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赵辅盛的质问,百里卿梧抬眸,眸瞳中的寒意轻乍起。“红口白牙一张嘴,赵大人想让本王妃说什么呢?”赵辅盛冷冷的看着百里卿梧,大袖一挥,声音中明显的透着怒意。“于山,你继续说说今日裕亲王妃在房中与这个蒋驰说的什么。”赵辅盛说着,目光看向跪在地面上的蒋驰。百里卿梧的手中到底有什么,才能有如此的底气?赵辅盛越是这样想,已经消失的不安又悄然而起,大袖下的双手紧紧握住。如果这一次百里卿梧脱身,那就意味着未来百里卿梧会不惜一切代价让他下地狱。“你听到的,他们相谈的,什么语气,什么调调,都给本官一一说清楚!”赵辅盛说着,浓眉几乎拧成了一条线,又是冷言道:“你说完了,咱们也让蒋驰来说说。”听着赵辅盛坚定的语气,于山抬头看了看百里卿梧,随即又把视线看向正前方的秦太后脸上,开口:“既然太后娘娘在此,为了大燕皇室的名声,那奴才就把听到的看到的,与大家说一说。”齐越的手紧握剑柄,如果这个时候百里卿梧开口,下一刻于山绝对会死在齐越的长剑之下。说的好听是为大燕名声,若是真的为了大燕皇室的名声,怎么会在众目睽睽之下让王妃如此难堪?不就是借着悠悠之口让王妃无地自容?人言可畏,有时候杀人的不一定是利刃,有时候一张嘴能让一个人死的悄然无息。如今裕亲王妃在帝京的风口浪尖之上,如果是平常的女子,早就为了名声自缢了。齐越一一扫过现在的每一个人,每一张脸。只要这件事尘埃落地,他在去找这些和稀泥的人。最后目光落在百里卿梧的侧颜上,看着王妃的神色,轻叹一口气。主子到这个时候了还没有出现,王妃和主子到底在等什么?难道真的让王妃的名声狼藉了才动手吗?齐越在担忧百里卿梧,而百里卿梧好像根本就没有参与其中。在这大堂之中,她就像一个局外人。明明主角是她,她却没有入戏。这时,大堂中渐渐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百里卿梧与蒋驰的身上来来回回的审视着。秦楚楚眉梢间有着浅淡的愉悦之意,只是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百里卿梧的身上,没人察觉。“今日,奴才在裕亲王府外看着裕亲王妃带着这位侍卫出了裕亲王府,奴才这些日子一直盯着裕亲王府。”“在这帝京之中关于裕亲王妃的风言风语到处都是,裕亲王妃在这个时候不畏人言的出门,有些蹊跷,便跟在王府马车后面。”“马车一直从王府到江京阁停下来,奴才发现在江京阁大门前守着两个大汉,裕亲王妃不知道和那两个大汉说了什么,这个侍卫就返回到了马车上,还把马车赶到了另一条巷子。”于山说着,目光一直在齐越的身上打转。看着齐越眼中渗人的冷意,于山的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意:“待王妃走进江京阁后,那两位大汉也进入了江京阁。”“这个时候奴才才发现,原来那两位大汉守在江京阁的大门处是不想让有客人进入,而待裕亲王妃进入江京阁后,客人才陆陆续续进入江京阁。”“奴才也是那个时候,才得以进了江京阁,发现裕亲王妃如此谨慎的来到江京阁,所以,奴才更觉得蹊跷,想到这帝京的谣传,奴才便在这江京阁中慢慢寻找。”“不知道是不是奴才的运气太好,还是什么,奴才看到三楼。”于山说着,抬头手指刚刚百里姗和蒋驰在的房间。“就是那个房间。”“陪同王妃进江京阁中其中一个大汉从那个房间出来,出来的时候还很谨慎的往左右看了一眼。”“待那大汉彻底离开后,发现江京阁中的客人越来越多,而三楼的游廊上也有不少的客人。”“奴才便没有了顾虑,就在那间厢房外听着屋中的谈话,但是人声混乱,实在听不到房中相谈的是什么。”于山的神色也随着说话变得紧张起来,他盯着地板,真的一点也不像是在造假污蔑。“奴才为了打听到裕亲王妃与这个书生到底在厢房之中作甚,便给江京阁的小二哥塞了一锭银子,换了一身小二哥的衣服,混进了厢房之中。”“在送酒菜间,奴才看到裕亲王妃衣衫不整的靠在这个书生的身上,嘴里还说着等事情尘埃落地,就让这个书生过人上人的日子。”“而这个书生言语间,处处都是谄媚。”“奴才知道这段时间,赵大人都在找裕亲王妃损害皇室名声的证据,奴才也知晓裕亲王妃身边的人都是绝顶的高手,所以才出此下策,在房中点了一根安神香。”“不过,在奴才等着赵大人前来的时候,裕亲王妃明明还在那屋中,到最后,屋中的裕亲王妃竟然变成了太傅府的大小姐,这简直太匪夷所思了。”于山的话音落下,百里卓怀中的百里姗开始哭泣起来。好像这个时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百里卓恶狠狠的瞪着百里卿梧,大声吼道:“百里卿梧!你真是好狠的心呐!为了掩盖你的丑事,让我姐姐来背锅!你还要不要脸了!”秦楚楚淡淡的睨了一眼百里卓,随即看向百里卿梧,道:“裕亲王妃,你怎么说?”百里卿梧这个时候才掀起眼帘,看向秦楚楚:“什么都是你们在说,现在来问我怎么说?”秦楚楚见百里卿梧看着她好像在看一个笑话一般,眸色一沉,她说道:“百里卿梧,你知道你现在处于什么情势吗?”“什么情势不都是你们在说吗?不就是想要定我的罪?”百里卿梧说着,盈盈起身,眉间满是笑意。她直接往于山走去,声音说不出的讽意:“你这狗奴才,既然一直守在那厢房外,为什么那房中的人是太傅府的大小姐而并非本王妃?”“你说太匪夷所思,本王妃也觉得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