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初战告捷(1 / 2)

逆天吴应熊 吴老狼 4410 字 4个月前

拖着一身的疲倦回到寝室,躺在床上连眼睛都来不及闭上,吴远明所在的房间房门就被人粗野的踢开了,吴远明开始还以为是郑莘那个野蛮而且刁蛮的丫头,便打着呵欠说道:“莘莘,我一晚上没睡觉,已经很累了,什么事中午再说吧。”谁知回答的声音却不是郑莘那个小丫头,而是江南口音的代妍,“我不是什么莘莘,我叫代妍,吴大哥,你答应和我研究新火器的,我带一些我做的火器模型来给你看了。”

“唉,走了一个难缠的惠儿,来了两个更难缠更麻烦的郑莘和代妍,我的命好苦啊。”吴远明心中哀叹着遇人不淑在床上坐起,打着呵欠说道:“代姑娘,我昨天晚上很累,先休息一会,我们中午再看新武器怎么样?”

“不!”代妍的声音比郑莘更加刁蛮,捧着一个包裹大步冲到吴远明床边坐下,将包裹往吴远明身上一放说道:“竟然你累了,那你就躺在床上听和看,我讲给你听。”说着,代妍也不管吴远明是否同意,解开包裹就把她的得意杰作霹雳火船模型拿了出来,迫不及待的向吴远明讲解原理,并要求吴远明动用骆马湖的工匠试制。

“代姑娘,你这个霹雳火船根本不现实啊,就算做出样品,也绝对不能成功。”吴远明稍一思索就苦着脸说道:“你这霹雳火船虽然用的是飞天炮的原理,但要想驱动船只,所用之火药数量必然巨大,又是用树干装填火药,这一点火就必然炸膛。”说到这,代妍想插嘴却被吴远明挥手制止,吴远明说道:“我知道你想说可以换成铁管或者钢管,可这样一来船只负载量必然增大,相应的火药也得增加装填量,一般的小船装上这么多火药和这么重的铁管,还怎么装载燃烧物?”

“是吗?我怎么没考虑到这点?”代妍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小脸立即变成了苦瓜。吴远明叹息着又说道:“还有,影响船只在水面上航行方向的因素极多,水流、风向、船只平衡度等等等,光靠这种固定舵稳定不了方向。我敢说,你这样的霹雳火船射出去不到半里就会偏离方向,说不定还会掉转头飞向己方,危险而又不实用。”

心血被吴远明贬得一无是处,代妍的小脸哭丧得更加厉害,不过她很快又振作起来,扔掉霹雳火船的模型,又从包裹里掏出一大堆模型,拿起一个貌似飞机的模型说道:“你看我这个模型,人可以坐在正中的坐椅上,两个翅膀下面多捆火箭,只要一点燃就可以带着人飞上天空。”

“这个我大明朝的王古已经做过了,他可是献出了自己的生命证明这种工具不可用。”吴远明苦笑道。代妍一楞,脸又沉下去,不过她百折不挠的精神很值得夸奖,扔了飞机又拿出一辆铁车,“你看这铁车,外面全部被铁板包着,人坐在裏面踩到滑轮让车辆行动,铁板上有射击孔,人躲在裏面放火枪,可敌人伤不到车里的人。”

“铁车太笨重,平地上都移动缓慢,还怎么翻山越岭?怎么涉水过壕?而且敌人一旦在铁板上浇上火油点燃,裏面的人就变烤猪了。”吴远明无力的答道。

“那这个不用风帆和划桨的海船,让马匹在船上踩动踏板,踏板连着船外面的波轮,驱动船只前进。”

“你在玩《最终幻想》吗?马可没有陆行鸟那么容易控制?要多少马才能踩动滑板?你怎么让它们在原地踏步,马匹在海上怎么长时间生存?”

“那这个把人装进大炮的炮弹裏面,大炮可以把人打出去。”

“那人先震死了!”

“这个可以潜进水里的船……”

“怎么密封防水?空气怎么解决?人会闷死的……”

随着代妍包裹里的模型一一被扔到地上,代妍俏丽的脸蛋也越来越情绪低落,几乎快要哭出来。而吴远明也越来越怀疑,忍不住问道:“代姑娘,那个长射火枪,真的是你发明制造的吗?”代妍哭丧着的脸一沉,迟疑半天才犹豫道:“当然……当然是我发明制造的了。”

“那你给我讲讲原理,你是怎么让弹丸可以射出百步的?怎么解决炸膛问题和火药同时燃烧的问题?”吴远明狐疑的问道。代妍背转身子,沉着脸一言不发,吴远明猜出大概,忙拉住代妍的手臂将她身子转过来,柔声向代妍说道:“代姑娘,我知道你很喜欢研究开发新技术,虽然你的构思过于稚嫩,但很多想法都天马行空,超出了这个时代的普通人,假以时日,技术进步,你的这些发明也不是没有成功的希望。”

“真的?”代妍脸上的表情有些缓和,偏着头向吴远明问道。吴远明点点头,心说你那个霹雳火船其实就是鱼雷的雏形,只是现在的科技还做不到制造鱼雷而已。代妍见吴远明表情严肃,失落的心情这才有些好转,如花容颜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吴远明乘机问道:“代姑娘,你老实告诉我,你的长射火枪究竟是谁发明的?他人目前在那里?”

