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只想做个安静的路人甲(1 / 2)

你才缺爱 孔十五 6248 字 1个月前

“怎么会,我哪里还有胆子拈花惹草,”叶恒摸了摸自己的熊猫眼,“池池,你都把我打成这样了,还不成吗?消消气吧。”

这几天有哥们儿约他出去喝酒,叶少都是拒绝的,被女友打成熊猫眼这事儿吧,能遮掩还是遮掩点好,只今天有个发小从国外回来,挡不了的局他才顶着黑眼圈去参加,结果被一桌子的人轮番拍照发微博,面子裡子丢了个精光。

池池又细细嗅了两下,呵呵,Marc Jacobs小雏菊的味道,她简直能想象那个女孩可爱的样子,就如同那精致乖巧的瓶身。但是香味若有似无,很淡很淡,如果不仔细闻还发现不了,这说明两人之间保持了一定的距离。不过……

池池拿起银质小叉子,狠狠戳向那块软绵可口的蛋糕,叶恒抖了下。仿佛这一下狠狠扎在了自己的身上,威慑力十足。

“撒谎?很好,可惜她这次喷了跟上次一样的香水,是那个口红印妹子对不对?啧啧啧,你现在都开始吃同一盘菜了,也不带挑挑的,差劲儿。”

叶恒快给跪了:“你属狗的?鼻子这么尖。”

池池横了他一眼,一字一顿道:“你才是狗,单身狗!”

“我有你!不是单身狗。”叶恒据理力争,好不容易靠着阴谋诡计脱单了,他不要再做回单身狗。

池池双手抱臂,哼笑一声:“昨晚22点22分22秒,我已经跟你这个二缺种马正式说了分手,所以严格意义上你就是个单身狗,恭喜你又能过光棍节了,双11记得买买买哦。”

叶恒一颗少男心被她狠狠戳了,他哀叹一声:“乖池池别气了,我们和好行不行?”

那边又说了什么,沈安已经完全没有听下去的兴趣了,不过是男女之间的打情骂俏,听来又有何意义?他起身,面色阴郁,用咖啡杯压了两张粉色票票,走出了咖啡馆。

叶恒见池池突然将目光扭转,好奇地问:“看啥哪?那边有人扔钞票?”

池池回过神来眨眨眼,很鄙视他:“叶恒,你现在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商人,都掉到钱罐子里了,张口闭口都是钱钱钱。”

叶恒摸摸鼻子,即使挨骂心裏也是爽爽的:“我还睁眼闭眼都是你呢。”

话音刚落,换来一个大大的白眼。

刚才她貌似看到了个陌生而熟悉的身影,池池摇了摇头,应该是看错了吧。如果一天遇到那个变态医生两次,也是她倒霉透了。

叶恒为池池叫了杯橙汁,默默换掉了她手边的那半杯咖啡,叮嘱:“多喝点果汁,别总是喝咖啡。”

池池吞下最后一口焗饭,想拿纸巾擦擦嘴,已经有一只长手越过桌面伸到她嘴边,默默拭掉粘在那里的一粒米。这么多年,叶恒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总是那样的温柔贴切,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有时候池池也会想,如果是跟叶恒过一生,恐怕爱情不足,也会亲情幸福吧,她也是一直把他当哥哥看。

“叶恒,我们分手行不行?好聚好散,大家兄弟情谊仍在。”池池瞅着忠犬一般的叶恒,决定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用真情来劝他趁早滚边,“而且你当初不也是为了让我帮你挡那些花花草草吗,现在花花草草都施了肥,一个个茂盛得不行,看来我功成身退的时候到了。”

叶恒那个后悔啊,当初什么理由不好用,居然用了这么烂的理由来骗她当女朋友,如今搬起了石头砸自己脚!

“切,谁要跟你兄弟情义,我有的你又没有!我要的是老婆,被我宠被我爱的老婆。”叶恒难得袒露了心思,池池却诧异地喷出一口热茶。

“大哥,麻烦别说得跟爱上我似的,千万别忘了你早上刚把我送到心理医院,下次难保不是把我送到精神病院。”

叶恒眸子一暗,心裏有些苦闷。他做这些的初衷,她是不了解呢,还是不愿意去了解?为什么每次说到这种问题,她都会下意识地逃避。

“池池,我也不想这样子,可你打人的习惯就不能改改吗?”叶恒又忍不住摸了摸尚且发青的脸颊,委屈地说,“你要是乖一些、温柔一些,我妈妈也好早点接受你。”

如果说叶恒带她去看心理医生她可以勉强忍受,那么他这句话,池池是无法忍受的,她像个小炮仗,而叶恒的妈妈就是根火柴,二者相遇嘭的一下就炸了:“你你你说什么?什么叫你妈妈能够接受我?是咱们俩谈恋爱,还是我跟你妈妈谈恋爱?”

