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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公忙出去瞧看,却是养的兔子吃草时撞翻了笼子里的食槽弄出的声响,众人这才安心,又说几句闲话,方才睡去。
翌日凌晨,令氏起床换上孝服,带着小朵径来到村东公公婆婆家里。
种张氏正在院子里洗漱,见了她,面露愧疚,双手在衣襟上擦擦, 迎上前来唤了一声至奴。
“见过婆婆。”令氏行礼见过。
种张氏拉她起来,禁不住流泪,呜咽道:“我听说了,朵儿找着了老三的遗物。”
“婆婆节哀,人死不能复生,以后我和朵儿会替相公孝敬二老的。”令氏强忍悲痛劝着种张氏。
种张氏拉着她的手,哭出声来,令氏被她哭的心伤,也跟着哭起来。
种守业拧着眉头走出来,恼声道:“就是哭出条河来也救不得人回来,昨天我已经他德稼二爷商量过了,早饭后就找人来,破穴葬人!”
“你不早说!都这时节才说,哪里有工夫买菜蔬请人!”种张氏嚷一声。
“这人该老三家的请,我正要遣你过去跟她说一声,哪想她倒来了,倒省你吃跑这趟腿子!主事加抬棺破穴一共十六个人,再加几个打杂帮工的,准备二十几口人的饭,赶紧去办,事办不好,惹人笑话。”种守业挥手,吩咐令氏。
令氏应一声,拉着小朵出门去。
种张氏便指着种守业的脑门哭骂道:“老不死的,糊涂油脂蒙了心!只管听老大老二挑唆,却忘了死的三良也是你亲儿子!如今你倒如此逼迫他的妻子闺女,你这样薄情,看天能饶你!”
“我说你头发长见识短!三儿媳妇生的如此美颜,又没生儿子,现在说是能守,谁知道过几日又会是什么心肠?不曾现在把房产要回来,难道等她私自成事带着财物走了不成?那时候才是人财两空,哭都来不及!”种守业跺脚道。
说罢,拽拽衣襟迈步要走。
“你去哪里?”种张氏问他。
“去找老大老二商量,哪个崽子来给他三叔顶尸盆子!光生的好有屁用,丈夫走了送个葬,连个顶盆子都没有不是。”种守业长叹一声,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