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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mall>我在空旷的舞台,声嘶力竭,狼狈无处可藏。</small>

<small>有多感谢,岁月赠予我们的这出苦情大戏。</small>

<small>有多庆幸,回忆已成荒冢,我终于破茧成蝶。</small>

秦小斯盯着前面,一脚猛踩油门而去。

夏婵将手中的水果送给了邻座的一位阿婆,下了公交车,拦了一辆的士紧随其后。

秦小斯打着方向盘,车子开得很猛,夏婵催促着好脾气的司机,谎称前面是自己失恋的妹妹,怕她想不通出事要跟住。

在市三医院前,秦小斯将车停了下来,路过底下的粥铺,买了一碗粥往医院里走。

夏婵付完钱谢过师傅,也跟着走了进去。

江淮南生病了?她有些迟疑地想。

夏婵没有上去质问,只是跟着秦小斯,看着她拐进四楼,踩着高跟鞋走进一个房间。十分钟后,秦小斯出来了,脸上挂着的笑容在关门的一刹那消失。

高跟鞋声在中间楼层响起,秦小斯去了天台。

等到声音听不到了,夏婵顺着墙边走过去看那个秦小斯停留过的房间,透过小窗,江妈妈正脸色苍白地坐在病床上,小心翼翼地喝着粥。

原来这就是原因。江妈妈住院了,江淮南没走,于是秦小斯也留了下来。

想到秦小斯那个冷却的笑容,夏婵觉得心冷。像秦小斯这样的人,恐怕真正放在心裏的人,除了江淮南,只有自己了。连对其他人的关心,都带着表演的成分。

她掉头,沿着楼梯走上去。

夕阳已经落了下去,一块块层次分明的火烧云铺在天边,和那天工厂区天空上的一样,一样鲜艳夺目,让人感觉到冰凉。

秦小斯靠坐在楼顶的边缘,脸色带着悲伤的泪痕。她的脚晃在高空中,宝蓝色及踝百褶裙随风一荡一荡,有淡淡的烟雾从她的手臂边袅袅升起,夏婵的视线落在她手上,发现她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间夹着一根烟。

秦小斯竟然抽烟。

夏婵微微愣神,看着她涂着眼影也遮盖不住黑眼圈的眼睛,不知道她有什么事。

“哟,是你啊……”秦小斯本在发呆,看到夏婵,有片刻的愣怔,随即换了一副刻薄的嘴脸,“真是好久不见。”

“是好久不见,以为不会再见。”夏婵道。

秦小斯的表情变了又变,她看着楼下马路上穿梭的车辆,没有出声。

夏婵盯着她的眼睛,平静地问:“你就没有什么话对我们说吗?”

“我们?哪个我们,你是指那个死去的疯子吗?”秦小斯的脸上有冷冷的笑意,啧啧道,“秦跃办事还真是令人放心呢。我说过不可以惹我,我说过我会幸福的,现在你信了吗?”

她的语气毫无悔意和自责,有的只是胜利者骄傲的炫耀。

“幸福为什么还哭?”夏婵问道。

秦小斯收敛了笑容,夹着烟抽了一口,缓缓吐出烟圈来,目光在夏婵身上扫了扫。

她低头,弹了弹烟灰,望向远处一笑:“我爷爷死了嘛,养了我这么多年,掉几颗眼泪不算过分啊。”

秦小斯的爷爷晚年痛失儿子和儿媳,受的打击很大,把秦小斯当掌心裏的宝贝疼爱,秦小斯那段时间精神不能受刺|激。

这是江淮南说过的话。

所谓的幸福,或许真的受到诅咒。

她不知道秦小斯的毒舌和无所谓是不是真的心如所想、心如所愿。

“呵呵……”在夏婵出神的时候,秦小斯突然摇晃着站起来,失魂落魄地在天台边缘走,嘴裏喃喃自语,“你知不知道,其实是你赢了……”

秦小斯的善变让夏婵摸不着头脑。

秦小斯把高跟鞋脱下放在地上,光着脚站在一掌宽的水泥横梁上,侧身恨恨地瞪着她:“夏婵啊,你不知道吧,是你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