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令讨伐,就是明是非、分顺逆、整纪纲,望我子民,一致奋起,声罪致讨,迅速削平叛乱。”
念完那份告示,军官双手一合喊道:“府台大人有令,时值国难当头,民应有守土之念,应尽守土之责,若有人弃守而逃,当于叛逆同罪。
“不过上天有好生之德,府台大人愿网开一面,现今凡滞留于此地之人而非此地之民,三日之内尽数押回重庆,凡滞留于此之财,尽数充为军用。”
那军官话音刚一落下,四周的人群立刻轰然起来。
“这不是把人往死路上逼吗?”
“什么府台有令,怎么不去给张献忠下令?命他自提头颅来献?”
“这是宫逼民反啊。”
“反正没有活路,干脆杀一条活路出来。”
人群之中一时之间爆发出无数怨气,趁着混乱,有些人更是肆无忌惮嘴裏反声一片。
就在这个时候,只听到“轰轰”两个声响,一个兵勇抬着一杆两眼火铣发出了号令。
随着这声号令,那些乡勇嘴裏大声呼喊着“杀——杀——杀”,手里的长枪已然掉转过来,明晃晃的枪尖,直冲着两边显得乱哄哄的人群。
那些只会嘴巴裏面造反的人们,被这番阵势一吓立刻没有了声息。
浩浩荡荡的人群被驱赶到了嘉陵江边的滩涂之上,四周每隔十几步就是一个乡勇手持长枪守护在那里,而两边的路口更是有数百乡勇把守着。
虽然被驱赶着的人群加上当地的住户有十几万之多,但是在现实的逼迫和官法无形的威吓之下,面对这连千数都不到的乡勇,竟然没有一个人敢于真正反抗。
此刻罗莉同样也在人群之中。
“现在怎么办?恐怕得靠你控制那个军官了。”罗莉暗自说道。
“看这样子恐怕很难做到,这群人裏面好像有三个军官,看上去好像都可以作主,我可不能同时控制三个人。”言末轻轻叹息了一声说道。
“那么干脆放弃原来的计划,从这裏不停地瞬间移动到西藏,是否有可能?”罗莉问道。
“从重庆到拉萨好像是一千四百多公里,唉——大概是这个数字,实在记不太清楚,要是时空旅行能够更加精确一点,无论是时间还是空间上都没有太多偏差该多奸。”言末轻轻叹了口气说道。
此刻的罗莉,已经懒得指出这个家伙所说的全是废话了。
平心而论时间上相差了五天,空间上相差了一千多公里也算不上太大的偏差,只不过在交通工具匮乏的时代,一千公里的直线距离实在不太容易跨越。
此时此刻罗莉多么渴望拥有腾云驾雾的本领,或者像电影裏面那样脚踏飞剑也很不错。
另一个让罗莉感到后悔的事情是,她没有带着肖恩同来,有言末这个增幅装置,肖恩如果只带两个人的话,一天可以传送两百多公里,这样一来只要一个星期就可以达到目的地。
但是她却做不到,偷来的能力毕竟不如原来就拥有的强。
正当两个人犹豫不决的时候,突然远处传来一阵哭喊声。
只见几个乡勇正拉着两个女人往一边走,另一排乡勇则用长枪指着五个人,那两个女人一个看上去三十来岁,另外一个正当妙龄,虽嚎啕大哭满脸悲泣,却掩不了那天生丽质。
“还有天理王法没有?你们光天化日强抢民女啊!”倒在地上的一个老头大声呼喊着。
“什么强抢民女!府台有令,为了让你们尽守土之责,凡是女眷另行看押,若尔等临阵逃脱,女眷就没为娼奴!”一个乡勇头厉声喝道。
“吵什么吵,若再吵嚷,便以叛逆论处,就地正法!”旁边一个军官催马过来喊道。
官威逼迫之下,众人再也不敢吵嚷,余下的众人一个接着一个走了出来,在当地地保的认领之下,分别站成两排。
那两个地保手里各拎着一个花名册,每指到一个当地人就画掉一个名字。
“接下来怎么干?”罗莉问道。
“等到待会儿分开,那些乡勇松懈之后再下手,怎么样?”言末轻轻叹息了一声说道。
“有必要吗?才百来个人,张献忠杀光蜀中的人,这件事情我管不着,至少他现在还没有惹到我,但是眼前这些家伙却让我感到不舒服。”罗莉说道。
“解决的办法其实多的是,无论是传送走人,还是隐形,或者干脆弄一片迷雾也不是什么难题,旁边就是嘉陵江,要水有的是,何必多事情呢?”言末劝解道。
“我知道你的意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过这样一来林家做好的那架马车,你就不要了?这一路上如果再遇到类似的事情,你仍旧绕道而行?”
