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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修厂内,温暖的空气中飘着红酒淡淡的味道,林家轩的目光落在夏婵的身上,脸上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

她站在那里,像一朵瘦弱的玫瑰花,嘴唇苍白,气喘吁吁,焦虑的脸上分不清是汗水和雨水。她的衣服淋透了,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狼狈。

闪电劈下来,天空中又下起了大雨,风吹得防水布哗啦直响。

“我来找莫奈。”清冷如雨的声音包含太多情绪,她的眼睛里映着灯光,“他去了哪里?”

“阿明,给她拿条毛巾。”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淡淡地道。

“能不能告诉我?”

她倔强地抿着嘴唇,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一条白色的毛巾被递到面前,她看了一眼没有动。

她不动,他便不作答。

手指动了一下,她妥协地接过毛巾胡乱擦了擦头发。他安静地端详着她,不说一句话。夏婵用力地擦着,从头发到手臂,然后是脸,直到上面再也看不到一滴水珠。

“可以了。”

她有些赌气地将毛巾扔在他面前的桌子上,有人给她端来一杯热茶,放在桌上。

林家轩的嘴角勾起一丝笑意:“你想从我这裏知道什么?”

“莫奈人在哪里?”她走到他面前,只想知道答案。

“国外。”

她眸中带着难以置信的神色:“这么突然?他出国做什么?”

“治病。”

她愣住了,事实和猜想没有出入,但是真正从另一个人嘴裏说出来,感觉又不一样了。他的脸色依旧淡淡的,没有什么太明显的情绪起伏,似早已知晓其中隐情。

她低垂着眼帘,小心翼翼地开口:“莫奈……他得的什么病?能不能治好?”

林家轩默不作声,她静静地等着他的回答。

“肺癌。”

他冰冷的声音像一个残忍的审判。

心裏最后一线希望被无情地浇灭,听到这两个字,她站在原地呆呆地不敢动弹。这个赤|裸裸的的答案,让她不知所措,甚至失去了想要继续询问下去的勇气。

过了很久,林家轩虚眯着眼睛,似陷入了回忆:“养父和莫叔年轻时交好,他们同时爱上了青姨。青姨是阿奈的妈妈。我比阿奈大八岁,见过青姨几次。她就像一朵美丽的罂粟花,男人近身不得。美丽的东西都是有毒的。青姨嗜烟如命,还染上了那东西,抽起来的时候,简直不要命。说到底,阿奈也挺可怜。恐怕这也是父亲吩咐我关照阿奈的原因。青姨患癌症去世了,没想到害了阿奈。”

林家轩的语气里少见地带了丝伤感:“肺癌会遗传,但是概率很小,没想到竟让阿奈遭了罪,早期潜伏时间长没什么症状,前年才查出来。”

夏婵还是头一次听林家轩说这么多话。

“我妈年轻时爱玩肆意挥霍健康,喜欢抽烟。闹离婚前她被查出了肺癌。”凄凉的话在她脑海中萦绕。

现在夏婵才懂得,原来他说的“她不配”,还有这么个意思。

从汽修厂出来时,雨已经不下了,空气中有松软的泥土和青草的香气。她像个没有灵魂的生物,在空荡的街头走着。

林家轩说的话像烙印般烙在她的心上。她脑袋空白一片,不知道该去哪里,也不知道能做什么。

夏婵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家,推开门她就倒在了地上。

她睡在地上,醒来的时候,外面蛐蛐儿的叫声很大,夜幕中挂满了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