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走廊那一排排的窗户透射进来,照耀在那些此刻心中充满了兴奋和喜悦的年轻人的身上。
这些得里至王国未来的骑士们正整齐地沿着走廊站立成一排。
走廊的尽头站立着两位肩上佩戴着红色勋徽的骑士,长大的斗篷披在身后。
随着这两位骑士身后的那个装饰精致而又华贵的门裏面传来的吩咐声,此刻已然站立在门口的那些年轻人立刻显得激动起来。
门迅速地被打开,刚才进入的那一队人走出来。
而等候在门口的那些年轻的骑士实习生们虽然各个急不可耐,但是他们的神情反而渐渐变得镇定下来。
“下一批。”门裏面传来洪亮的声音:“克斯。安哥勒特、席尔瓦多。斯特林,巴克。莫雷斯、福伦克。鲁当施、皮士安克。瓦内力。”
早已经等候在门口的这五个人,立刻挺起了胸膛,踏着整齐的步伐走进了这对于他们来说或许意味着人生开始的门。
房间裏面的摆设异常简单,最前方安放着一张狭长的沙发,此刻只有一位脸上矇着一层厚厚黑纱的女士端坐在中央。
而学院的校长那位威严的老者此刻正站立在一旁,在他的右手边放着一张桌案,这张临时布置的桌案上面,此刻正整整齐齐如同金字塔一般地堆着一摞卷成一团的证书。
“克斯。安哥勒特全年成绩优异,在夏季巡礼之中表现出色,特此授予紫色国家服务勋章。”
“福伦克。鲁当施全年成绩优异,在夏季巡礼之中表现出色,特此授予紫色国家服务勋章。”
“皮士安克。瓦内力全年成绩优异,在本学年连续获得两项一阶功勋,在夏季巡礼之中表现出色,特此授予勇士勋章。”
“席尔瓦多。斯特林训练勤奋努力,在多次比赛中获得名次,为学院增添光彩,特此授予勇士勋章。”
“巴克。莫雷斯全年成绩优异,在夏季巡礼之中表现异常出色,军部拟给予嘉奖,这同样也是学院的荣誉,特此授予金色国家服务勋章。”站在房间另一个角落的军官高声念着。
那位威严的老者将一份份证书全都颁发了下去,他看着他的那些年轻的学生们说道:“很高兴我能够拥有像你们这样优秀的学员,我希望你们在下半年,也就是你们在这座学院之中的最后时刻能够有始有终。作为得到勋章的学员,你们可以选择下半年的见习项目,这关系到你们的未来,现在给你们一分钟时间好好想想。”
能够在此刻站在这裏的每一个人早已经无数次思索过这样的问题,正因为如此,这几个年轻人几乎没有花费任何时间进行思考,便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很高兴你们做出了自己的选择,为了你们自己,同样也是为了得里至王国的强盛,宣誓吧,你们应该感到无比荣幸,你们的誓言监督人是至高无上的王后陛下。”
宣誓仪式按照惯例进行,同样也按照惯例结束,这些年轻的未来骑士们已然不止一次作出宣誓,不过当他们从半跪的姿态恢复过来的时候,他们感到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真正感受到誓言的份量。
那是一种完全与众不同的感觉,仿佛一阵热浪涌过全身,随之而来的是一种渴望,他们之中的每一个人都不敢让别人知道,就在刚才那一刹那间,半跪着的他无比渴望能够向那位高高在上的王后陛下顶礼膜拜。
这是一种异样莫名的感觉,不过当他们重新站立起来之后,当他们看清王后陛下那端庄而又美丽的容颜,突然间他们感到这一切显得如此正常。
这位美艳迷人的王后陛下原本就值得他们宣誓效忠,哪怕为此丢失性命也在所不惜。
看着一拨拨的骑士实习生从自己的眼前走过,那位王后早已经感到厌烦了,她宁愿在那些宫廷贵妇人的包围之下打发时间,也好过像现在这样做这种枯燥无味的事情。
虽然一开始玩弄那些年轻人的心灵和意志令她感到有些好玩,但是此刻当她朝着三十几个骑士实习生施展了她那强大鲜有人能够加以抵抗的能力之后,她已然感到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比这更加乏味的了。
她甚至开始思索着为了这件事情,如何去敲诈一下她的那位表哥,此刻她耐着性子做这些事情,完全是为了他。
看到没有人再进来,这位王后陛下已然有些不耐烦起来。
