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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天不遂人愿,三良顶替大哥去了战场,这日子便再也回不去以前了.
种婆见小主母翻过身去,没有言语,以为她已经睡着,便灭了烛,轻手轻手走出去.
令氏却是不曾睡着,搂着闺女直哭了一夜.
翌日凌晨,令氏未起身,朦朦胧胧之间,听闻院子里有人说话儿,便叫了一声婆婆.
须臾工夫,种婆推门进来,轻声道:"小主母,阿水娘来了,拿来了房契地契,正在外面等着呢."
令氏应一声,穿衣起床,略略洗漱下,出屋来见她.
阿水娘见她出来,竟噗嗵一声跪倒在她跟前,抱住她的脚,哭道:"三良家的,若此计能成,哪怕赚得十文钱,老婆子也与你八文,剩下两文够给水儿娶个娘子也就罢了,我也算对得起我家那个死鬼了."
"婶子快快请起.奴家当不起."令氏忙将她扶起,送到椅子上坐好,又命种婆烧茶来喝.
阿水娘便罗里吧嗦的哭诉这些年的不易.又无人与她们母子主张的苦.
令氏只得听着,待她哭完,定定神,方才起身去柜子里拿了张一百两的票子放到她跟前,笑道:"他婶子,这张票子你收好,德贤庄的票子,通兑通取,只认票子不认人."
"三良家的,你这是为何!你帮我如此大忙,我哪能收你的钱."阿水娘忙推辞.
"他婶子莫要推辞,万事要想妥帖,总得想个退步,此计若成更好,自此你与阿水便可过上好生活,若此计不成,少不得惹出许多聒噪,到时候你只拿着这银票与阿水搬到别处就是,这处房产我也就收下了."
阿水娘听她如此说,方才千恩万谢的收了票子,令氏又嘱咐她几句话,两人方才分别.
此时种张氏业已经起床,待阿水娘出门去,方才进屋问令氏,她这么早过来所为何事.
"也没什么事,不过是昨儿去卖酒糟的事,过来问问朵儿城里什么好卖."令氏说话搪塞过去.
哪知这说者无心,听者却留了意,种张氏当即便拉着她的袖子央求道:"好媳妇子,你读书断字有见识,你跟婆婆说说如今这世道什么好卖?老婆子我也做起来,以后自己养活自己,不用那个死鬼,也省得天天受这打骂."
她这话一时把令氏问住,只得苦笑着回她:"这却难说,儿媳妇也不出门,待婆婆伤愈,只跟着朵儿去城里逛两趟,自己瞧瞧也就是了."
种张氏闻言,耐不得,进屋把小朵薅起来,与她穿衣梳头.
小朵没睡够,种张氏一边与她梳头,她一边打盹,脑袋三摇四晃的不老实,一个盹儿朝下,头发生生被薅了一下,疼的她一下子惊醒,嗷的叫一声.
正在收拾桌子的令氏闻声奔进来,硬是从种张氏手里夺下梳子来,陪笑道:"这等琐事,媳妇子来做就好,婆婆去外面歇着罢."
种张氏哪里肯走,坐在炕沿,连问着小朵什么时候去城里,带她一起去.
"奶,俺今天就要去,跟贾老板定好送一斤兔毛过去,能赚一百文钱呢."小朵儿倒底是人小, 见祖母问,忍不住炫耀.
令氏却噗嗤笑一声,伸手指点下她额头:"你怎么不早说?你知道一斤兔毛有多少不知道?把家里这些兔子都扒光了,也未见得够斤的."
"啊!"小朵叫一声,仰头去看她娘,头这一乱动,头发却又被薅了下.
"这孩子,老实点,多疼啊!"令氏心疼的放了手,伏下身给她头皮上吹着气儿.
"娘,你不骗我?咱家可还有十多只兔子哩."小朵可没觉着疼,伸手摇晃着令氏的胳膊.
"娘何时骗过你?看来与你交易的这位老板也是头一遭做生意,你们俩倒傻到一块了."令氏笑道.
"怪我,我吹牛说家里还有上百只兔子哩."小朵撅起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