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悠的目光一直在燕玦怀中的女人身上,然后顺着赫连展的话说道。“燕七,看来林子中的活死人才是最集中的。”“如今荆阳城中四处散落着的活死人有些难对付,那就先把这里的解决掉!”燕玦垂眸看了一眼怀中的女人,轻笑,“所以,这里你们就先解决了。”许多情的目光停留在百里卿梧的身上一小会儿,笑着道:“看百里卿梧伤势不轻啊,燕七你还是先带着百里姑娘先回城才是。”“本王正有此意。”燕玦说着身子凌空飞起。顺时,紫色身影落座在马背上时,百里卿梧还未有在怔愣中回神。她知晓燕玦的武功了得,原来连轻功也如此了得。随即,燕玦双手拽紧缰绳,回头看着赫连展,水悠以及许多情。声音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命令,“不能有一个活死人流出在荆阳城中。”只见许多情懒散的拱手,“是!”水悠微微颔首,眼眸中掀起的是凌厉,赫连展的眼中同样有着凝重。虽然活死人早在他们的计划之中,但也没有想到会这么快就惊动荆阳城中的百姓。反而,这绕河林中的活死人却是全部在攻击百里卿梧。风洵以及闽地圣女不惜大费周折的对付百里卿梧,是觉得百里卿梧出现在这荆阳城也不简单?想要除而快之?远处的羌雪以及宁晖见着已经围攻过来的一大队人马。都是缓缓的往后退着,活死人是凶悍,但终究是人造就的。在一定的前提下,活死人是没法和一样多的人马对抗。况且,江湖中的人不像朝廷中的士兵。江湖中人比朝廷中人有着粗狂蛮横许多。对于闽地人在江湖中、百姓、朝廷中人的印象,那便是巫蛊之术。巫蛊之术能害人害己,如若用巫蛊之术操控掌权之人。那便是祸国殃民。不管何时,人们向往的永远是太平盛世。对闽地的巫蛊之术心中有些惧怕,但更多的是痛恨。是以,在面对这一大片的活死人时。不管是许多情,赫连展,还是水悠。就算没有燕玦这一层,他们一样会残杀。赫连展的目光看向百里棠,看着身上有着不少伤处的百里棠。赫连展说道:“来人,护送百里公子进荆阳城。”“是,宫主。”随即无极宫的人牵着一匹马往百里棠走去。百里棠抱拳说道:“多谢赫连宫主!”正是几人说话间,羌雪以及宁晖已经往饶河林的深处行去。百里棠更是担心百里卿梧的安危,就算此刻与燕玦在一起。那荆阳城中更是有着风洵和西凉摄政王。他不该让百里卿梧前来躺这趟浑水。许多情的目光从已经远去的马匹上挪回,看着林子中还在厮杀的活死人以及暗卫。从靴子中缓慢的取出两根铁棍,随之利落的在手中一转。道:“赫连展,上次你说遇到闽地的东西就要把这些东西全部给赶出大燕的地界。”“看着现在的状况,怕是不能赶了,小爷我许久没有活动活动胫骨了,这些不人不鬼的东西,今夜就让小爷我练练手。”许多情的话音落下,猛力踩着马背便凌空一跃,已经往林子中的活死人飞去。赫连展见状,薄唇一勾,亦然腾空而起。只有马背上的水悠眸色淡淡,她冷声命令道:“裕亲王有令,闽地之物一个不留!”“是,阁主!”刹那间,身后的人马冲向林子中。水悠在这荆阳城不光是为了此番燕玦与闽地的事情。更是在等着与风洵关系甚好的黎庭,他们之间的的恩怨早该了解了。看如今这状况,在古里的黎庭也应该到荆阳城了。论江湖中人的蛮横凶残,所到之处便是头颅横飞。羌雪远远的看着这一幕,心中还有些胆颤!这一局又是谁输了?燕玦为了救百里卿梧不惜把自己几个月的伪装都撕碎。就算现在她还替燕玦隐瞒着体内中的蛊虫,风洵怎会相信?如今所有要对付燕玦的人都已经在荆阳城中。荆阳城中活死人惊现,就连百姓都会站在燕玦的对立面。这个时候,羌雪想,为了一个女人就那么值得?她的视线在同样漫步看着前方厮杀的宁晖,神色一暗,“你不是宁晖。”闻言,宁晖轻笑,“与你何干?”说完只见宁晖凌空而起,顺着林子中的树木飞快的隐在黑夜之中。羌雪见状,眸色加深,回头看了看林子中的场景,然后跟随宁晖消失的方向追去。——亥时。从荆阳城的城门之上,可以看到远处饶河林方向的火势渐起。越来越猛,就连树枝被大火吞噬的声音也是清晰可听。户江楼中。羌雪很是谨慎的跟在宁晖的身后,就是这种感觉让她觉得自己是一个傀儡。从小只要一听闻要去见主子,心中便害怕不已。哪怕是蛊虫第一次进入她的体内,她第一次杀人,第一次炼制活死人。她都没有这种感觉。唯有说要见风洵那个男人,她的心便颤抖不已。前面走着的宁晖直接推开了面前的房门。羌雪心尖都一颤,这个人根本就不是宁晖,还胆敢来与风洵会面。看来身份也是不简单。果然,在前面的人踏进房中后,羌雪抬眸一看彻底震惊住。门口相站与她同样震惊的人才是宁晖。“主、主子。”站在房门处的宁晖看着走进来与他一模一样的人,结巴的喊着风洵。此刻正是闭目养神靠在美人榻上的风洵缓缓睁开眼睛。在看到缓慢走进来直接在房中的梨花圆桌坐下的人时,神色蓦然一变。接着,已经落座的男子从脸颊上生生的撕下一张人皮面具。羌雪彻底震惊住。一侧站着的宁晖在看清男子的面容时,立即垂眸。风洵眼神一凛,原本有些懒散的眼眸,瞬间凌厉起来。他一瞬不瞬的对视着梨花圆桌前的男子。宁晖发现事情不简单,拱手,恭敬道:“主子,属下告退。”宁晖在走出房门时,顺便扯着羌雪走出房门。屋中顿时气氛怪异。风洵看着那里安稳坐着的人,咬牙,“皇上不在帝都,跑到大燕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