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回到房间的江澈独自一人坐在客厅沙发上,开始专心修理冬儿的蝴蝶发夹。
也许有一天,她会在某个盛典的场合出现,揭开那足以让国人惊叹的一切,被更多人拥戴和喜欢……也许不会。
“嗯,不容易哦,有这份心,这么大年纪,这么远自己找来请咱。”江老头笑眯眯说:“老哥俩的面子,我怎么都得给的,你说是不是?”
也许理想会兑现,也许她长大又变了想法。
“哥哥,起床了……起床啦,咱们要回去了。”
“别呀,别拿出来,省得麻烦。”
江澈扭回头看她,点头表示我在听。
“……”在一个孩子们总是被要求说“理想”的年代,这还是江澈第一次听冬儿说起自己的理想,或者说她想成为的样子,有些意外。
江爸笑着,第一次开口,语气是淡淡的,但是身为一个父亲,他眉眼间那点儿想努力藏起来的自豪和满足,其实怎都藏不完。
……
“原来么?”这一句听得江澈有点欣慰,果然,我还是被小天才崇拜着的人啊。就像歌词里唱的,长大后,我就成了你。
“蝴蝶发夹真的还能修好吗?”
安顿冬儿睡下后,江澈不得不召集辉煌娱乐在港人员,包括今天新招来的那个翻译姑娘,还有古听乐等,连夜开会,布置下一步的发展计划。
带一点儿小小的踌躇满志,大概还有人生转变的感慨,冬儿接着解释说:“我原来是想长大了跟哥哥一样的……”
无奈自己倒了杯水喝了,江澈歇了会儿,准备先把行李箱里的东西整理出来。
第二次港城行,短暂但是收获巨大。只不过这份收获不是即时的,不能拿在手里……它的效用,会在之后江澈漫长的攀登路上慢慢显现。
江老头把行李袋搁下,坐下来装了一锅烟,点上,抽一口,悠悠说:“老谷和老根两个这烟叶侍弄得,啧,那真叫一个地道啊。”
“嗯。”冬儿应了,长睫毛“唰啦”像帘子关上,闭眼睛。
“这是,要去哪?回老家吗?”江澈问。
发夹本就是便宜东西,断了的机簧配件没处可买。好在构造简单,江澈可以自己拿细铁丝弯出来……只不过稍微有点费工夫和耐心而已。
“呃,老谷爷和根叔来过咱家啊?”
“不是,咱去茶寮过年。”江妈说:“就等你了。”
但是等到江澈的手刚按上开关,她又睁开眼睛,招手说:“等一下,等一下,哥哥我还有事情要跟你说。”
曲冬儿人躺在被子里,两手像翻肚皮的小猫似的举着,扯着被子拉到下巴尖,只露出一个小脑瓜,睁大了眼睛看着江澈问道。
期末阶段的学习充实、忙碌而且紧张,当江澈拉起来行李箱……时间已经是1994年。
终于,到三点左右,江澈把修好的蝴蝶发夹轻轻放在冬儿床头,带着一种大概可以形容为有充实感的疲惫,回房间洗漱后倒头就睡。
房门敞开着,江澈进屋,喊了一声。
归程。
江澈:“是。”
“是啊,很意外吗?”
“啊,是么?什么时候想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