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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贾明看直了眼,且说这一夜只是辗转反侧睡不着,闻着种公的鼾声越发烦躁,恨不得马上天明,好回城去找人商量想个万全之策。
一时天微亮,便翻身下炕,来到院子里胡乱溜达。
令氏推门出来,见了他,展颜一笑,问候一声,只把一个干净的盆子打水请他洗漱。
贾明作揖谢过,闻着那木盆里舀进的水都自带着清香。
一时洗漱完毕,贾明正欲借机与令氏多说几句话,却听外面叩门声。
令氏去开门,来人却是种承志,手里提着个大兔笼子,嗫嚅着只说不出话来。
“承志兄弟,快进来说话,甚么事?”令氏往堂屋让他,他却将兔笼子只管往院子里一放,站着不肯走。
“好多小兔子,敢是病了?奴家这就与你瞧瞧。”令氏见他不语,只估摸着他的来意,提着裙子蹲下身来,瞧看那笼里的兔子。
兔子个个活蹦乱跳,却是好的很!
“承志兄弟,只管放心,这兔子好好的,没有毛病。”令氏起身笑道。
种承志这才忸忸怩怩的开了口:“三良家的,这,这兔子,送,送给你家朵儿玩罢了,别嫌弃,都是,都是挑着好的,没病没灾的。”
“这如何使得!”令氏忙笑着回绝,摆手不肯收。
种承志却又从袖里摸出些铜钱来,只管放到树下的石桌上,红着脸嗫嚅道:“我知道错了,昨晚上被我家虎子他娘骂了个臭死,若不是三良家的你仁慈,虎子的病可就没得治了。那三两银子是虎子娘求爷爷告奶奶好容易从娘家借来的。我一个粗人,千万不要与我计较才好。”
令氏见他说的实在,也不便再与他争辩,便只问他道:“虎子的病倒底怎么样?听说请了好几个郎中来都瞧不出病因?”
种承志见问,长叹一声,不由红了眼圈子:“可不是这样!昨日虎子娘听人说邻县有个郎中医术高明,天不亮便带着虎子过去瞧看,也没说出个什么来,只开了两付药回来,说是吃吃看,若有效,再回去斟酌个方子。”
“还是不能下地?”令氏拧眉问。
“越发重了,先前时候还能在炕上略坐坐,如今连坐都坐不得,只能躺着。”种承志说起儿子的病情,终是禁不住流下泪来。
令氏张了张嘴,却是微微摇摇头,没有说话。
“你瞧我这个人,有的没有说一顿没用的,这兔子你收下,这钱是昨儿收兔毛余下的,我在称上做了手脚,原也没有那么多,一并还了。”种承志撩起衣襟子擦干眼泪,哑声说道。
令氏被他说的心酸,也不与他再分辨,只问他吃过饭没有,聊几句闲言, 便把他送出门去。
一旁的贾明因笑道:“还是乡下人实在,知道感恩图报。”
“贾先生千万莫如此说,先生您也是个好人。”令氏忙奉承道。
贾明见令氏不光容貌秀美,说话也大方得体,心中便更是爱慕不已,兼瞧着她的行事作风,更是让人钦佩,恨不得这就回去央媒人上门来提亲。
只是见令氏一身素孝,心中这团火方才被迫浇灭,心里却想着找个时机问问种公何时孝满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