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眼下双方互相不明白对方的心情,还能非常愉快的相处,时砚见小饿着实喜欢这个毫无美感的陶碗,于是好心情的将桌上一个装精致玉器的盒子打开,把里面的玉器摆件儿拿出来,随手搁在一边,将小饿的心肝宝贝陶碗当着小饿的面装进去。
得到了小饿一个“我很开心”的眼神。
旁边的杭云散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自从时砚看都不看,背对着他挡下他随手掷出的暗器时,他就知道时砚不是他们从江湖中收集到的消息里那般简单窝囊,连一套折柳剑法都耍不完整。也不是时香嘴里那个心思深沉,整日想着抢夺宗持剑夫妻关注力的小家子气之人。
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杭云散这辈子就喜欢挑战,让对手一个个或惊讶,或恐惧的死于自己鞭下,才能填补内心那份随时都想杀人的暴虐情绪。
当然,这次与以往相比,还是有几分不同的,这次他要用眼前之人的死亡,来向时香表明自己的心意。
想想客栈内时香这会儿该醒来找他一起吃晚饭了,杭云散便不打算继续留在这里和时砚多做纠缠,解决了眼前之人,带着他的头颅回去陪美人儿方是正事。
于是他决定主动出击,但在此之前,他还有些话想找这人问清楚:“瞧见院子里这几人了吧?是看中你身上的钱财,埋伏起来想对你下杀手,谋财害命之徒。我杭云散圈定之人,不允许旁人先下手,这是我的规矩。”
时砚从桌上的一堆东西中,翻出两串被装在精致的盒子里的糖葫芦,自己一串儿,小饿一串儿,咬的擦咔擦咔响,闻言慢慢转身,嘴里的糖葫芦没咽下去,含含糊糊道:“哦,所以呢?”
杭云散被气的不行,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但他还是觉得眼前之人太容易让他情绪不稳,心生杀意,强自忍耐下暴躁的情绪,杭云散红着眼睛问:“我知道你的身份,你和时香一起长大,你知道她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吗?”
说着像是施舍一般,亮出手里的带着倒刺,在夜幕之中隐隐泛着寒光的铁鞭,对时砚低声道:“说的好了,可以许你一个痛快的死法儿!”
这个说法果然让时砚很有兴趣,咔擦一口,咬掉一颗糖葫芦,低声问小饿:“这就是江湖中人的行事方式吗?感觉怪中二的,是不是?”
小饿忙着舔甜丝丝的冰糖葫芦顾不上和时砚互动,以前时砚总不让他吃这些东西,说是吃多了容易生病,好不容易逮着一次机会,小饿是不会轻易放过的!
没得到回答时砚也不觉得失望,只无奈的看着产说中的魔教少主认真道:“你既然知道我们关系不好,还和我打听她的喜好,不觉得很蠢吗?”
杭云散握紧手里的铁鞭,二话不说朝时砚面门冲来:“本少主从不做愚蠢之事,在本少主的铁鞭之下,再硬的骨头都能碎成渣子。那时候你想说可就晚了!”
那一瞬间,时砚一把抓起还在地上舔糖葫芦的小饿急速后退,顺手将手里的糖葫芦扔出去抵挡杭云散的铁鞭。
“不自量力!”
杭云散的嘲讽话音刚落,时砚的糖葫碎成了渣渣,在空中四分五裂,有几块儿不经意间粘在了杭云散的脑门儿上,而他手里的铁鞭,也并未如他所想的那般狠狠地抽在时砚身上,给他一个深刻的教训,而是猛地偏了方向,差点儿脱手。
虽然狠狠地握住,但手腕至今发麻。
大意了,杭云散想。
时砚将小饿放在安全角落,小饿可惜的看着杭云散脚下的糖葫芦,时砚可惜的看着已经成了渣渣的糖葫芦,两人的表情非常同步,都是没将杭云散当成一回事。
时砚是真的没想到,江湖上恶名远扬的魔教少主杭云散,就这水平。
他还没认真呢,对方看起来就不太行的样子,着实让他怀疑江湖高手的水平,根据他这几月行走江湖听到的八卦来说,杭云散因为一身功法奇诡,嗜杀成性,臭名远扬,但至少是江湖二流高手的水平。
这么一想,时砚对自己的水平稍微有了一点儿明确的认知,看着杭云散的神色发生了变化,像是打量一件有趣的物件儿一般打量着对方。
“小饿,给你找个玩伴如何?”
