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吃完晚饭,江堰被通知要出门,直到坐上车,他还带着点迷茫,“要去做什么?”
顾商跟他同样坐在后座:“带你去个好地方。”
跟着顾商,江堰不需要包得严严实实,从出门到车上,从下车到目的地,一切都是极度保密的。资本大佬不想被拍到的时候,不会有狗仔能拍到一根头发丝。
江堰侧头,看见了窗外的金碧辉煌,是御庭大酒店,他太久没来这了。紧接着,司机拐了又拐,最后拐进了一个后门。
顾商下了车,站在一旁等他。
虽然是大型车,但江堰人高腿也长,单脚下车倒也很利索。
助理从后尾箱搬出一个轮椅,让江堰坐上去———江堰本来说不用,被顾商用眼神镇压了。
顾商来到一个不显眼的门口,在墙上摁了什么,门就开了,竟是一个电梯。
电梯缓缓上升,门一打开,江堰就被眼前的景色闪到了眼睛。
金灿灿一片,数不尽的宝石、金属、水晶,宛如进了阿里巴巴的那个宝藏洞穴。
老板显然是知道A的,一见江堰就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我说呢……宁少之前和我说想睡这位睡不到,原来是顾少还养着。”
还。
七年前江堰被顾商包养一事不算秘密,但没人知道时隔七年后,两人重新搞上。
毕竟顾商圈子里的每位都是位高权重的资本大触,玩“热恋”时那是一个情深意重,实际上一个赛一个心狠手辣,一旦被背叛,那是绝对的赶尽杀绝。
当时江堰被“抛弃”后,每个都争抢着要睡一睡,也的确应该是可以轮一遍被玩死的境地。
可即将得手之际,他们都遭到一股不知名势力的阻挡。
再后来,大家看到江堰竟还能在娱乐圈里如鱼得水,纷纷骂顾商是一个惊天恋爱脑。
顾商嗤笑:“他现在可不需要被人养着。”
老板:“那二位这是……”
“别多嘴,”顾商打断,“定个锁。”
话题转得很快,江堰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什么?”
而顾商已经走到了展示架面前去了,挑了颗蓝宝石,“这个镶在顶 端。”
老板又若有所思地笑起来,他拿出一个特制尺,道:“那先量一量尺寸吧。”
眼见老板越靠越近,江堰不可置信,质问顾商:“你让我脱裤子给别人看?”
他想跑跑不掉,只徒劳地攥紧了自己的裤腰,而且测量,肯定还要碰到。
就在老板距离他还有两个身位的时候,江堰只能伸出没受伤的那条腿往前一踹,又喊:“顾商!”
“诶哟好辣,”老板身手敏捷地躲过,“现在不是小情啊?”
哪个小情敢直呼金主的大名,敢用这种态度对待金主熟稔的人啊?
顾商看向老板,“闭嘴。”
他手上拿了几个江堰看不懂的玩意,又同江堰道,“是我量。”
金主一般都不喜欢自己的东西被别人碰,因此店里的规矩自然根据金主的的喜好而定。
但老板记得很清楚,之前顾商带了个情儿过来,是定制给情儿的后边用的,那时候顾商懒得动手,只扔给了他,甚至中途接了个电话出去了。
“要量四个数值,正常时的长度和粗度,充血时的长度和粗度。”老板把特制尺递给顾商。
助理推着江堰往前走,顾商稍落后一个身位。
经过老板时,顾商啧了一声:“少逗他。”
老板无辜地举起手,“抱歉。”
江堰被推到一个房间,房间内万物齐全,有一面墙更是展示着各式各样的玩具,应该是供会员们试用。
助理离开了,只剩两人。
“裤子脱了。”顾商说。
江堰没有动,也不看顾商,只沉默地侧着头,看样子是不高兴了。
顾商强势地捏住江堰的下巴往上抬,后者额头上的疤痕在亮黄色的射灯下越发明显。
论心狠手辣,他怎么可能是善哉。他摁住那条疤,看了一会,忽然说:“我当时是真的要毁了你。”
阻止其他人睡江堰的那股不知名势力是他,哪怕江堰背叛,他也厌恶曾经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他人玩弄糟蹋。
只有他能毁掉江堰。
可为什么只一次就停手了呢……
一是当时的A的确遭遇了重创,和雪藏封杀没什么区别,每人身上都背着巨额违约金,料是顾商也没想到这种情况下,A还能东山再起。
二是顾忌着傅沙用整个SKS来和他斗。
三是………
那天刚好是他捡到咪咪的日子。
咪咪被他带去宠物医院时状态已经很不好了,放在副驾驶上时一直母鸡蹲,屁 股毛上全是拉稀的排泄物,臭得要命。
医生说得了猫瘟,能不能撑过来只能看猫本身,但这只猫太年幼,抵抗力又差,大概率活不下来。
医生让他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刚安置好小猫,顾商手机就响了,他接起。
“对不起老板,失手了,没划到脸,”那边生怕拿不到尾款,连忙道,“我可以再做一次。”
黑猫小小一只地被关在正方形的铁笼子里,全身的毛哪怕被擦干了也还是湿湿地黏在一团,散发着臭味。
它还没有他一个巴掌大,此刻奄奄一息地缩在发热垫上,打着吊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