代妍又不说话了,吴远明再三催促时,代妍甚至还生起气来,恼怒道:“如果我告诉你了,你给我什么好处?”吴远明笑着答道:“那就看你想要什么好处了,你想要银子还是珠宝?名分还是地位?只要你想要的,我一定想方设法帮你弄到。”代妍还是板着脸不说话,显得气愤异常,吴远明为缓和气氛便开玩笑道:“哦,我明白了!当年倭国的八板清定为了向葡萄牙人学习制造火枪的技术,向葡萄牙船长献出了他十七岁的漂亮女儿,你是女孩子,当然不要女人,肯定是要英俊潇洒的帅小伙子了!说吧,你看上了谁,大哥给你做媒。”

“呸,狗嘴吐不出象牙。”代妍神经再大条也受不了吴远明这样粗俗的玩笑,红着脸在吴远明身上乱打起来。可恰在这时,吴远明的房门再度被人粗暴踹开——很不幸,这次进来的是正牌的、脸色铁青的郑莘,后面还跟着面如寒冰的郑雪,重新整理了头发的郑莘冲到吴远明床前,一把将代妍从床上拉起来摔在地上,又一把在吴远明脸上抓出五条血痕,沙哑着嗓子哭骂道:“臭淫贼,你刚才在做什么?做媒?做什么媒?你这个人面兽心的畜生!亏……亏我……”

“啪!”郑莘还想说什么,可吴远明沉重的耳光已经落到她的脸上——无缘无故被抓伤脸,吴远明不生气那就太窝囊了。郑莘做梦也没想到一向笑呵呵温柔体贴的吴远明真敢打她,一时间倒被吴远明打楞在当场,连哭骂都忘记了。倒是吴远明的火头上来,咆哮道:“滚出去!你这臭丫头少登鼻子上脸,我给谁做媒关你什么事?你是什么人?凭什么管我?”

“哇……”直到此刻,郑莘才反应过来放声大哭,揪着吴远明的辨子乱拉乱扯,换来吴远明又一记沉重耳光,不过在吴远明准备第三次打郑莘时,郑雪及时将吴远明的手拉住,并将郑莘拖到自己背后。吴远明铁青着脸向郑雪吼道:“郑姑娘,你这妹妹太缺乏管教了,我请你把她带走,我永远不想看到她!”

“我们也不想看到你。”郑雪恼怒的顶撞一句,又看看妹妹脸上的巴掌印,见郑莘白玉般的脸蛋上两个巴掌印通红浮肿,知道吴远明这两耳光用了全力,心中不由又是一阵岔怒,回过头向吴远明狠狠道:“看在你救过我妹妹的份上,今天这两耳光我可以不和你计较,但你以后再敢碰我妹妹一根手指头,你就洗干净脖子等死吧!”

说罢,郑雪拉起郑莘就往外走,愤怒道:“莘莘,我们走,这种打女人的窝囊废,不值得你挂念,以后不要再见他了。”此刻郑莘也是恨透了吴远明,瞪着吴远明恶狠狠的叫道:“姓吴的,你给我记住,我一定要让你好看!让你后悔一辈子!”吴远明早巴不得甩脱这个麻烦的小丫头,冷哼道:“那要看你有没有那本事?”

“我没有!”郑莘在盛怒中直接去摸揣在怀里那面证明吴远明身份的金牌,握着金牌大吼道:“姓吴的,你是不是要我把这东西拿出来?这裏全是恨……你入骨的人,你想过后果没有?”

“有种你就拿!”吴远明的倔强其实丝毫不在任何人之下,只是平时藏得极深而已,此刻吴远明正因为愧对骆马湖水匪和清军大兵将至而压力巨大,被郑莘这么一挑拔立即爆发出来,冲郑莘大吼道:“有种你拿出来,大不了我们同归于尽!”吼叫着,吴远明反手抽出燧发火枪对着郑莘,郑雪赶紧将郑莘又拉到她身后,向吴远明喝道:“姓吴的,你又想做什么?”

“叫你妹妹把我的东西还我,今后咱们再不相见。”吴远明大吼道。郑雪回头向郑莘问道:“莘莘,你拿了什么东西?还他!咱们延平王府什么没有,不希奇他的臭物件!”郑莘恶狠狠的盯着吴远明,颇具规模的小胸脯不断起伏,却咬着细牙一句话都不肯说。郑雪越想越是奇怪,便又向郑莘问道:“莘莘,你究竟拿了他什么东西?为什么他说你一拿出来,他就要和你同归于尽?”