“刚才的仪式上好像有一个非常无礼放肆的年轻人,我好像在这些人之中没有找到他。”这位王后陛下突然间说道。
这显然是她制造话题的借口,虽然她对于这座学院没有那些骑士以及此刻守护在她身边的那两位般熟悉,不过身为一个得里至女人,而且是得里至王后,她至少知道穿着猎装出现在这裏的只可能是来自于异国他乡的外国人。
对于这位王后陛下所指的事情,在场的大多数人都感到异常愕然,因为他们的脑子裏面对于那个放肆而又胆大的“年轻人”就连一点印象都没有。
只有一个人微微皱起了眉头,显然他想到了一些什么,这个人模样长得奇丑无比,巨大的脑袋仿佛对于他来说仍旧不够用,因此还令额头高高凸出以便给大脑更多的空间。
“或许是因为他有放肆大胆的实力。”那个奇丑无比的人用一种微微带有一丝嘲讽意味的语调说道。
“实力?”那位王后陛下原本只是想要找一个话题,并非对于那个放肆大胆的少年真正感兴趣,但是此刻她却被身边这个丑陋男子的话吸引住了。”
“不错,是实力,无论是在得里至还是在其他任何地方,超越一切的实力总是能够令拥有这种实力的人比普通人放肆和大胆得多。”
说到这裏,这个丑陋男子看了一眼王后和旁边的那位学院校长。
从两者的眼神之中,他看到的是一片迷惘。
嘴角露出一丝不以为然的笑容,这个面貌丑陋的男人对于那两位在得里至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开始有些失望起来。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和那个放肆少年同行的骑士实习生刚才就站立在王后陛下您的面前,只是您未曾注意而已。”他再一次提醒道。
令他再一次感到失望的是,那两位大人物仍旧无法明白他说些什么。
这个丑陋的男子开始怀疑自己是否不太适合外面的世界,或许那些普通人的大脑要远比他所猜想的更加愚蠢。
想到这裏,他只能够直截了当地说道:“在刚才前来晋见的骑士实习生之中有一位叫福伦克。鲁当施的年轻人,王后陛下您刚才看到的那个放肆大胆的少年,正是这位骑士实习生的持盾者。”
“福伦克?”那位校长皱起了眉头,此刻他已然想到了些什么。
“替福伦克持剑的好像是凯恩家族的纽。”那位校长用自言自语的口吻说道,此刻他同样也已然想到那位持盾者的名字,不过对于没有完全把握的事情,这位严厉的老者并不打算信口开河。
“凯恩家族的纽?”对于这个名字,那位王后陛下显然异常反感,不过正因为反感,她才对此有所了解。
“听说佛朗士王国的教导者就借居在他的家里,听说他在前往南方的旅途之中意外获得了那位几乎同龄的教导者的友谊,难道说刚才对我显得放肆无礼的那个少年,便是那闻名遐尔将佛朗士王国闹得沸沸扬扬的教导者?”那位王后问道。
这一次用不着任何人回答,答案已然显而易见。
“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裏?”从那座礼堂出来,一回到让自己休息的小客厅裏面,那位王后陛下便急不可耐地问道。
“反正不会是为了这场授勋仪式。”始终站直在这位王后陛下身旁的那个冷峻如同冰山一般的侍衞骑士说道。
“我的看法同样如此,令我感到奇怪和不安的是,对于这位教导者先生会出现在这裏,我们好像已然成为唯一不知情的人。”那个丑陋无比的人缓缓说道。
“我的表哥不是说你神通广大吗?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疏漏?”那位王后陛下不以为然地问道。
“任何事情总是有可能发生意外,更何况最近发生的那一连串事情,阻凝了我们安插在这裏的眼线们的工作,现在帕琳的街头到处是治安官,他们会把任何他们认为形迹可疑的人抓进监牢。”那个丑陋男子不以为然的说道。
“码头上的那件事情呢?听说表哥为此还损失了几位魔法师,我记得那次行动同样也是你布置的啊。”王后陛下毫不留情地质问道。
这一次那个丑陋男子并没有回答,虽然他非常清楚,在那种情况下谁都不可能做得更好,但是两位魔法师的死亡,无论如何都是一个极为巨大的损失。
“那么神通广大先生,你是否能够将那位佛朗士王国教导者邀请到这裏来,或许我能够和他进行一场令人满意的交谈。”那位王后悠然说道。