一口一个妈妈的,呵呵,好让人心烦。

叶恒此时也知道自己戳中了池池的爆点,其实他并非是那个意思,一时口误才把话说成了这个样子。可再多的解释,她也听不进去,怒气冲冲地叫嚣着:“我池池,不会为了任何人改变。受不了是吗?OK,出门左拐,慢走不送,咱们朋友也没得做了。”

叶恒看她这样激动,却难得的冷笑:“池池,为什么每次提到我母亲,你都要这样激动?你对她……就这么不满吗?”

池池愣了一下。

她一生之中难得不喜欢谁,叶恒的母亲就是其中一个,她记得,在光线不太好的小房间里,叶家的管家挑剔地看着那些年老失修的剃头工具,一把将叶恒拉走,高傲得不可一世:“我家夫人说了,我们叶家的子孙怎么能学这么卑贱的东西呢?”

卑贱的东西?

那时候的池池其实不大明白卑贱是个什么意思,也不知道那个所谓的夫人究竟是何来头,但她知道,正是有了那个女人口中的卑贱东西,养父才能得以谋生,才能养活着她供她读书,才能让她活着而不是像垃圾一样被人丢掉。

也许就是从那天起,她就不怎么喜欢叶恒的母亲,虽然素未谋面。

叶恒见她生气,有些心急,可咖啡厅里那么多人看着,他又拉不下面子道歉,两人僵持了几十秒,池池拎包站了起来:“行,你不走是吗?我走。”

说完,池池大步流星地离开了那家咖啡馆。

冬季的南寻城,有种繁华过后的苍凉,她走在光秃秃的人行道上,踢着路边偶尔遇到的一颗石子,郁闷到不行。

去他的狗屁叶恒,去他的狗屁恋爱,去他的流言蜚语。她为什么要为了别人的想法改变自己?她其实没有那么喜欢叶恒吧,跟他在一起也不过是顺势而已。

池池越是这样想着,越难受。不行,一定要分手!分定了!

“前方十米处的那位小姐,麻烦你站住。”

池池竖起耳朵,装作听不见,低头继续往前走。

“穿黄色衣服的那位小姐,我说的是你。”

黄色两个字要不要咬得这么重!她才不要搭理这个人。

“池池,站住。”

他叫她池池,声音冷冷的,像是极其不愿意提到这个名字,她的脚步再也迈不出去。沈安几步追了上去,打趣道:“那就是你找的男朋友?花|花|公|子一个,还爱招蜂引蝶。”沈安接着嘲讽,“你的眼光也不过如此嘛。”

果然刚才在咖啡馆一闪而过的就是他,池池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池池本来低头走路,数着人行道的方格子,听他这样说,她仰起头,略带挑衅:“是呀,我的眼光一向不怎么好,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沈安薄唇微抿,硬生生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两人之间一阵无言的沉默。

池池站在一盏路灯下,她仰着头,面无表情地看着灯火下的那只飞蛾,而沈安就站在她身后不远处,默默看着她。恍然间,有种时光倒流的错觉。

如今,他是医生,她是病人,除此之外,他们之间再无其他。

“池小姐,病还是要治的,药还是要吃的,千万不要放弃治疗。”沈安一本正经地说着调侃的话。

池池哀叹一声,无奈极了:“我真的没病,要怎样才能向你们证明呢?再说全世界得了心理疾病的人那么多,你怎么就抓着我不放?”

为什么抓着她不放?沈安也想知道自己为什么就对这个病人特别感兴趣:“没病?那为什么资料上显示你上周暴打你男友,而且据统计平均每月他都要被你揍,轻重程度不同。”

说得跟某亲戚来了似的。

池池的眼神暗淡,有些蔫蔫的:“沈医生,难道非要我告诉你这个外人,我是因为男友出轨才揍他的?”

外人?沈安抿唇不语,蹙起的眉头显示了他正在生气。

她转过身,跟沈安面对面,没有表情的脸看起来呆呆的:“知道我过得不好对你有什么好处?”

她说这话时,难得露出了几分凄惨,可她那样会骗人,此时的凄惨怕也是装出来的。

沈安觉得两个人的谈话完全无法进行下去,他害怕自己也变成那个控制不住情绪的暴力症患者。

他转身,准备去咖啡馆取车子,撂下句让池池恨不得死一死的话:“池小姐,记得下周六去医院,我会等着你,直到你来为止。”

什么?去医院?池池猛然想起沈安提到过的,那个丧心病狂的叶贱贱替她交了半年的诊费,她刚才为什么没有把叶恒直接打死算了。

“等等,沈医生。”池池脸上的表情很是郑重,甚至有那么点视死如归,英勇地说道,“死变态已经够多了,我不能再给这个世界添恶心了,您老就别逼我了成不?”

