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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佳楠嘴上喊一声陆总，实际上心里对他毫无尊重之意，毕竟双方都知道对方是什么货色，尊重：他不配。

不过到底是老熟人，李佳楠离开的时候还是关心了一句：“陆总，你的脸色看着不太好，生病了吗？”

陆杺桉随口说了一句：“胃疼而已。”

他最近实在是压力太大了，食不下咽，夜不能寐，每一分钟都处于焦虑之中，气色能好才怪了。

想来是因为没有按时吃饭的关系，胃就开始作乱了，总是隐隐作痛的，这就让他更不想吃东西了。

而焦虑和生气也是会抑制食欲的，所以陆杺桉认为胃疼是正常生理的反应。

他从小就吃了很多苦，养成了非常坚韧的性子，小病都不值得他跑医院，不是扛过去就是拿点药吃，也不会因为生病耽误工作，所以这次胃疼也没引起重视。

“我看你面色发黄，最好还是检查一下身体吧，最近你也是太辛苦了。”

李佳楠言尽于此，她实际上并不关心陆杺桉到底是否健康，不过是看到了就顺便说一句，只是单纯的社交罢了。

陆杺桉虽然不太舒服，但也没当回事，毕竟现在公司那么多事要操心，而且还没有一个靠得住的人帮他分担，他可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岗。

这家公司就是他下半辈子的饭碗，他可是得捧稳了。

现在想来，老天对他就是不公，不公至此：穆少艾做老板的时候多轻松啊，他在不在公司里都行，凡事都有自己给顶着，可自己却没有一个能干的副总，所有事事都只能自己操心。

他付出了那么多心力在公司的事情上，多赚点钱有什么不应该的吗？何至于闹到散伙的地步呢！

陆杺桉每天都在寻找自己公司的出路和怀念过去的好日子之间反复横跳，心情复杂得难以言表。

李佳楠的设计水平很一般，以前是有穆少艾默默地辅助她，靠自己的审美把她的设计质量提升了好几个台阶，现在她独当一面，就现原形了，其实她跟公司里剩下的那些设计师的水准是差不多的。

搞设计的总觉得自己的审美是独一无二的，艺术没有对错，所以都不太听得进去别人的意见，除非那人是真的太强了，就像穆少艾那种，有着碾压式的优势，那对方肯定会乖乖听话：穆总说怎么改我就怎么改！

李佳楠虽然是设计总监，但同行是看得出对方水平的，所以公司的设计师都不是很服她，搞得她上班也是很不愉快，还不如以前做普通员工的时候开心。

人际关系就是最会导致心情不好的根源，上下属的关系不好，命令不被执行真的太影响上班的心情了。

她这个领导当得呀，没有一点快感和成就感，就剩下憋屈了，一个班上得一地鸡毛。

陆杺桉本来就很不满意李佳楠作为设计总监却没有撑起这个岗位，只因为没有更合适的人，所以不得不暂时容忍她的无能还要忍受她的对自己的不尊重和挑衅，这种情况下，但凡有了更合适的人，他肯定毫不犹豫地换掉她。

在更合适的人出现以前，发生了一件所有人都意料之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