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戾的声音落下。“啪!”来人手中的刺鞭猛的抽向另一端朝着这边扑来的活死人。电闪般刺耳的鞭子声在这夜晚中格外的响亮。随之从活死人体内溅出来乌黑的血汁漫天飞舞。百里棠看着已经已经落地在百里卿梧身边的男人,紧皱的眉梢微微舒展。因着燕玦的突然出现,羌雪的筚篥声突然停下。活死人没有刚刚那般凶悍。齐墨的身影更是如似鬼似魅,身后数十名暗卫速度快的让人根本看不清楚。一瞬间,那燃烧着一簇簇的火焰被仍在地面上,场面混乱不堪。羌雪脚步缓缓的往后退两步,不可置信的说道:“他的记忆不是混乱了吗?”“怎么,怎么会……”暗卫持刀就杀,不管前面是活死人还是刚刚羌雪带来的人,谁挡杀谁。暗卫所到之处,活死人更多的是头颅横飞。几乎是瞬间空气散发着的血腥味比刚刚还要浓烈几倍。羌雪看着这一幕,心惊肉跳,她的视线快速的看向站在原地看着一切发生的宁晖。神色蓦然一变,又是喃喃自语的道:“这不是风洵身边的宁晖。”“他是谁……”而这边三四个暗卫把燕玦和百里卿梧护在中央。百里棠也往这边靠过来,惊惧警惕的看着这四周。这月份的衣衫本就薄,百里卿梧的双臂生生的被活死人抠出五个手指大的血洞。百里卿梧忍着痛意仍旧紧握手中的长剑。却是在下一刻,手中的长剑被人夺走。随即腰间被人紧紧的环住。百里卿梧仰头,正好对上散发极寒的眼睛,此刻他不是该在裕亲王府中和杨戚渊面谈吗?只见燕玦薄唇轻启一抹弧度,然后揽着百里卿梧腰间的手更是一紧。混乱的场面,厮杀的声音,空气中散发着的厚重血腥味。都好似在两人对视间,忽而静止。“受伤了?”低沉略带寒意的声音让百里卿梧回神,百里卿梧垂眸看着手臂上流出的血迹。蹙了蹙眉。接着,百里卿梧只感觉身子一轻,便被横打抱起。尽管手臂上的疼意让她的意识清晰无比,百里卿梧仍旧环上了燕玦的脖子。她手臂上流出的鲜血侵染他肩处的紫衣锦袍上,瞬间晕染出一朵深色的花朵。燕玦面色依旧寒意凛凛,他抱着百里卿梧直接往饶河林外走去。百里卿梧看着男人刚毅的轮廓,轻抿的薄唇,面色紧绷。她知道,燕玦在隐忍着怒火。身前护着的暗卫紧跟在燕玦身边,百里棠走在最后。羌雪见着混乱的场面上未有燕玦那抹声音最是灼人眼。她眼神蓦然一沉,被利用的感觉瞬间从脚底猛窜起。视线再一次的扫了一眼混乱中厮杀的场面。随即,腾空一跃,落地在燕玦几人前面。羌雪对上燕玦没有一丝人气的眼睛,冷然道:“你可以走,把百里卿梧留下。”百里棠正是要上前,燕玦却是开口:“让开。”听着比寒风还要刺骨几分的声音,羌雪牙槽紧咬:“燕玦,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百里卿梧额头上沁着密密麻麻的汗水。手臂上的鲜血顺着薄衫缓慢的沁透开来,本就一身素色锦衣。明晃晃的血迹刺痛了燕玦的眼。他眸色一凛,寒芒闪动,厉声道:“给本王杀!”羌雪听着燕玦充满煞气的厉声,牙齿咬着嘴唇,随即冷声道:“燕玦!你非要为了这个女人放弃你之前的计划吗!”果然,百里卿梧在听到羌雪所说的,仰着眸瞳微微晃动,羌雪果然在他的计划中。所以,才是没有让她在裕亲王府动羌雪。在舍弃北疆的计划中,羌雪也是不可少的棋子。正是百里卿梧在出神间,只见男人的薄唇处浮现着冷笑。“你杀她,本王杀你,我们走,你安然无恙。”羌雪的瞳眸中冷光乍现,燕玦是非带走百里卿梧不可。最是关键的便是,这里有风洵的人,燕玦不畏惧风洵的人出手,那便势必要与风洵鱼死网破了。如果她此时强行要百里卿梧留下,燕玦这个人会彻底得罪。虽然能在风洵的手中求得一丝生机,但仍旧是傀儡。那么她这几个月来的筹谋算什么。羌雪深深的看着燕玦,然后脚步挪动,退到边侧。远处的宁晖见状,却是轻笑一声,不过目光却是深深的盯着燕玦的背影。燕玦垂眸,看着满头细汗的百里卿梧,轻言道:“我们回家。”闻言,百里卿梧的瞳眸轻微一颤,看着目光已经看向前方的男人,微微张口想要说什么还是把想要说的话给吞回了肚子里面。燕玦抱着百里卿梧刚刚踏出羌雪的范围,另一只队伍往这边狂奔而来。百里卿梧大惊,以为是风洵的人,有些紧张的说道:“燕玦,你快走吧。”闻言,男人微微蹙眉,从喉咙处发出一声低沉的笑声。“你担心我?”百里卿梧看着这个时候了还如此肆意的男人,眉梢几乎拧成了一团。“他们联手对付你一个人,你还笑的出来。”果然,燕玦听着百里卿梧满是担心的语气,更是邪肆一笑。接着,便是许多情的声音响起。“燕老七!我们来的是时候吧!”马背上许多情的声音充满了嚣张。从刚刚知晓燕玦前往饶河林后。在赤月阁分支的他们三人便是带人一路前往。如今的荆阳城中人心惶惶,更有许多百姓已经逃出荆阳城。相信到了明日,荆阳城中就如同一座死城。百里卿梧听着许多情的声音,紧皱的眉梢舒展开来,说道:“是许多情啊。”燕玦听着从百里卿梧口中说出别的男人的名字,眉梢又是一挑。“我和你也算是有过生死之交了。”闻言,百里卿梧有一瞬间的怔愣,然后便感觉到了燕玦脚步加快。随即,赫连展和水悠的声音响起。“常年都是雾障的绕河林今晚却是消失不见,燕七,看来这里的活死人是真的想要百里姑娘的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