如果多去几次心理医院,她害怕自己真的控制不住自己,万一哪天不小心打了这位讨人厌的心理医生,会不会被抓去坐牢啊?

沈安回头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心想她在那个男人面前是不是也是这样贫而可爱?他的心中突然有些不舒服,嘴角上翘,堆满了温暖的笑意,说道:“当然……”

沈安故意拖长了音,池池的眼睛都亮了起来,就希望他一句话解放了自己,结果却听到沈医生带着戏谑地说:“不!成!”

晴!天!霹!雳!

“我只是想安静地做个路人甲,这样子都不可以吗?”

她可怜巴巴的样子丝毫没有打动沈安:“不可以,你只能当个安静的病人了。”

他说完这句话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完全不理会身后声嘶力竭的呼喊声。池池不知道自己在原地站了多久,看着沈安走远,看着沈安不见,直到觉得有些冷,她才拦了一辆出租车回家。

池池的小窝在市中心的一处单身公寓,房价贵得令人咂舌。当然作为苦逼中的战斗机,这房子自然不是她买的,而是从一个急着出国的房东手里租来的。

房子很好,精装修,一室一厅的格局适合她这样的单身女孩子。而且不晓得这房东跟她是不是太过有缘,整套房子的装修风格完全是她喜欢的类型。不仅如此,价格便宜得让她觉得捡了馅饼。

那时她大学刚毕业,正是最艰难的时候,失恋,没工作,没有存款,整个一三无人员,最可怕的是精神上的寂寞。她没有能打电话诉苦的朋友,没有能陪伴在身边的家人,没有可以相依相偎的爱人,只有一颗空荡荡的心,像是一根漂浮无根的野草。

那段日子里,每天早起,池池的第一件事就是盘算着怎样花钱,才能撑到她找到工作。物价太高,最便宜的米饭套餐也要12元,为了省着花,她开始不吃晚饭,早上也只是匆匆吃个茶鸡蛋保持能量。

宿舍自然不能再住了,一年一千二元,有空调,水电全免的日子即将一去不复返。宿舍里有本地人,姑娘们快快乐乐打包了行李回家,她们可能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即将失去的是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

六人间很快就只剩下池池一个人和那些冰冷的床板。这下好了,不用再嫌弃谁的脚臭,谁的呼噜大声,谁又偷偷用了谁的××牌小黄瓶抹脸。甚至来不及伤感,分别就是这么突然。

宿管阿姨不止一次地告诉她,最晚七月底一定要搬出宿舍。炎热的夏季,池池白天背着装有简历的单肩包往返人才市场,晚上坐在电脑前在某网站看租房子的信息。

有次,她从一家单位面试回来,因为那家公司离学校有些远,需要倒几次车。路过一个小巷子时,池池听见身后有摩托车的声音,她下意识地往旁边避了避,以至于不挡别人的道儿。哪知那个飞车小毛贼就是衝着她来的。

池池被突如其来的大力拽到了地上,小毛贼骑着哪哪都响的摩托车呼啸而去。这年头出个门都能遇上飞车党,看着小毛贼耀武扬威的一头黄毛,她怨念聚集,恶狠狠地说了声:“摔死你丫的。”

没想到,那黄毛小贼刚到巷子口就连人带车摔了一跤。

池池连忙跑过去,趁着黄毛小贼嗷嗷叫痛,快速拿起了自己的包包,顺便又给了毛贼几拳:“我都这么穷了,你还来抢我,人性呢?良知呢?这么偷鸡摸狗,你妈知道吗?”

黄毛小贼也是第一次被人抓到打得这么惨。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小妹子,一副痛打落水狗的狰狞表情吓到了他,让他从此想要洗心革面,结束贼生。

“大姐,您背这样的包还穷?”黄毛小贼被摩托车压住了腿脚,不能动,只能龇牙咧嘴地还口,还顺便护住了那张自以为帅的脸。

包包上的LOGO耀武扬威着,池池愣了愣,脸上居然露出了对她来说很有难度的落寞的表情。当即把包包里的钱和手机啥的拿出来,把包包扔到了黄毛小贼的脸上:“拿去吧,到二手店里还能卖个千儿八万的。”

黄毛小贼感动得痛哭流涕,大叹:“今儿个是遇上活雷锋了。”

池池捧着一堆东西转身离去,是不是活雷锋她不知道,但是那个男人她都能不要,一个他送的包包又算个毛毛。

好在不久之后,池池找到了一份幼儿园教师的工作,虽然工资不高,但她很喜欢跟孩子们在一起,他们天真的笑脸能让池池感觉到久违的快乐。

紧接着,现在租住房子的房东主动跟她联系,说是在网站上看到了她的求租信息,因为房东急着出国,就把这套家电齐全、地理位置优越的房子以一千元的低廉价格租给了她。

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房子有了,工作有了,池池来不及想那么多,就投入了现在的生活中。她想,照着这样发展下去,用不了百八十年,她就能出任CEO,迎娶高富帅,走上人生巅峰了。