罗莉用鄙夷的口吻说道:“你我都很清楚,在这个时空除了有限的一些我们不知道的家伙,凭借我们两个人所拥有的力量和科技,完全可以让这个时空的人类返回到石器时代。
“再说,眼前这些家伙真是没有一丝人情味,我不知道张献忠是不是个好东西,但在我看来这群人绝对不是好东西。
“现在我总算明白,昨天晚上林家老大所说的话确实不错了。你昨天不是还在犹豫着是否要替天行道,救民众于水深火热,怎么今天完全改变了初衷?
“难道是因为眼前这些家伙是军队、是官,所以你和身边的这些人一样,某根神经受到了强制,所以变得胆小了?”
还没等说完,罗莉已然转动手腕,一阵黑烟缭绕,枪已然出现在她的手中。这一次她选择了中号的枪管。
罗莉仍旧显得非常悠然,她悠然地站立在正中央,只是她的手指始终不停地扳动着扳机。
或许是因为她看上去实在没有什么威慑力,或许是因为她孤身一个人,那些在历史上无论是面对起义军还是面对清兵都一触即溃的明军乡勇,居然仍旧不知死活地往上冲。
不过地上的尸体堆积得多了,也令他们感到害怕,所以此刻冲上来的兵勇显得有些畏惧,但是越畏惧只会死得越快。
罗莉始终感到奇怪,她无从得知到底是什么驱使着这些家伙往前冲锋,她清楚地记得,她一上来就把那三个军官击毙了,此刻这些乡勇应该没有人在指挥才对。
正当罗莉感到疑惑不解的时候,突然间一群手里拎着藤牌的乡勇排着队推了过来,这些藤牌让罗莉有些皱眉,她不敢保证枪弹是否能够成功穿透。
随着“啪啪”的轻响,那些手持藤脾的乡勇一个个横七竖八、痛苦不堪地倒在了地上,不过实在看不出他们身上的伤势是否致命。
这些手持藤牌的乡勇痛苦呻|吟,显然比那一地的尸体更加有说服力,紧随那些乡勇之后压上来的兵丁们,终于开始感到害怕了。
有第一个人开始逃跑,便意味着士气彻底崩溃,更何况一边跑着一边有许多人倒在地上再也无法起来,对于那些溃退的士兵来说,最害怕的无疑是一个人突然间倒下,然后绊倒后面的一群人,但是偏偏前方有越来越多的人倒在了地上。
看着那一地的尸体,言末感到的是一阵心悸,或许是因为刚才这些乡勇的蛮横无理,令他的心中并没有多少罪恶感,有的只有一丝惆怅。
这满地的尸体也令言末想起几个世纪之后,同样手持长矛藤牌的军队,面对稍微先进一些的枪炮,同样毫无士气地进攻并且溃败。
三匹战马有一匹在混乱之中走失,罗莉将另外那两匹马牵了过来,把马鞍全都扔掉,套上那刚刚做好的马车,因为有精心设计的复合式减震框体,所以尽管蜀中的道路颠簸难行,乘着这辆马车倒也不觉得太难受。
做这些事情的时候,罗莉自始至终没有和林家兄弟打一声招呼,她不想连累这户对她殷勤备至的人家,只是在离开之前,她在那张专门为她准备的桌子上面留了一锭金子。
毫无疑问这锭金子远远超过了事先谈好的报酬,不过罗莉不会在乎这些,她确实是个小财迷,不过并不是一个守财奴。
驾着马车,只有一匹马正拉着马车轻步快跑,另外一匹马拴在马车后面,言末原本想要让两匹马替换而行,但是一天下来,他很快发现如此轻便的马车,对于拉车的马来说,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按照言末原本的计划,他应该出北门,走合川,经过南充再前往成都。
这条路虽然看上去有些绕远,不过一路之上最为平顺,但是现在那帮溃兵毫无疑问要逃回合川,这条路眼看着是不能够走了,所以言末最终挑选了另外一条路,从西门出来,定璧山、铜梁。