“陛下您最好不要冒这样的风险,迄今为止曾经发生的一切都无不证明,那位教导者并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人物。”那个丑陋男子微微皱了皱眉头说道。
“难道你对我没有信心?一直以来我都未曾运用过全部力量,发挥出所有实力之后,能够做到什么,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那位王后固执地说道,她的脸上显露出和她的年纪不符合的神情。
“在此之前很多人都说过差不多的话,不过最终那位教导者仍旧毫发无损。”丑陋男子不以为然地说道。
“别忘了,我的守护灵拥有着异世界最为强大的力量——统治,更何况我的守护灵和你们那些用特殊的办法创造出来的守护灵完全两样,它完全听从我的命令,而且用不着担心受到力量的反噬。”那位王后陛下越说越发得意。
“这个世界上原本并不存在守护灵,它们全都是被创造出来的,至于守护灵的力量是否强大,在未曾失败过之前,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宣称自己强大无比,但是一旦失败,赌得越大结果或许越发难看。”那个面貌丑陋的男子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平心而论他并不喜欢呆在这个任性、自大、虚荣而且弱智的女人身边。
但是他偏偏做不到,虽然他可以无视于巴世蒙大公的心意,但是他的创造者的命令,他丝毫不敢违抗。
“为什么不试试?你们害怕些什么?难道你们担心佛朗士王国的教导者会将我杀死?有维朋守护在我身边,还用如此担心吗?更何况,那个教导者应该非常清楚,如果他贸然杀死我,那将成为得里至对佛朗士发动战争的开始。”王后咄咄逼人地说道。
“战争?此刻还有谁比他对得里至王国的局势更加清楚?在未曾有人坐在得里至国王的宝座上之前,我们绝对不可能首先挑起战争。”那个丑陋男子用异常冷漠的语调说道。
“那么就杀死他,在我看来这是最好的一个机会,它成功的机会要远比你在码头上布置的那些要高得多。”王后显然有些恼羞成怒了,她愤怒地喝道。
“这是什么样的好机会?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此刻外面的树林裏面肯定密布着无数危机,它们或许来自于那位没有头脑的勋爵,要嘛便是凯恩家族最强有力的近衞。”丑陋男子同样稍稍提高了嗓门说道。
看到那位王后陛下有些迷惘同时又充满了怀疑的眼神,他重新平静下来解释道:“那位教导者并非是一个白痴,更不是一个鲁莽的家伙,除此之外他的处境非常不妙,而这一点他肯定最为清楚。在局势不明的情况下,他还做出这样的举动,那只能够说,在这件事情的背后,他另有目的。事实上如果我在他这种处境底下,也会采取同样的做法,将自己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有的时候是最好的保护方法,而这种方法恰恰适用于敌人全都深深隐藏起来的时候。毫无疑问,这是刺客和杀手最喜欢的做法,崇尚进攻的他们,往往不会选择可能成为长期对峙的办法,找到敌人并且将他们全部消灭,虽然这无疑要冒更多的风险,不过刺客和杀手原本就是冒险的职业。”
丑陋男子缓缓继续说道:“除了这个原因之外,我猜想那位佛朗士王国的年轻教导者或许还希望以此来引出他的那位不知何处的盟友。我们亲爱的王子殿下自从消失在众人眼前之后,就再也未曾出现,而迄今为止所发生的一切都证明,他已然拥有了更为强有力的援助。当一个人的底气不足的时候,一根稻草在他眼里都是救命的关键,但是当他拥有了众多强援的时候,原本的盟友或许会变得不那么重要,毫无疑问这是人之常情,我相信那位佛朗士教导者同样清楚这件事情。正因为如此,他或许同样也想借此刺探他的那位强大起来的盟友的心意,我相信他如果发现自己正孤军奋战,或许会首先放弃盟约并且逃离得里至王国。”
“那么为什么此刻他不逃走,事实上当初他在码头上的时候,完全可以离开。”那位王后用充满不信任的眼神看着身边的这位谋士说道。