郑莘还是不肯说话,眼中却又有泪水流下,郑雪正待追问时,房外忽然又奔来一人,却是骆马湖现在名誉上的大当家刘大麻子,刘大麻子刚进门就紧张兮兮的大叫道:“吴兄弟,快起来,快起来,陈总舵主派人送来消息,他已经到沂河了,他的座船被鞑子船队盯上,一直穷追不舍,洪大山正在组织队伍,我们快去接应陈总舵主!”说到这裏,刘大麻子终于发现房中的不对,好奇道:“吴兄弟,你怎么拿火枪指着你老婆和大姨子?夫妻俩吵架,至于动刀动枪吗?”

“哼。”吴远明恨恨的收起火枪,跳下床飞快穿着鞋子说道:“现在懒得和你们这俩个小丫头纠缠,我先去把陈近南接到这裏把你们交给他,然后我就离开骆马湖,以后你们也别找我,我更不想见你们!”

“什么?吴兄弟你要走?”刘大麻子一听急了,大叫大嚷道:“你为什么要走?骆马湖有什么不好?吴兄弟你是不是想当湖主?大哥可以让位给你,你做大当家,我做二当家,我喜欢和你在一起打鞑子!”

“这地方,很快就容不下我了。”吴远明怒气冲冲的说道。吴远明心裏明白,既然郑莘已经说漏了嘴,就算她没有公开自己的身份,那起了疑心的陈近南和郑雪也会向她刨根问底,以这小丫头的脾气,十有八九守不住秘密,自己继续留在这遍布反清更反吴三桂人物的关场岛上,无疑就是自寻死路,所以吴远明才临时决定离开骆马湖。

“谁容不下你?我一刀劈了他!”很讲义气的刘大麻子咆哮起来。吴远明摇摇头答道:“咱们路上再说,刘大哥,我们快去码头。”说罢,吴远明拉起在一边看热闹的代妍就走,留下一怒一疑的郑家姐妹在房中。待出得门时,吴远明向代妍说道:“代姑娘,你去准备一下,我回来咱们就离开这裏,我记得你是要南下吧,咱们正好同路。”

“没问题,反正这地方也没什么好玩的。”代妍很爽快的答应一声,回去安排和收拾了。刘大麻子却越听越急,不断向吴远明问道:“吴兄弟,你真的要走?为什么?难道有谁得罪了你吗?”但吴远明铁青着脸一言不发,连雨伞都懒得打,只是顶着雨快步跑向码头登船,与刘大麻子、李雄飞等人一起登上旗舰,带着昨天晚上没有参加行动的一百多骆马湖水匪扬帆,去沂河入河口迎接陈近南,而郑家姐妹也跟到了码头,双双跟上了船,却躲到船尾吴远明看不到的地方。

顶着风雨一路北行,大约一个时辰,骆马湖的船队抵达沂河入湖口,刘大麻子本想让船队进沂河继续北上,冷静下来许多的吴远明却喝住他,“且慢,刘大哥,我们不能沂河,鞑子船队正在追赶天地会的船,我们肯定要和鞑子交手,沂河水浅河窄,不适合我们的小船穿插做战。”

“那怎么办?吴兄弟你快拿一个主意。”所有人的目光又都转到吴远明身上,指望着吴远明拿一个主意,吴远明抿着嘴唇问道:“刚才来送消息的人说,鞑子的船队有五条可载百人中型船,十几条载二十人的快船,鞑子不熟悉水战,不用怕他们的快船,咱们只要干掉他们的几条大船,剩下的快船就不难对付了。”

“可怎么对付他们的大船呢?现在雨下这么大,没法用火攻战术啊?”刘大麻子焦急问道。吴远明一咬牙,狠狠说道:“采取凿船战术,把他们诱到水深处,凿穿他们的船底!”

……

细雨连绵,一直下个不停,天上狂风乱吹,时南时北,变幻莫侧。又过了小半个时辰后,沂河处一阵响动,五六条大小不一的民用船只率先冲了进骆马湖,后面还有二十几条挂着清军旗帜的战船和快船,紧追民船不舍。刘大麻子眼神最好,远远看到陈近南顶着风雨站在一条民船的船首,立即激动得大喊道:“陈总舵主,陈总舵主,我们来接应你了!”

“多谢刘英雄,多谢骆马湖的各位英雄。”虽然陈近南身上有几处明显的血迹,可他的声音还是传得那么悠远,还是那么从容不迫,却没有往常那么中气十足。吴远明到船头大喊道:“陈总舵主,你们的船快往南方行驶,后面的鞑子船队交给我们对付。”说着,吴远明命令一条小船过去,准备给陈近南等人的船队带路。

“多谢吴英雄。”陈近南深深一揖,指挥民船率先驶向湖心。待陈近南的船队过去后,吴远明一声令下,旗舰了望台上火把摇晃发出旗语,十二条骆马湖战船立即一字排开,摆出阻拦的架势。而那边的清军船队大概是发现骆马湖船队仅有一条可载百人的大船,不把这支小船队放在眼里,竟然连船阵都没有摆开,就毫无停歇的直接冲了过来——因为每条船的速度不一,队形自然散乱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