言末之所以作出这样的选择,是因为他不想和任何人发生冲突,对他来说,单枪匹马杀得尸横遍野的事情越少越好,毕竟他到这个时空来并不是为了杀人。
但是令他感到绝望的是,此刻他所处在的时空,偏偏是将人命视作为草芥的年代。
同样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言末甚至不睡觉,日夜兼程赶路,反正以他所拥有的超感知力,在夜晚也能够看到道路。
不过为了安全,言末仍旧弄了一盏小油灯,在漆黑的夜晚,油灯的微光可以照亮前方五、六步远的距离,这样一来马至少不会将蹄子插入深坑之中。
就这样连续奔行了两天两夜,言末进入了安岳,这裏已经不属于重庆府管辖。
安岳是个小城,不过从城池的布置和城内外的商铺店面之多,以及货物之全,隐隐约约可以看得出这裏的殷富。
安岳城不大,裏面却多雕梁画栋的大宅,城里有三横三纵九条大道,正中央笔直的一条大道直通县衙。
县衙旁边不远处是学馆和孔庙,无论是县衙还是孔庙,全都不是电影裏面放的那样简陋,那县衙一色的青砖砌成,雕梁斗拱气势非凡,正前方的青砖上雕刻出一副青山绿水的丹青水轴。
言末驾着马车在城里逛了一圈,看到有很多人注意他,但是除了好奇之外,并没有显示出敌意,他终于松了一口气。
找了一家最好的客栈,言末吩咐伙计用最好的精料喂养他的那两匹马,反正花的是罗莉的钱,他根本就不心疼。
言末之所以住客栈,是为了舒舒服服地洗个澡,这一路的风沙让他感到受不了,更何况,他所使用的是罗莉的身体,而这个小丫头每天都要洗一次澡,要不然就感到浑身不舒服。
看好了房间之后,言末就信步走了出去,如果说罗莉太过注重的是女人都有的爱美之心的话,那对于他来说,满足口腹之欲就是最为重要的事情,虽然罗莉现在的修为,吃不吃东西已经没有什么区别。
临街就有一家酒楼,三层楼的高阁,从外面看,裏面宾客盈门。
言末信步而上,酒楼的楼梯很窄而且显得颇为陡峭,两边是夹壁,上了二楼,一圈环窗的座位边上放着一张张桌子,正中央是两张大桌子,显然是专门开酒席所用,一扇扇屏风,将这裏弄得似隔非隔。
在那些屏风上面有一些用红纸贴了的,上面写着名字,言末猜想那或许是已经订出去的座位。
溜达了一圈看到没有什么空位,言末正打算再往上定,没有想要楼梯口站着一个小二,一脸堆笑地阻拦道:“这位小姐,楼上让人给包了,您有请帖没?如果没有的话,您就在这裏稍微再等等,没准马上就有空位置出来。”
言末讪讪地站到一旁等着,不过很快,他的注意力就被那些手持请柬的宾客吸引住了。
第一批上去的是两个和尚,身穿土黄色的僧服,打着绑腿;紧接着又上去一群七个人,为首的是一个身材异常高大的中年人。
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裏面,总共上去了三十多个人,其中和尚就有七、八个,还有三个道士。
言末好奇的看着这些人,甚至忘记了他原来打算干什么。
这三十几个人裏面至少有六个,被他感觉到气息异常强烈,意味着他们不是拥有异能就是修炼有高绝的内功,其它人的气息同样多多少少有些异于常人,感觉上有点接近石佛。
如果用石佛来进行比较的话,这裏面至少有三分之一左右的人,比石佛要厉害一、两分。