“因为此刻的得里至还不够乱,同样也因为他担心自己一旦离开,我们和那位王于殿下会达成谅解。此刻佛朗士王国的内乱已然迫在眉睫,如果得里至王国以和平的方式挑选出国王继承人,那么佛朗士王国必将面临灭顶之灾。那个少年或许和另外几位教导者有所不同,对于佛朗士王室的忠诚之心实在值得怀疑,但是他毫无疑问得为自己的领地考虑,瑟思堡从来就不是一座坚固的要塞,同样那些南方人也不是善战的士兵。正因为如此,就算不是出于本意,这位过早肩负太多重责的少年,不得不继续留在这裏,在这个地方或许干不了多少事情,不过制造混乱却是轻而易举,他已经将一个原本并不可能站出来争夺王位的家伙,变成了王位最为强有力的竞争者。”
听到这番话,那位王后变得若有所思起来。
“为什么不将他除掉?难道大公叫你们到这裏来不是为了这件事情吗?”王后问道。
“说永远要比做容易许多,我们并非不希望那位教导者死亡,而是如何能够百分之百有把握做到这一点。尊敬的王后,曾经有许多人想要那个少年的性命,他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吗?无论是我还是大公都确信,想要给予这位佛朗士王国的教导者以致命的一击,或许只有唯一的一次机会。”丑陋男子缓缓说道。
“好吧,我不打算管这件事情了,我只是想知道,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些什么?”那位王后看了看窗外问道。
透过窗户的玻璃可以看到远处那连绵起伏如同海浪波涛一般的森林顶部。
“森林裏面藏着一些人,他们身上全都散发着浓浓的杀气和扑鼻的血腥味。”那个始终很少发言的英俊侍从冷冷地说道。
“嗜血兵团的团长大人看起来已经忍耐不住了,我相信这一次他肯定是有备而来,此刻我倒是非常期待见识一下佛朗士王国教导者所拥有的真正实力,同样我确信,如果我们的主人在这裏的话,他会感到更加兴奋,因为他将有机会亲眼见识一下他毕生追寻的异世界的力量。”丑陋男子在旁边进一步解释道。
“你们俩难道不打算做些什么?”那位王后陛下突然间问道,她的脸上显露出唯恐天下不乱的神情。
“我们的职责是保护您的安全。”丑陋男子悠然说道。
“如果时机合适,我或许会有所行动。”那个如同冰山一般的侍衞骑士突然间说道。
这个回答毫无疑问令那个丑陋男子感到一愣,他瞪大了眼睛望了同伴一眼,过了好一会儿之后才缓慢而又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并非是他所希望的结果。
“没有计划的行动,很难预料会得到什么样的结果。”轻轻地拍击着那硕大而又突出的额头,丑陋男子仿佛自言自语一般说道,不过这番话毫无疑问是说给他的那位冷漠而又固执的同伴听的。
“如果你命令我不能够轻举妄动的话,我会听从命令。”那个年轻的侍衞骑士冷冷地说道。
“既然这样,或许抓紧时间制订一个计划还来得及。”那个丑陋男子皱紧了眉头,他看着自己的同伴,神情变得越来越严肃说道:“不过有一个前提你必须遵守,你只有发动一次攻击的机会,一旦这次机会被用掉却丝毫没有结果,绝对不允许纠缠下去。”那个丑陋的男子缓缓说道。
“对于我来说,发动一次攻击已然足够。”那个侍衞骑士发出比冰霜更为冷酷的声音说道。
“不知道,我该将这归于自信?还是狂妄?”丑陋男子用力地摇了摇头说道。
在操场之上,瑞博和纽正在向兴高采烈的福伦克庆贺。
“你的选择是什么?”纽突然间问道。
“那还用说?我已经申请下半年在突击团裏面见习。”福伦克笑着说道。
“哪个军团的突击团?”纽再一次问道,因为他非常清楚,如果福伦克被分在他父亲指挥的军团之中会极为有利。
“随便哪个军团。”福伦克丝毫不在乎地说道。
旁边的瑞博微微点了点头,他轻轻地拍了拍福伦克的肩膀,如果说一开始的时候,他接受邀请只是想要利用这次机会的话,此刻他对于眼前这个得里至青年总算有所认可。
同样在内心深处,他又感到极为担忧,如果福伦克的想法能够代表那千千万万普通得里至人的话,佛朗士王国的前途就非常值得担忧。
看了一眼四周,这座如同要塞一般显得异常坚固厚实的学院令瑞博猛然间想起一件事情。
“以往王室人员总是会参加这个仪式吗?”瑞博装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问道。