也不管小饿同不同意,时砚主动出击,快如闪电,攻向杭云散。
杭云散被时砚压着打,毫无还手之力,心下第一次产生类似于绝望的情绪,第一次痛恨自己的自大,在没调查清对手底细的时候贸然出手,即将葬送自己的性命。
可惜了,出门前还和小姑娘约了晚上回去一起吃晚饭,大约是无法实现了。
就在杭云散被时砚用临时捡来的剑在身上戳了大大小小几十个窟窿,身上的力气也一丝丝流失,血液逐渐冰凉,躺在地上,努力睁开眼睛,想最后看一眼这个世界的时候,视线中出现了时砚心情很好,居高临下看着他的样子。
杭云散觉得晦气,索性闭上眼睛等死。
时砚问小饿:“就他了,行不行?”
日日给小饿做铲屎官,时砚感觉心很累,亟需有个人站出来顶替他的工作一段时间,给他个休息的间隙,若是个能干的长工则最好不过。
小饿觉得人类崽儿是想找个能一起玩耍的人类小伙伴成为他们中间的第三者,心里愧疚,在征求他的意见。他可是个大度的狗,怎么会阻止看着长大的崽儿交朋友?
于是小饿冲地上的血窟窿汪汪了两声,意思是他同意了,让崽儿大胆的上吧!
时砚就当小饿也看中了这个魔教少主做他的铲屎官。
一拍即合。
杭云散在失去意识前,人生第一次如此悲伤的想,老子英雄一世,临终前,听到的最后一道声音不是心头姑娘的吴侬软语就算了,竟然是一只狗的汪汪声,这他娘的都叫什么事啊?
杭云散那些被他支开的下属等了两个时辰,还不见自家少主回来,心下不安,觉得发生了什么不可预估的事,顶着被少主责罚的可能,纷纷前往时砚居住的小院查看情况的时候,惊讶的发现那里已经火光四起,现场成了一片火海。
下属们心下大惊,在小院门口发现了自家少主常年不离手的铁鞭,上面沾满了血迹,铁鞭也出现好几个缺口,一看就是经过了一场恶战的样子,众人再也不敢轻易的以为这样的火灾困不住自家少主,纷纷组织人手开始救火。
但等众人终于将火扑灭后,满心悲怆的在院中发现了一具已经被烧成黑炭,辨不出容貌的尸体,让人更加惶恐的是,他们在这具尸体上,发现了自家少主腰间佩戴的玉佩,头上佩戴的玉簪,甚至还在那人手里紧握着的已经烧成灰烬的香囊里,发现了时香姑娘赠送的一个小泥人。
一切的一切都在说明,眼前这具尸体,就是他们魔教的少主啊!
可这怎么可能?少主来这里是来找宗时砚麻烦的,那人就算再修炼几辈子也不可能是少主的对手,可,事实摆在眼前,不相信也没有办法。
于是一方面派人向四周搜寻少主和宗时砚的踪迹,一方面向教主汇报此事。
众人感觉天都塌了。
可更让他们感到绝望的,是整个魔教大规模搜寻了小半月,将野米镇掘地三尺,也没找到宗时砚离开的线索,更没有少主的影子。之后扩大范围,依旧一无所获。
江湖上一时风云变色,传闻魔教少主杭云散被折剑山庄宗时砚所杀,魔教传出命令,所有魔教中人,但凡取回宗时砚人头者,即可成为魔教四大护法之首。
宗时砚因为魔教的全力追杀,瞬间扬名江湖。
众人皆以为他是蛰伏几年,终于找到机会为父报仇,称得上一声英雄好汉!少年不凡!想当年,宗持仙死在魔教的大炮下,尸骨无存,魔教退居野米镇之北,正派惨胜,却也无力为他报仇,没想到那孩子还惦记着这事儿呢,这么多年,苦了那孩子了。
折剑山庄一时间成为众人关注的焦点,众人看待宗持剑夫妻的眼神都变了:好一对老实人夫妻,说什么宗持仙之子天资愚钝,没有继承父亲的天赋,十三岁之龄,却连一套折柳剑法都耍不明白!
能拿下杭云散之辈,说耍不明白折柳剑法,谁信啊?
枉我们信了你们的屁话!心下不止一次为宗持仙感到可惜。
其心可诛!
宗持剑夫妻跟着名声扫地。
而被众人念叨的时砚,正骑着毛驴儿慢悠悠前行,前面是小饿蹲在一个筐子里,筐子牢牢地固定在另一头毛驴背上,嘴里咬着一根绳子,绳子牵着无精打采走在地上的新任铲屎官。
像找到了新玩具似的,神情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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