挑了个日子,池池带着两大包衣服和书搬到了新家。当晚,她收拾好新房子,一个人坐在露台上喝了十瓶啤酒。她从无声啜泣到放声大哭,把几个月来经历的事情全部化为眼泪。

看,有些人迟钝如池池,连难过都比别人来得晚一些,怪不得那个人指着她的鼻子,骂她没有良心。

那晚对着月亮池池没有变身狼人,而是大吼道:“老子哭过之后,又是一条好汉。”换来隔壁邻居大妈的呵斥。

后来,叶恒从意大利回来,知道池池在那么困难的时候都没找他帮忙,很是生气地质问:“池池,你把我当朋友吗?”

当时池池仰着一张小脸,眼中满是璀璨笑意:“当然啦,你不仅是朋友,还是哥哥。”

叶恒一把将她拉入怀中,怀中的人瘦小到让他心痛:“傻池池,大笨蛋。”

池池被他闷在怀里,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听到他悲伤难过的声音:“让我给你幸福好不好?”

池池没有表情,或者说她是一个被掠夺掉表情的孩子,否则这一刻她该有多痛苦而欣慰。叶恒的怀里有久违的童年味道,让她安心舒服。

周一上班的时候,沈安特意让助理小叶给自己找一些关于池池的资料。

小叶将找来的文件递给沈医生,好奇地问:“沈医生,你对这位池小姐还蛮有兴趣的嘛。”

沈安笑笑:“我对一切有意思的病例都感兴趣。”不仅亲自出诊,甚至将她的治疗时间安排在休息日,为的就是她能够准时来治疗。

小叶满眼星星,沈院长这么一笑,简直了,帅出新境界,不愧是她们医院的活招牌。

其实从这份资料上并不能看出什么,不过是病人的常规情况,还没有那个叫叶恒的发给他的信息详细。

沈安看得很仔细,资料的右上角贴着一枚小小的两寸照片。照片中的女孩子,扎着马尾,面无表情,可是笑意全部都从那双机灵的大眼中流露出来。

资料上说,池池患有轻微面瘫,怪不得她每次来医院都是那么严肃,活像他欠了她几百万,一张来讨债的脸。

沈安正要翻到下一页,却听见外面有敲门声,他沉声道:“请进。”

推门而进的是一个少妇,她的怀里抱着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沈安站起来迎了上去,这是他年纪最小的病人。

“沈医生,小叶让我直接过来找您。”少妇烫着微卷长发,肤色苍白,却有种别样的温柔亲和,是个病弱的大美人。

沈安点了点头,拿下架在鼻子上的眼镜,随手揉了揉眼角。

为了做心理治疗时缓和病人的紧张情绪,沈安的办公室特意布置成温馨的风格。橙黄色的灯光,米色墙壁,角落里无处不在的绿色植物,这一切都能让人感到放松,更为了他这个特殊的小病人,每周一沈安会吩咐助理在他的办公室里提前放一大堆的玩偶和玩具。

可这个孩子一点没有放松,面无表情地紧紧蜷缩在母亲的怀里。

沈安笑容可掬,请母子俩坐下,弯腰对着小朋友说:“团团,不跟叔叔打个招呼吗?”

孩子抬头怯怯地看了他一眼,双目有些呆滞,看起来无辜又可怜,像只被人丢掉小猫咪。

沈安心头一突,这样的眼神像极了某个撒泼打滚的病人,他的语气不自觉地软了几分:“今天也跟叔叔聊聊天,做做游戏好不好?我们上次不是玩得很好吗?”

孩子还是一语不发。

少妇将孩子放入特意准备的舒适摇椅里,这个孩子看起来没有一丝对母亲怀抱的不舍,只是双手紧紧抱着母亲递给他的一只毛绒小熊。

“沈医生,也只有你肯耐着性子跟我家孩子交流了,团团我先放在这裏了,一个小时后我来接。”少妇摸了摸孩子的脑袋,对负责、耐心的沈医生她还是很放心的。

沈安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道:“放心。”

少妇前脚刚走,沈安办公室的门就被人拍得啪啪直响。团团受了惊吓,恐惧地看着沈安。沈安拍拍孩子的手,告诉他别怕。

没等他喊请进,办公室的门被人野蛮地打开,一个脑袋探了进来:“沈医生,是我。”

沈安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那个圆润的大脑袋,没有说话,眉头却皱了起来,明显对她不待见。

随即,助理小叶也赶了过来,抱怨道:“沈医生,我们已经告诉这位池小姐,她的诊疗时间是两个小时后,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