“当然,在得里至学院的授勋仪式是最为重要的一件事情,安德列王甚至为此用法律的形式限定了哪些人必须到场,这些人按照什么样的等阶和级别在仪式之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虽然这道法令在后来被渐渐淡忘并且最终废止,不过必须有一位王室成员到场,却被保留了下来。二祸伦克连忙解释道。
“更有资格前来的应该是那位王子殿下,不是这样吗?”瑞博问道。
对于这个问题,无论是福伦克还是旁边的纽都感到难以回答。
“你刚才说,在仪式之中按照不同的等级扮演不同的角色,那么王室成员应该是什么样的角色呢?”瑞博微微有些好奇地问道。
“誓言的监督人,不过真正重要的是,这个监督人还将随时检查宣誓人的成绩,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能够参加这个仪式,并且获得认可显得多么重要。如果说在这所学院之中学习已然是一件非常荣幸的事情,那么能够获得认可得到王室的直接关注更是常人难以梦想的荣耀。”旁边的纽立刻解释道。
当然瑞博非常清楚,身为凯恩家族未来的重要成员的纽,并不需要这种关注。
事实上和福伦克不同,纽的前途早已经在他出生的时候已然注定。
看了一眼福伦克,再看看四周的那些神情之中同样显露出无比兴奋和得意的比自己稍微年长一些的青年们,瑞博突然间感到一丝淡淡的苦涩。
当初在南港还仅仅只是一个小店员的时候,眼前这些人所拥有的未来或许会令那个时候的他羡慕不已甚至感叹命运的不公。
但是此刻他却有些羡慕起当初那没有太多顾虑,一心一意只是希望能够做到店里会计师的位置上的日子。
此刻的他或许早已经成为了其他人羡慕和感慨的对象,但是只有他自己最为清楚,这提心吊胆的生活是何等难熬。
现在想来,那位王子殿下或许和自己并没有什么两样,那辉煌的身份和高贵的出生如果是在以往或许是无比幸运的一件事情,但是成为众矢之的的他想必同样也不快乐。
如果说对于那位王子殿下还仅仅只是猜测的话,瑞博绝对可以确信那位希姬公主此刻无疑日子非常难过。
只要想象一下当初那个丫头刁蛮任性,令自己和身边的所有人都感到无比头痛的模样,再看看现在孤独寂寞身边没有一个人伴随,更重要的是夹在身为背叛者的亲生母亲和为了自己的利益和地位同样也为了报仇不得不杀死她的亲生母亲的哥哥之间,此刻的这位公主,显然不会有任何人羡慕她。
虽然这确实令瑞博感到一丝扬眉吐气的快|感,不过更重要的是,此刻他的脑子裏面突然间跳出了一个新的念头。
这个想法就在刚才他看到那位王后陛下的一霎那突然间浮现在他的眼前。
被夹在王后和哥哥之间的希娅公主或许确实非常可怜,随着局势的日渐恶化,她的生活也更加难熬。
但是如果自己身处于同样的位置,或许反而会感到舒服异常。
众所周知,任何一个王国的宫廷都是最为危险的地方,不过对于瑞博来说,那里反而显得最为安全,因为在王宫之中最令人感到害怕的是那隐藏在不知道哪个角落裏面的匕首,以及同样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现在自己食物之中的毒药。
这一切对于一座宫廷来说,早已经司空见惯,每一个王国的宫廷之中总是能够找到无数因此而死亡的冤魂。
不过对于瑞博来说,他最不担心的或许便是这种危险。
他并不害怕黑暗,黑暗是他的盟友,没有什么比藏身于黑暗之中更能够令他感到自信。
除此之外,还有那随时跟随在他身边的杀手之王。
瑞博拥有着绝对自信,当黑暗笼罩这个世界,同时藏身于那难以琢磨的黑暗之中的他和那位杀手之王,将掌握着能够抗衡一切的信心和力量。
至于那些毒药,瑞博虽然并不敢自认自己是这方面的绝对专家,能够致命的毒药是如此众多,就连那位杀手之王凯尔勒也仅仅只是知道其中较为有效的一小部份而已,不过瑞博仍旧拥有着相当自信。
他的自信完全来自于他那可怜的食谱,此刻瑞博对于那挑选面极为狭窄的食谱总算感觉到了它的可贵之处,想要在那些食物裏面下毒,要远比在数百种各种各样的食物之中下毒艰难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