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人群中看戏的陆隽也不由的吸了口冷气,这么明目张胆的说百里卿梧谋反。连升到兵权的事情上,秦太后的死就不是一场大火那么简单。就算百里卿梧是真的清清白白也是要拿出一些东西来证明她的清清白白。或许这才是赵老夫人真正的目的。百里卿梧若是想要为自己辩解,你拿什么辩解?你的的确确是去了江京阁,你也的的确确完好的从那场大火中出来。你说秦太后不是你害的,那为什么你没有事,出事的是秦太后?“没有了太后只有裕亲王妃能得到最大的好处。”“我儿前去江京阁是听闻裕亲王妃私会面首。”“从辅盛带人前去江京阁,到太后娘娘,在到最后的江京阁大火,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裕亲王妃安排好的吧。”赵老夫人眼睛一闪,抬起眸子与百里卿梧对视:“或者,为了让太后娘娘葬身在江京阁,事先帝京中谣传裕亲王妃养面首的事情都是来吸引帝京所有人的视线吧。”“拿皇室名声做文章,还真是不得不佩服裕亲王妃。”百里卿梧眉梢轻轻一条,依旧沉默,她也不得佩服这个赵老夫人。怎是巧舌如簧能形容的?简直就是可以把白的说成黑的,偏偏她还不能有一丝的反驳。因为赵老夫人所说的都是有根有据。她都差点相信赵老夫人所说的都是真的。江京阁大火的真相真的就如赵老夫人所说的那般。这一切都是因为她想要整个大燕,但秦太后是她的绊脚石。唯有一场大火解决了秦太后,她便能高枕无忧。没有了秦太后,一个太子真的不足为惧。“百里氏,你当真没有解释的?”曹中尽量让自己的面色缓和一些。百里卿梧的沉默,应该是在等赵老夫人手中的证据。只是,百里卿梧手中的虎符以及雁北关的兵权,就算是小世子坐上皇位也不是可以啊。还需要如此麻烦的让江京阁大火?就算秦太后活着,裕亲王府硬要夺了那个皇位,也无人敢言。这赵老夫人是不是用力过度了点?就不怕适得其反?不过,曹古在看到百里卿梧依旧波澜不惊的脸上时,有些想窥探一二。百里卿梧是在故作镇定,还是留了后路?“随着太后的死,太傅府也失踪的失踪,逃的逃,这帝京谁不知太傅府就是太后唯一的依靠?”赵老夫人收回目光,现在主权在她的手中,她到想看看百里卿梧有什么本事逃脱。“太后的依靠就是太子的依靠,现在太子没有任何依靠,任人拿捏不是很轻松的事情吗。”“更何况还是手握兵权的裕亲王妃。”“曹大人,就算没有明确的证据,裕亲王妃也该关押。”“放走裕亲王妃,不知道这帝京还会发生什么事情。”赵老夫人犀利的眼睛盯着曹古,不管事情到底如何,百里卿梧经过这件事后,她的儿子绝对不可能坐上大燕皇位。曹古知晓赵老夫人是个干练的女人,却直接让把百里卿梧关押。这……久久沉默过后,百里卿梧轻然一笑,道:“证据呢,赵老夫人。”曹古觉得牙疼,就算江京阁大火的疑点都是指向百里卿梧,也没有必要这么着急要证据吧。而且这个赵老夫人也是,知晓百里卿梧有兵权还这么放肆,也不知谁在背后为这老婆子撑腰。百里卿梧也同样想到了这个问题,先前赵辅盛与王家交好。因着王家的关系,赵辅盛与秦寅也不错。如果赵老夫人背后之人是秦寅有些说不过去。毕竟,赵老夫人可是揪着江京阁大火不放。这明摆着的赵老夫人等着的就是今日。从赵老夫人的言语间,这一切毫无破绽。哪怕是她刚刚所说的要证据,在别人的眼中也不过是在故作镇定。秦楚楚是真的死了,赵辅盛是真的死了。百里卿梧如黑渊的眼睛闪过一抹光亮,江京阁的事情不过是一个开胃小菜。真正等着的她的,是在这里。顺天府公堂之上!背后想要对付她的人根本就没有把她放在眼中。或者说在她成为背后之人的棋子时,压根就没有把她当做什么重要的棋子。在这盘棋局中,这帝京所有所有有关皇室的人都被背后之人玩弄在指间。只有动了太后这个大人物,帝京便四分五裂。显然如今已经四分五裂。太后在先,接着便是拥有大燕兵权的裕亲王妃。不,不是单单针对与她,而是针对大燕。赵老夫人是黎洬的人。为的就是她手中的兵权。百里卿梧的脸上终于有了变化,她深深的盯着赵老夫人说道:“我想知道赵老夫人手中的证据。”如果百里卿梧没有猜错,赵老夫人手中的证据对她是致命一击。公堂后面的裴子言、杨戚渊、孙半白,脸色都是各有不同。这件事比他们想象中还要严重许多。整个厢房中气氛凝重的令人呼吸不顺畅。这一次,裴子言失算了。本以为顺着赵老夫人,找百里卿梧的手段能找出背后到底是谁让帝京陷入混乱之中。可、或许会找出让帝京陷入混乱的人。可百里卿梧的下场也不会好过多少。就单单残害太后这一条就难让百里卿梧翻身。更何况,这帝京有的是人觊觎百里卿梧手中的兵权。“丞相、难不成就任由这样发展下去?”杨戚渊说道。裴子言声音有些暗哑,道:“在看看吧。”孙半白眉宇间是隐藏不了的愉悦,捋了捋衣袖,这种局面他非常乐意看到。公堂之上。曹古心中苦不堪言,如果到现在他还不知道赵老夫人真正的目的。他就瞎做到京兆尹的这个位置。百里卿梧扯着一抹柔和笑意:“想让本王妃蹲大牢,赵老夫人,你的把你手中的证据掂量掂量,可不可以把本王妃送入这大燕的天牢了。”赵老夫人微微凝神,到了这个时候百里卿梧还能如此淡然?——顺天府前对面的街道房顶之上。黎洬感受着脖颈处利刃散发的寒光,眼底却浮现一缕兴味的光芒,道:“事情已经尘埃落地,杀了我,裕亲王妃依旧难逃罪责。”“大燕已经是我的囊中之物。”燕玦的余光瞥向手拿长剑的齐越,随即目光看向顺天府的大门前。齐越会意,手中的长剑已经刺进黎洬的肌肤下,刺眼的鲜血瞬间渲染在利刃上。接着,燕玦抿唇轻笑:“本王允许你反悔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