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他看我一直拒绝和他对视,有些恼怒,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声,走近了我,来和我对视,许久之后,他冷冷的对我说:“禾满,我走了,感谢你的招待!”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他挺直了腰杆走了出去,他越走越快,路过老爸的时候,顿了顿,朝他打了个招呼:“伯父,不好意思,打扰了!”
老爸完全在状态之外,举着芭蕉扇,傻乎乎的嗯了一声,就看见叶朝陵挺直着腰杆快步走了出去。
我站在窗口,看他越走越远,追出去,跑了一小段,然后停了下来,目送他越走越远。
“是这个?”老爸凑过来问我。
我嗯了一声,有些想流泪的感觉:“我喜欢他而已,老爸!”= =,作为一个暗恋别人的女青年,我觉得我的状态很让我不齿。
“要不要追上去解释?”老爸又问我,他一向开明,从来不曾反对过我的真情流露:“他在生气,不追过去解释,会彻底决裂吧?”
我被老爸说的话给吓了一跳,似乎突然醒悟过来一般,穿着人字拖,一路跌跌撞撞的追了出去。
远远的看见叶朝陵正关上的士车门,我也跳上一辆的士,指着叶朝陵的车,对司机大哥说:“追它,追上它!”
两辆的士车一前一后的开,我坐在座位上,却开始冒冷汗。
我突然记起我追出来的时候,尚且穿着自己的睡衣,虽然一点不暴露,但是却是一个口袋都没有的。
那接下来的的士费谁来偿付?
我被自己强而矫健的身手给深深的打击到了,我一边纠结,一边看着前面叶朝陵的车。
他的车是开向汽车西站的,他一下车,我就推门大叫了:“叶朝陵,叶朝陵……”
他冷着脸看了我一眼,然后迅速的掉转开头,完全一副无视我的状态,似乎打算就这么冷着脸往售票大厅里跑。
的士车的司机还在眼巴巴的看我,我有些尴尬,同他解释:“我追了他回来付钱……”
眼见着司机的脸就黑了。
我管不了那么许多,冲过去,追叶朝陵,他的腿长长的,走的又快,我就算奋力去追,也一时半刻追不上他。
眼见着他要进售票厅了,我纠结了一下,终于嗷的一下扑过去抓他的脚了。他的脚步果然一下子就顿住了。
他由上至下,傲慢的缓缓的垂下头来看我,那个神情似乎有些赌气的意味,被我抓着的脚微微抖了抖,似乎要踢开我一样,但是力气很小,几乎让我感觉不到他的腿在抖。
“叶朝陵,呵呵……”我朝着他傻笑。
他冷着脸看我,看我傻笑,一分钟之后,他无可奈何的转过头去,叹了一口气,蹲下来,一把把我给拽了起来。
我又呵呵傻笑了一下,朝他伸出一只手来:“给点钱付的士费吧!”
“……”他皮笑肉不笑的呵了一声,然后吸了一口气,有些哭笑不得的转过脸去,深呼吸了几口,从衣袋里掏出了皮夹,塞在我的手里:“去付钱!”
我屁颠屁颠的举着钱包付钱给的士司机,那个司机正在目瞪口呆的看我,见我跑过来付钱,哦了一下回过神,对我举起拇指:“小姑娘,刚刚那招狠!”
我局促的笑了一下,谦虚:“那个,是以前跟他学的!”
旁边的旁观者都哦了一声,那位司机大哥更加佩服了,不过这次佩服的眼光是直直的射向了叶朝陵,他远远的举着大拇指,称赞叶朝陵:“高瞻远瞩,高瞻远瞩!”
叶朝陵的嘴角抽了抽,手插在口袋里,走了几步,背朝着我们在售票厅大门口等我。
我追过去,突然觉得自己又词穷了。
“要不要陪你逛逛Y市再走?”我同他客套。
他微微偏过头,用眼角斜睨我身上的睡衣,由上到下,由下到上如此十次,突然嗤的笑了一声,问我:“穿睡衣旅游么?”
“……”我脸立刻就红了。
他索性从售票的队伍里出来了,拎着我的衣领,将我拖到大厅的旮旯处,抱着胳膊问我:“有什么要说的!”
我纠结了一下,不知道如何开口。
他微微咳嗽了一下,主动开口:“还是我来吧,为什么像个刺猬一样,婉拒通信?”
好犀利,一击即中,我啊了一声,干笑了一下:“那个……”
“是因为客观原因么?”他紧跟其上来问我。
我嗯了一声。
他深呼吸了一口,抱着手臂,靠在墙上,继续问我:“跟人有关,还是跟物有关,你受什么打击了?”
我沉默了一下,还是很小声的回答了他:“是人!”
“哪一个?”他不依不饶的追问:“芮小凤,还是那个什么什么勤?”
哈?我惊愕的抬头,对他记不住柴勤的名字,很是诧异:“你不记得你高中的女朋友了么,她叫柴勤!”
他冷冷笑了一声,骂我:“笨蛋,她说你就信?”
“……”我心内五味杂陈,很是复杂,我当然信,并且全部相信了。
“切,是被女友了吧!”他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放下了手臂,问我:“她从来就不是我的什么人!禾满哪,你长着聪明样,专门做笨事!”
我呆呆的看他。
他无言的抓了一下额角,有些不耐烦的说:“我跟她都不算是认识!”
我哦了一下,仍然处于头脑转不弯的地步。
“嗯,想知道的话,回家写信给我!”他伸手捏了捏我的脸,又叹了一口气,跟他认识这么久了,还第一次看到他这么无奈的样子。
虽然柴勤的事情,隐隐约约被我搁置下了,可是我心中还纠结着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叶朝陵到底对我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我跟在他后面,看他打票,看他上车,脑子里一直在想着这个问题,车开动的时候,我忍不住跳起来追着车问他:“叶朝陵,你喜欢我么?”
他本来伏在窗口上,听到我这个问题,垂下睫毛,带着无奈微微笑了笑。
“笨满……”
他说的什么,我完全没有听到,最关键的答案我没有听到,我奔着跑着,想要辨别他说的是什么。
可是最后,我只听到了他骂我的华丽词藻,从傻瓜到笨蛋,迅速升华成了笨满。
我禁不住的沮丧,垂着头默默的往家里走,回到家的时候,忍不住再次打了一个手机给他,在电话里,我将车站那个敏感的问题勇敢的重新问了一遍。
叶朝陵哼了一声,许久没有回答。
就在我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他终于一字一顿的开口了,他说:禾满,好话不说二遍!
“……”我捏着电话,第一次怨恨老妈老爸没有赐给我一副千里耳。
不过所幸的是,我们又开始通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