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呢?”女记者柔声问道。
明天就要离开这裏了,吃晚饭时被老村长灌了一大碗奶酒,乔影的脸上现在还觉得有些发烧。温柔的草原上,春风轻抚着缈缈炊烟,星光璀璨;壮健的藏族青年,活力四射,挺拔如山;质朴的草香环绕着大地,牛羊和犬马的声响远远传来,显示着淳朴生活的本质,这些是在都市中做梦都寻不到。两人已沉默了好久,但没一点沉闷的感觉;乔影只是想和这个神秘的藏族青年说点什么。
曹玉琅被从记忆中被拉回到洛桑的现实中,扭头望向乔影;这一刻,沉浸在回忆中的曹玉琅如将军般威风凛凛;黑亮的双眼发出刺破夜空般的光芒;乔影心中一阵茫然,眼前的洛桑浑身散发出难以表述的神采,如出世的美玉般光华四射。
洛桑看到乔影眼中的茫然,又从她的眼睛中看到的自己的身上萦绕的光华,吓了一跳,忙收敛功力;身上的光华消失了,但乔影眼光依旧紧紧盯着自己,洛桑还从没被一个年轻的姑娘这么久的盯着看过,心跳不断的加快,脸上发热;呼的一下就把乔影拥到了怀里。
这是洛桑拥抱过的第一个女人,仿佛拥抱了整个世界;温馨的香味比刚才更浓烈的扑来,玉琅把脸深埋在乔影的绣发里吸收着姑娘的体香。乔影一阵晕眩,脑子缺氧般停止了思考。辽阔的草原,美丽的夜晚,和这么一个英挺的藏族青年在一起,没点羞人的想法是不可能的,但现在乔影还沉浸在刚才的震惊中,只觉得一切如梦如幻。
一个美丽的女孩子在都市里生活了二十五年,名牌大学毕业,又是电视台的女记者,接触的多是社会精英,乔影已经历过该经历的一切。但她二十五年的经历都没刚才那一刻令人震撼,她不顾一切的开始回应着玉琅的拥抱。玉琅还没有和女性接触的经验,只是深深的拥抱着她;成熟的乔影从洛桑笨拙的动作中已经知道了洛桑的质朴未凿,主动抬起头;两张急促呼吸的嘴贴近着,终于粘在了一处;玉琅的脑中轰然做响,一切都成了虚幻。
不知多久,一切都安静了下来,乔影微微喘息着倚在玉琅的怀里,抬头仰视着洛桑印在点点星空中剪影似的面孔;挺直的鼻梁,明亮的眼睛,宽阔的额头,优雅的唇线,夜色隐去了脸上的高原红,没有了高原印记的衬托,眼前的曹玉琅和一个藏区牧民有着很大的不同。
乔影轻声的问到:“告诉我,你真是个牧民么?”
轻轻点点头,洛桑又在怀中姑娘的脸上轻吻一下;这个吻,他是为了驱赶心中的不安。他可不想叫她知道现在是和一个二百多年前的古人依偎在一起,想想身上都要起一层疙瘩。
“刚才是怎么回事,你身上和眼睛里怎么会发光?”乔影回想起了刚才的奇观;一个会发光的人,哇!太刺|激了。作为记者她还没见识这样的人和事。
沉默片刻,洛桑想好了答对策略,缓缓从胸前取下老喇嘛留下的佛珠。
“就是它,一个月前我们救了一个喇嘛,临走给了我这个;有时我想到老喇嘛,就会发光,有时又不会。”洛桑说这番话时脸红了,幸亏在夜里,不然非被发现不可。
“这么神奇,”乔影抚摩着佛珠,没感到有什么不同;怀疑地问:“你不会骗我吧。”虽然来之前听到过种种的关于藏传佛教传闻,作为记者也知道一些奇异的事情,但她还是感到不可思议。但是藏区的牧民都是诚实的,少有欺骗的事情,尤其是这个刚才还和自己拥吻缠绵的小伙子;他是那么的朴实无华,连接吻都不会,应还没学会骗人吧。
一抹光芒慢慢从捧在洛桑手中的佛珠中散出,渐渐强烈起来,一粒粒佛珠活了似的,在晶莹的霞光华中跳跃;乔影只觉呼吸急促浑身瘫软,眼前的景象对她震撼太大了,三十六棵玉石佛珠一时间宝气蒸腾,光华四射。言语难以描绘的奇景把一个神秘的世界展现在她面前,这些都不是她可以理解的境界。
但乔影的震撼远没有洛桑来的强烈。为了使乔影相信自己的话,他把一丝内息缓缓的注入黑色的佛珠内。以前在夜里看书时,洛桑曾经在灯油熬尽的情况下用内息注入藏刀、马刺之类的金属中,使它们发出淡淡的荧光,以坚持把书看完。但那些都是金属,他实验过,自己只能使金属发出莹光,那样也太费力了,所以不常使用。这串佛珠上有些细细的花纹像是嵌有金丝一样的东西,在注入内息前,自己也不知道会有什么效果。
随着一丝丝内息的注入,佛珠似乎被激活了一般,如自己想象升腾起道道霞光。内息把自己和佛珠联系了起来,一幅幅奇怪的画面从自己脑海中闪过;注目佛珠,在光辉莹饶间似乎闪现着一行行咒语样的文字。不敢多想,玉琅忙收回内息;就在收回内息的一瞬间,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三十六颗佛珠有生命般的转动起来,排成了一个奇怪的阵行,抵抗着自己收回内息的企图,但是也不再从自己体内抽取内息。两人就这么看着在洛桑手中旋转的佛珠光华越来越盛,渐渐照亮了四周的;远处的人们都感受到了佛珠的光芒,聚拢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