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 仲聆也不知道自己这一步是对是错。
但是班青的这副神态, 让他很想去相信。
班青说不会让他失望,就让仲聆生出信任和期待。
不过, 关于这个“娘子”的称呼的问题……
仲聆想,现在时机不对。
过些日子,他该找个机会, 给班青好好纠正一下了。
既然已经和仲聆回合, 班青在晚上也就不那么害怕了。
他紧紧牵着仲聆的手,拒绝了仲聆要背着他的建议。
开玩笑,不能总让娘子背着他啊!
虽然娘子个子比他高, 但娘子这么好看, 是要用来疼的, 怎能这样粗糙的对待?
“现在我们去干什么?”
班青说:“我和老计商量,把回去向大本营报信的胡人, 都在中途截杀了, 我们现在就是跟着胡人,确保他们不会在北地山脉一侧胡来, 不让他们屠杀无辜百姓,或者毁坏靠山的村庄。”
仲聆自是没有异议。
他们俩按照班青收到上一条信报的方位赶去。
张窝囊的残部明明与胡人骑兵相差人数近一倍, 却仍然被这一小队胡人骑兵压着打。
班青看了看周围,眼睛一亮:“老计!”
这里竟然是计夫子亲自看守。
计夫子看到班青和仲聆,也是心头一喜。
张窝囊的残部落败, 只是迟早的问题, 但若是没有兄弟过来, 这一队胡人就要靠他自己了。
因为到了这里,就必须得把他们拦住了。
再往前,有一户百余人的小村庄,不能让胡人靠近。
这一队骑兵七八十人左右,但个个都是精锐,并不好对付。
若是计夫子一人应对,还是得讲点策略,来个逐个击破。
但有了班青和仲聆这两位加入,瞬间都不是事了。
班青给计夫子打了个手势,他们三个一起上了。
仲聆拔剑,所过之处,必有胡人倒下。
撕开一角后,他向班青的方向望去。
班青今日带的不是木棍,而是带了一柄长丨枪。
他用的正是房家枪法。
在仲聆承认自己是房邬的人后,班青已经没有继续遮掩的必要了。
反倒是计夫子在一边看到,连连对班青使眼色。
班青就给他装了一次睁眼瞎,假装自己没看见,给计夫子气了个仰倒。
仲聆也有机会,在实战中再一次近距离观摩班青的枪法。
扎,挑,戳,刺。
刚柔兼并,大气磅礴。
进可攻,退可守。
虚实兼备,锐不可当。招招式式,源流正统。
班青走完一套,在最后三招时,居然没有顺下去,而是生硬的接回了原来使用过的招式。
仲聆看他打了两圈,都是这个路子,不仅有些疑惑。
班青本该直接接上最后三招,最后三招适合在近距离以一对多,威力大,打击力足,最适合现在的情况。
可是班青却没有使出这三招。
尽管其他的招数,已足够让班青大显神威。
生死相拼,班青这次就没有手下留情。
他的剑尖沾了血,班青也杀了人。
他看了眼那被他杀死的人,微微有点恍惚。
班青的反应,都被仲聆看在眼里了,于是仲聆就冲了上去,顺着班青的招,把他那片的敌人全都杀光了。
胡人最后只剩几个的时候,想要跑。
但是他们跑不掉。
班青把枪扔了出去,一串串死俩。
计夫子鞭子卷出,卷住一只马腿,向后一扯,直接把胡人从马上拽了下来。
仲聆在马还没开始加速的时候,就已经冲了上去,直接把马上的人抹了脖子。
他们堪称轻松愉快的搞定了这一队精兵。
计夫子看着仲聆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凭一人之力杀了一大半,轻松得宛若闲庭漫步。
这让计夫子头皮发麻。
计夫子拎着班青的衣领,把他带到了附近的林子里,顶着仲聆在背后虎视眈眈的目光,心情紧张道:“大当家的,你耍的一手好枪法呀,之前和你说什么?先生传给你的房家枪法,不能暴露在仲聆面前!”
班青说:“他不是外人,他是房邬公子那边的人。”
计夫子一愣:“房邬公子生死未卜,仲聆根本没有办法自己证明身份。若这是一个策划周密的局,就你这样的心机,还不是一糊弄一个准?”
班青也不高兴了:“咱们怎么又回到这个话题了?仲聆可信,你不要总是这样怀疑着他。”
计夫子于是点了点头:“那我就要请他自证身份了,他说是房邬公子的人,他可能拿出任何信物?可有任何人为他作证?”
“那我回去问问他。不过我也算一个,我是亲眼在元港城看到,他听到房邬公子噩耗时的反应的,那不像假的,他当时都要冲上去,是我把他拖回来的。”
计夫子无奈了:“你呀……太好骗了。”
班青补充道:“刚才我偷听到他审问张窝囊,问了好多房将军的旧事,那也不是假的。”
“张窝囊人呢?他现在在哪?”
“刚被仲聆杀了。”
计夫子明显一怔:“是吗?那我们回去说,先处理眼前的事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