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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看？&lt;/p&gt;

他能怎么看？&lt;/p&gt;

或者说，他怎么敢说怎么看？&lt;/p&gt;

李皇上位当年，坊间就有流言纷纷，十六年前因流言也有过一次镇压，在京城掀了一番腥风血雨，但随之而来的民怨反噬差些叫刚上位的李皇地位不保，吃尽了苦头，至今对百姓的坊间传言还总是有些忌惮，但也不敢如当年一样鲁莽至轻举妄动。&lt;/p&gt;

这十来年在言官徐经纬的建言下，李皇用百姓流言压制百姓流言，坊间百姓消息多闭塞，朝堂中的史书又不会传到江湖去，要怎么说、怎么传，不都全凭徐经纬的人一张嘴么？&lt;/p&gt;

徐经纬散了二百个经过他本人严苛训练的说书先生，到京城各坊，到李朝各地，用各种巧妙的法子详述李皇的丰功伟业，对百姓言说废太子是染了重疾，撒手人寰之前将太子之位禅让给李皇，这之后的就是水到渠成的上位。&lt;/p&gt;

经过十多年坚持不懈的散播，如今李朝百姓对当年上位事情虽然仍旧将信将疑，但流言已经没有当年这么不堪且赤裸直白。&lt;/p&gt;

李朝的百姓，京城的百姓都信了，他言照清信吗？&lt;/p&gt;

他敢不信吗？&lt;/p&gt;

言照清惊惶，不知如何作答，但若是不回，又唯恐李皇猜忌，小心谨慎先道了一句：“微臣当年……也只是一个不记事的孩子……其中的许多事情，没见过也没听过，怎么敢——”&lt;/p&gt;

话未竟，断在李皇哈哈大笑之中，笑完了，同言照清道：“朕也是老糊涂了，为难你做什么？你这一年追查废太子党的下落，已经是辛苦得很，今日还经历了这样的事情。朕听闻，那是一个小女娃？”&lt;/p&gt;

言照清眼前又浮现阿弥的身影，瘦小的人坐在马上，回身看他，那一双眼……那一双眼，隔着多远的距离，他都能看见她眼中的嘲弄。&lt;/p&gt;

她还在笑，牙白得很，晃人眼。&lt;/p&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