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曹古用力的拍着惊堂木,眸光中有着明显的凶光。“肃静!”“这里是顺天府,不是市井!”随着曹古厉声,交头接耳的声音渐渐淡去。顺天府的侍卫也站立在百姓的前面。随着人群中的安静,陆隽的目光在人群中率先挑起话头的人看了两眼。这就是有人联手对付百里卿梧嘛。曹古压制着怒气,看向堂下的百里卿梧与赵老夫人。说道:“赵老夫人,你前去大理寺是为何?”赵老夫人在邓嬷嬷的搀扶下看着身子有些虚弱。不过声音还是中气十足。“为了给赵家一个交代。”闻言,曹古的视线落在素衣女子身上,道:“赵老夫人、你所说的事情大理寺高大人都告知了本官。”“所谓捉贼见赃,光凭赵老夫人猜疑就说江京阁大火,太后以及赵大人的死和裕亲王妃有关,是不是太草率了?”曹古可不是像高翼,高翼断案自有一手,但是在审案却没有曹古干净利落。是以,曹古在面对大堂之上的两个妇人时并没有高翼那般拖泥带水。既然赵老夫人想要把所有事情都推到百里卿梧的身上。可以,你只要拿出证据,那就按照大燕律法惩治裕亲王妃。但是你没有,那就不要在信口开河。公堂后的孙半白听着曹古的语气,颇为不悦。在看向面色沉静的裴子言时,孙半白可不信裴子言没有和曹古通气。这刑部以及顺天府、大理寺都与裴子言交好。如果要扯的更开的话,裴子言听从于百里卿梧。那么这些一个个的差不多都是百里卿梧的人。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外,孙半百起身,道:“这里太闷,本官出去走走。”说话间,孙半百就已经起身走出房中。裴子言深深的看着孙半白的身影,深幽的眸光闪过一抹寒芒。而接着,就听到赵老夫人的声音。“如果老妇没有证据,怎敢前往大理寺?”裴子言闻言,神色一正,有证据?曹古也是有些意外,在大理寺中不说有证据,反而来到这里便说有证据?随即,目光看在大堂外围着的百姓时,曹古好像明白了些什么。“既然赵老夫人有证据,裕亲王妃也在这大堂之上,那就请赵老夫人直接用证据说话吧。”曹古在说话间,注意着百里卿梧的面容,在赵老夫人说起有证据的时候,百里卿梧居然面不改色。赵老夫人深邃的眼睛看着曹古,道:“在老妇拿出证据前,想问曹大人几个问题。”曹古轻扯唇角,看着赵老夫人无所畏惧的模样,颇有几分好奇。道:“赵老夫人尽管问。”赵老夫人侧眸斜视了一眼百里卿梧,道:“裕亲王妃为何在江京阁、江京阁那场大火为何独独裕亲王妃与小世子活着。”因着赵老夫人的问题,大堂中的气氛瞬间变得怪异无比。与其说是问曹古,不如说赵老夫人这是在问百里卿梧。曹古看了看百里卿梧,又看向赵老夫人,这个老婆子手段还真是可以。瞬间就把主权握在手中。“太后为什么会去江京阁,去江京阁的目的又是为了什么?”赵老夫人一瞬不瞬的盯着曹古。“我儿带着府衙中的捕快去江京阁一路上许多百姓都看在眼中。”“我儿为什么去江京阁帝京百姓也甚是清楚、那么,就怎么偏偏我儿死在那场大火中?”“我儿为了大燕皇室的名声,为了裕亲王府的名声葬身火海,我这老婆子就不该给像你们要一个交代!?”许是想到赵辅盛惨死,赵老夫人的情绪有些失控,声音中带着一丝沙哑。曹古见着赵老夫人双眼中的痛恨之色,像边上的侍卫看了一眼,示意给赵老夫人看座。侍卫会意,端着一根凳子便走到赵老夫人的身旁,放下后退至在一侧。“赵老夫人,你先坐,别激动,问题多,那我们就一个一个解决。”曹古可不想这个精明的老太婆在他这里出事。赵老夫人被邓嬷嬷扶着坐在了凳子上,似乎刚刚的一连的质问早已憋在心中许久。曹古见赵老夫人坐下后,看向面色波澜不惊的百里卿梧,道:“裕亲王妃,这些你能解释吗。”百里卿梧直视曹古,道:“曹大人,赵老夫人所谓的问题,都是死无对证,她想要怎么诬蔑我都行啊,所以,没有什么好解释的。”曹古面色一黯,裕亲王妃这什么都不想解释,还真是难办,苦笑:“王妃,江京阁大火那日,赵大人前去江京阁的目的几乎所有人都知晓。”“那王妃前去江京阁做甚?”百里卿梧的眸子微深,眼底却有着掩不住的冷意。她能说是百里卓把她的爹娘给绑进了江京阁?还是她前去江京阁后看到被绑着的父亲被人打晕?如果不是因为让齐越长了一个心眼,如果不是燕玦也在江京阁,她也会葬身在火海之中?“王妃也说了死无对证,就因为你是裕亲王妃,手握雁北关的兵权和裕亲王的虎符,所做的事情就是我这老妇诬蔑于你?”赵老夫人冷笑着说道。所有人在听闻裕亲王妃手握雁北关兵权和虎符的时候,许多人都大惊。在这没有帝王的大燕,手握重权意味着什么,谁都知道。在想到现在皇宫中的太子,对于裕亲王府的小世子,简直就是没有任何的靠山。百里卿梧隐去眸子深处的冷意,微微一笑:“赵老夫人想说什么直说便是,本王妃洗耳恭听。”赵老夫人面色丝毫不见怒色,只是难掩黯然,百里卿梧这么胸有成竹的模样让她内心的不安越来越强烈。“孤苦伶仃的太子,手握重权的裕亲王妃,还有一片倒戈的朝堂重臣。”“这大燕江山可不就是握在裕亲王妃你的手中?”“现在知道为什么秦太后死在江京阁了吗?”果然,赵老夫人的话音落下,大堂外的百姓又开始议论纷纷。曹中神色一凛,赵老夫人是有备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