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别苑的花厅之中。苏曼歌差不多等了快半个时辰,才等来从皇宫回来的风洵。风洵走进来看到很是闲适的苏曼歌时,挑眉,异瞳中有着一抹异样的暗芒。“本座原本想着今日这帝都吹的什么妖风,原来是苏大小姐来了帝都啊,真是幸会幸会。”苏曼歌听着风洵阴阳怪气的语气,轻笑,放下手中的茶盏,道:“千岁爷的心情似乎很好?”“说的好像有什么能够让本座心情不好似的。”风洵说着直接便在主位上坐了下来。苏曼歌见着两三年没有见过的风洵,似乎性子也变了许多?莫非是以为这世间没有了燕玦那个对手,觉得没有什么对手了?才是如此随性?“千岁爷这是大变了啊,果真是,活久了什么都能见到。”苏曼歌调侃的说道。风洵也不计较苏曼歌的调侃,收了收唇角的弧度,声音沉下不少:“苏大小姐前来帝都的目的,是什么?”在进入花厅的时候,在外院等着的宁溪把燕无忧在别苑的事情告诉了他。当然,苏曼歌能把燕无忧带来南疆帝都,他可不信苏曼歌没有任何目的。苏曼歌的心思,他也大致能猜到。以往的事情不提也罢,但是现在,苏曼歌绝对不简单。苏曼歌见风洵肃然了不少,也不想拐弯抹角,闲适的靠在椅背上,道:“我们都是老熟人了,千岁爷,我用一个燕无忧与你交换一个条件怎么样?”风洵挑眉,修长的手指交叉着,目光中满是玩味:“用燕无忧与本座换一个条件?”“燕无忧算什么东西?在苏大小姐的眼中,就那么以为燕无忧是一个很有用的人?”苏曼歌闻言,轻轻一笑,目光冷意泛、滥,冷言:“有没有用我不知道,但是能换一个雁北关,那是肯定的。”“千岁爷也少在我的面前装什么圣人君子,你我相视这么多年,千岁爷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苏曼歌也是心知肚明。”风洵原本修长的双手交叉着,在听到苏曼歌的这一番话,分开。高深莫测的看着苏曼歌的侧脸,字眼明了的说道:“本座、是怎样的人?”苏曼歌瞳眸一颤,她明显的感觉到了风洵的话语中带着杀气。不过苏曼歌仍旧一笑,目光看向风洵,道:“小人。”“哈哈哈……”风洵直接笑出了声。“既然苏大小姐知晓本座是小人,怎的也敢在本座面前提条件?今日本座把燕无忧留在别苑中,杀了你,难道苏大小姐本座不敢如此做吗?”苏曼歌轻笑着,慢条斯理的给自己捋着衣袖,轻言:“千岁爷的确敢,所以,我还有一个事情,千岁爷听了一定不会杀了我。”“并且、会感谢我把燕无忧带来北疆,亲自交给千岁爷。”风洵眼眸半眯,盯着苏曼歌胸有成竹的神情,沉吟片刻,道:“一个事情?”“千岁爷先答应我的条件。”苏曼歌也不急。风洵眸光一沉,脸色戾气有些重,这两年他越来越不会用着以往那种温和的脸与人交谈。更是内心是什么情绪,脸色就是什么脸色。“苏曼歌,本座的耐心有限。”苏曼歌低低一笑,声音也细小了许多:“千岁爷知晓燕玦还活在这世上吗?”一石激起千层浪。风洵的脸色瞬间一变,异瞳中亦然有着震惊,不过只是一瞬间。还未有开口,苏曼歌继续说道:“燕玦还活着啊,我在怀城的姜府看的一清二楚。”该是因着在姜府上被赵莹莹的事情蒙混了头脑,有许多细节苏曼歌都没有顾虑到。更加不知晓燕玦现在用的什么身份,只知道燕玦还活着,就在百里卿梧的身边。苏曼歌的话音落下后,大殿中的气氛变的很低沉。接着一种怪异的感觉渐渐朝着大殿周围袭来。苏曼歌也知晓这个事情任谁都不会相信。更何况,当年她也是亲眼看到燕玦的棺木入土的。也是说来奇怪,她当时看到百里卿梧身边站着的男人下意识的就觉得那个是燕玦。然后便喊出了燕玦的名字。她也没有想到燕玦丝毫没有隐瞒的意思,直接褪去面具出现在她的面前。更奇怪的是,她丝毫没有震惊。就好像,燕玦本就没死,荆阳城的事情,不过就是燕玦与风洵之间的闹剧而已。“千岁爷,莫非是被燕玦还活着的消息给震撼住了?”苏曼歌的语气中满是讥意。然而风洵似乎并没有听到苏曼歌的话语。还沉寂在苏曼歌刚刚的话语中,燕玦还活着,在大燕怀城的姜府、与百里卿梧在一起?如果燕玦还活着,那么和西凉陆晟又是什么?在大燕帝京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陆晟又怎么会和百里卿梧传出那样的传言?如果燕玦还活着,照着燕玦的性子,会容忍自己的女人与别的男人有关系?就算是名声上也是不会允许的。并且,陆晟还好好的活在这世上?莫非,陆晟与燕玦和百里卿梧在暗中也商讨了一些事情?这般想着,风洵又想到北疆石龙城的事情。在联想到到手的黎洬与秦寅,又从他手中逃走。砰!风洵的手重重的落在小桌上,发出响亮的声音。如果燕玦活着的话,那么,这不就是与燕无忧联手起来玩弄他?苏曼歌见风洵脸上的寒芒,垂眸轻笑:“看来千岁爷发现了什么不对的地方。”“来人,让宁溪把燕无忧带上来。”风洵沉着的声音。“是!”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宁溪扛着燕无忧走进花厅。因着动弹不得,燕无忧的身体都很僵硬,磕绊的有些生疼。待燕无忧落地站立在花厅中央,盯着主位上的风洵时,瞳孔猛地一缩。风洵看了一眼宁溪,宁溪会意,快速的给燕无忧解了穴。瞬间能动弹的燕无忧大大的喘着气。风洵坐直身子,放在大腿上的手指轻轻的敲击着。深深的盯着燕无忧,道:“燕玦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