在这样一个异常敏感的时候,一群武人聚集在这裏,到底是为了什么?言末忍不住猜疑起来,他暗自运用起瑟斯的感知。
顷刻间他的耳朵变得异常敏锐起来。
楼上总共摆下九张桌子,每张桌子旁边人数不一,多则十人,少则四人,各自聚拢在一起,加起来恐怕有五十多人,言末所看到的那些后来的人,分散坐在各自的位置上。
首席之上总共坐着八个人,主座上坐的是一个面色温润、相貌文雅的中年人。此刻他正探身仿佛在询问着什么,而坐在他对面的一个,看上去就像是普普通通田间老农的人正不停地摇着头。
那个老农说道:“梁三爷,不是在下不领你的情,山门之中自有规矩,不言国事,不参国事。”
“匡先生,难道您就置国难当头与不顾,连蜀中百姓有可能生灵涂炭,家破人亡也不管了吗?
“那张妖乃吃人的魔王,若是被他攻破重庆,蜀中数千万百姓的身家性命便危若累卵了,甚至连匡先生您和您的山门也难以保全啊!
“先生大才,难道不懂覆巢之下无有完卵的道理吗?”那个中年人痛心疾首般说道。
但是那老农显然对这番话根本无动于衷,过了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说道:“梁三爷,咱实话实说了吧,古往今来历朝历代,最不容易做的就是咱大明朝的功臣,我只请您包涵,放过咱这小门小派吧。
“要不然这么着吧,我就以伏虎大师马首是瞻,他伏虎寺怎么做,我就跟着怎么做。”
听到老农这样一说,旁边一位七、八十岁的老僧微微一皱眉,不过紧接着便笑道:“匡施主,您怎么能够拉我这方外之人下水?和尚我拜佛念经,是不能够杀生的。”
“伏虎大师,佛主还说呢,降妖服魔原本就是你佛门的功课,那张妖视人命为草芥,甚至食人肉,以人血喂马,实乃十恶不赦之凶魔。
“伏虎大师,您年轻的时候,不也曾行侠仗义?只要您登高一呼,我相信在场众人皆愿为您马首是瞻。”旁边一位身形精干的小老头,站了起来说道。
言末偷听了片刻,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大敌当前,蜀王朱至澍让那位梁三爷代为邀请能人异士和武林中人,共同对付张献忠的大西军。
在场的那些人,显然分成两大类,其中的一类已经被蜀王朱至澍所许诺的高官厚禄所打动,这样的人多是有名的拳师、镖头之类的人物,其它的便是一些帮派之中的好汉。
至于那些犹豫不决的,大多是名门大派之中的长老,或者拥有特异本领的教派成员。
那个伏虎大师身上,就散发着阵阵令言末不敢轻视的能量,而那个看上去非常不起眼的农民,虽然身上的异能并不是很强烈,不过却仿佛是活着的东西一样。言末能够清楚地感觉到,在那个家伙的体内仿佛有十几种不同的精神能量。
言末没有敢轻试偷取那位伏虎大师或者那个老农的思想,不过他却尝试着偷听另外一个同样也拥有异能,却并不是那样厉害的人物的心声。
从那个人的思绪之中,言末终于明白,正如刚才那个老农所说的那样,大明朝的功臣最为难做,在其它朝代离开朝堂,为君者对于大臣也就没有什么忌惮,大臣只要归隐山岭想要一个终老,总还能够做到。
但是大明朝开国之主就是一个心怀嫉刻的人物,所以设立了锦衣衞,这前所未有的特务机构,正是因为有锦衣衞以及之后的东厂、西厂的存在,大臣即便告老还乡仍旧要提心吊胆。
至于武林门派更是如此,武林中人为宫廷所赏识历代都有,就像赫赫有名的十八棍僧救唐王,以及当朝对武当的赏识。
