正确的位置。
轻轻吟诵起神秘的咒语,那几枚神符缓缓地沉没入了墙壁之中,就仿佛墙壁只是柔软的淤泥,当咒语完成之后,那些神符的位置已然变成了一个刻痕在墙壁上的不起眼的符文。
“现在总算是安全了。”瑞博轻轻地踢了一脚旁边放着的皮箱,布置完这一切他再也不用扮演小侍从的角色。
举起手里的那枚戒指,凝神冥想了片刻,瑞博确信此刻并没有任何魔法力量在搜寻这裏。
“我们总算到了帕琳,不知道其他人此刻怎么样了。”瑞博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