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照清斜乜她一眼。</p>
水玉山挠挠头,对阿弥的状况也十分无能为力,禁不住好奇,还是问:“你犯了什么事?用钱能赎么?要多少银子?”</p>
阿弥一愣,笑出声,指着言照清,“多少银子?你问他。”</p>
水玉山便老实望向言照清,打着商量一般道:“官爷,多少银子才能赎阿弥?清西村钱财不多,万八千的黄金还是有的,够么?”</p>
言照清面色凛然,“她犯的是劫法场的死罪,多少钱也赎不来她的人头。”</p>
水玉山打量了一阵言照清,“万两黄金都不够?那不能啊,去年咱们去桂陇赎水茂才,才二百两黄金就弄出来了啊。”</p>
提到了桂陇,席子墨面色尴尬。</p>
水茂才是悍匪,强抢往来桂陇的商客,去年不知为何想不开,自投罗网来,原本是要报朝廷秋后问斩的,但要上报前几日,雀州来了人,带着黄澄澄的金子进了桂陇知府的门,此后上下打点一番,这水茂才就大摇大摆地从牢房里头出去了,不止劫犯身份得洗清,还得了个新身份,听说还带走了桂陇平宁知县家的女儿。</p>
平宁知县后头还到知府家里头闹过几次,威胁着要将知府告到李皇那儿去,后头真鱼死网破要上京,被人半道上截了,送回平宁县。这之后又有一伙从雀州来的人进了知县家,送了三口棺材进去,在那之后,知县就再没闹事。</p>
人们都说是知县被悍匪水茂才以棺材威胁,收声住手,不敢再追究了。席子墨却听说,那棺材并不是空棺材,其中一具棺材被抬进知县家的时候,抬棺的人脚底一滑,棺材磕在知县家的门槛上,满满一棺材的珍珠玛瑙、翡翠玉石倾翻到知县家里头,里头的人赶紧关门,光是捡起那些到处散落滚落的细碎,就花了一盏茶的时间。</p>
如今这本是雀州的事情,却扯到了桂陇的头上,水玉山这人也真是不懂律法,又或是罔顾律法,竟然敢当着执金吾的面公然提起桂陇知州疑似收受贿赂、放走重犯的事情。</p>
席子墨面上讪讪,觑了一眼言照清。</p>
言照清面色铁青,看着这笑盈盈的汉子,一时之间竟然厌烦同这些不将朝廷律法放在眼中的乡野汉子们交谈。</p>
在他们眼里,阿弥劫走许之还,好像只是拿了别人家的鸡那么简单——只要付钱,拿个死囚也不是什么大事情一般。</p>
南理人们都看着他,眼中有鄙夷,又有轻蔑,想来将他看成同桂陇知州一类收钱办事的人。</p>
“她犯的是劫法场的死罪,等南理围困解了,我就要带她回京城归案,三司会审,择日斩首。”</p>
言照清面无表情,立场十分坚定。</p>
水玉山皱眉,想了一想,“水也退了,我看看下野人沟去捞点儿货也是可以的。一万两黄金不够,二万两行不行?”</p>
言照清心中嗤笑又抓狂,陡然无力感。</p>(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网址: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