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没见阿水酿酒来卖。”街坊一齐摇头说。
只听阿水娘哭道:“怎的没酿?只因他爹有遗言不准他干这行,所以他不便白日行事,便是偷偷摸摸的做,我说他哪来的本钱做事,原来是借的,瞒的我好苦!”
“那酿的酒如何?阿水爹当年的酒可是出了名的好喝。”街坊又问道。
阿水娘哭的更大声:“谁说不是,都怪俺那当家的,发毒誓不位子孙后代干这营生,直直把个秘方给烧干净了,只有我依稀记得几样配料,试了这几年始终不成功。”
她这一说,众街坊都沉默无言。
阿水这两个月倒是日日去城里卖酒糟,生意确实不好,连本钱都折在里面。
令氏见众人无言,便自袖里将出一张借据来,展开来,对众人道:“各位街坊,这是当日阿水与当家的定的借据,说明若无银两可还,自动让出这祖屋与我家。”
她这话音刚落,只见几位后生前呼后拥的簇拥着种德稼进了院子。
几个好事的便凑过去,你一言我一语将这事讲给他听。
种德稼听完,自令氏手里接过借据,细瞧两眼,迈着四方步,踱到阿水娘跟前,捋着胡须,皱眉道:“阿水娘,借钱还债,天经地义,这笔帐你认是不认?”
“族长,帐我认,借帐这事我听儿子说过。可老婆子我没钱还啊!”阿水娘哭道。
“这上面白纸黑字写的清楚,若还不上,祖屋抵债。”种德稼抖着手里的借据道。
“这是俺母子唯一剩下的家当了,怎能抵于外人,俺不想抵。”阿水娘又哭道:“若是他大伯二伯肯替侄儿还了这债,俺情愿把祖屋过给他们,倒底是一家人不是。”
种德稼命人叫阿大阿二来,去的人半晌回来复命,说二人有事俱各不能来,又回说,家贫实在无力替侄子偿还此债,他们也知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并不图这祖屋之资,让族长依规矩办事就是。
种德稼闻言,朝地上啐一口,跺脚道:“两个没心肝的熊玩意儿,这可是他们亲侄子,竟然冷酷如此!天地不容。”
令氏袅袅上前,朝种德稼施一礼,缓言道:“他二爷,既然他们不还,那容奴家说句话,俺当家的生前做苦力这银子赚的也不容易,倒不好平白无故就这么送于他们,这祖屋的房契契奴家还是照借据收了,算是奴家的产业,只是怜阿水母子可怜,并不要他们搬走,直居在此也罢了,若日后阿水有出息便收个租子,若一直不回,便以老为期,待阿水娘百年之后,奴家再收房子,族长以为如何?”
种德稼捻着胡须,面色动容,半晌方才长叹一声,做个长辑,道:“果然是大家闺秀,行事慷慨大方,让老夫汗颜!也罢了,既然你如此大度,老夫只替阿水死去的亲爹与你施礼拜谢了。”
“万万使不得。他二爷快快请起。”令氏忙扶起种德稼来,又开言道:“他二爷,奴家还有一事求您帮忙。”
“何事请讲。”种德稼问道。
“奴家想让二爷替奴家写张凭据,让阿大阿二徐签字画押,以免日后牵扯不清,奴家一介女流之辈,也不便与他们打官司扯旧帐。”令氏娓娓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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