不过这种赏识拿着实在烫手,除了武当派,前前后后替明皇朝出力的武林门派,虽然有不少兴旺一时,不过兴旺过后就是声息皆无,即便武当也只不过是表面风光,暗中受到的压制数不胜数。
就因为这样武林之中真正头脑清醒的人,全都以旁观者自居,更有人存心坐看朱家的天下谢幕收场。
对于这些人来说,张献忠虽然凶暴猛恶,他们却不怕,蜀地群山绵延千里,只要往山裏面一躲,千军万马都冲杀不进来。
正当言末收回自己的意念,突然间从楼上传来一阵悠长的念佛声,紧接着一阵柔和而又苍老的声音,清清楚楚地传进了言末的耳中。
“好高明的道法,不知道是哪位道友,是否愿意上来和我们大家见个面?”
从声音听来,言末知道是那位伏虎大师所发,这位大师虽然远没有喜马拉雅山上那个湿婆教的苦修者可怕,不过仍旧令言末有几分忌惮。
不知道为什么,言末总是感觉到,这个老和尚好像有能够克制他的手段。
话音刚落,楼梯口便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一边张望着,一边一张屏风一张屏风地找寻了过来。
二楼的客人显然全都被惊动了,那个年轻人很快便搜索到言末这裏,他看了一眼微微有些犹豫,然后又转了一圈,最终还是回到了这裏。
很显然看了半天,那个年轻人感觉到只有这一桌,仅仅只有一个女孩子孤身一人显得最为可疑。
“这位姑娘可否赏脸移一下大驾?”那个年轻人抱拳问道。
言末正思索着是否需要答应,没有想到罗莉突然间钻了出来一口回绝道:“这裏非常不错,又何必移来移去?”
那个年轻人显然没有想到,居然有人会一口回绝他的提议,心中微微有些怒意,不过罗莉的容貌令他有一些惊艳,虽然有些冷又有几分野,不过确实算得上绝色,唯一的遗憾是头上戴着一顶帽子显得不伦不类。
“在下唐林,再次邀请姑娘移驾,就算姑娘不赏在下的脸面,姑娘至少也要看在蜀中唐门的面子上屈尊一下。”那个年轻人说道。
蜀中唐门这块招牌,在这个地方确实无人敢藐视,即便强势如蜀王也不敢轻易得罪唐门中人,即便强如伏虎大师这样的世外高人,也不愿和蜀中唐门作对,就连武林中人闻之变色的锦衣衞、东西厂,两百年来对唐门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蜀中唐门能够威风日久,自然有其原因。唐门以唐姓宗族为核心,所以比之其它武林门派,其团结和凝聚自然不同。
更何况,唐门专攻毒药和暗器,这两种东西一向都令人感到畏惧,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蜀中唐门向来就只注重蜀中这块地盘,从没有到外界发展的野心,但是却也不容许他人在这块地盘超越他们的影响。
正是因为如此,蜀中唐门无人敢惹,也无人愿惹,所以唐门子弟天生就有那么一股傲气,而这唐林更是唐门嫡系长孙,这一次之所以能够请来如此众多的蜀中英豪,与其说是那位梁三爷的实力,还不如说是因为衝着蜀中唐门的面子而来。
偏偏这位蜀中唐门的天之骄子碰上了罗莉,这位大小姐才不会管你是什么人物。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有限的几个人物,其它人在她眼里根本和石器时代的猴子没有什么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