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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公拽住她,笑道:“原是不该告诉你,就知道你这小暴脾气,非要去闯祸不可,姨奶奶自有姑娘,哪有得着你一个孙外甥女强出头的,再说了,这等事,也不是你一个姑娘家家能管的,也是我嘴欠,非要告诉出来。”
“不知道则罢,既然咱们知道了,就要替姨奶奶讨个公道,怎么说也是祖母的亲人。”小朵住了脚,悻悻说道。
种公正要说话,只听外面令氏唤小朵和全儿。
便推他们出来,再三嘱咐不要说破,以免姨奶奶难堪。
小朵与全儿走出来,不待全儿开口,小朵便将手中钗环递给令氏,笑道:“娘呀,在昨天吃饭的桌子底下拾到的,好像是姨奶奶的吧?”
令氏接过钗环,嗔他俩几句,拉着他们去吃早饭。
种张氏与三姨奶奶已经坐下了,见他们一齐走来,便笑道:“我们都要吃饱了,你娘手擀的面条子,配着这猪肉山蘑菇汤,最是对脾胃。”
“娘,你擀的面条子么?你不是说不会擀面么?”小朵问道。
“你娘她呀,就是孝顺,知道我和你三姨奶都是北边的人,吃面食长大的,临老就馋这一口,所以才会跟着顾五学做面食。”种张氏笑道,双眸分明是感激的光芒。
“婆婆,这都是儿媳妇应该做的。”令氏施礼笑道。
“提起这擀面条,不由我不生气,小五妹,你记不记得当年你非要吃我手擀的面条,家里几个厨娘轮番去擀,你都不肯吃,把面条碗摔了一地,非逼着我去擀,娘疼你,怕气坏了你,长鞭子抽着我,逼我去擀,为了擀这碗面条,我挨了不下十鞭子,手上也磨出血泡来,可你只吃了一口,便不吃了。剩下的都喂了你院子里的狗。气的我呀,恨不得轮起擀面杖打死你才解气。”三姨奶奶打开话匣子,笑道,脸上完全不见怨恨之意,只是怀旧。
种张氏倒是一脸愧疚之意,哑声道:“三姐,我有今天,焉不知是小年纪作恶多端所致,不瞒你说,我这些年挨的守业的打,可比你当年挨娘的打多了去,也算是报应,是我该得的下场。”
三姨奶奶落下面色,拉起她的手,长叹一声:“这些年我虽然恨你,可说起来,更恨的却是我自己,爹娘当年对我是刻薄了些,可总归还是疼我的,可惜我们俩,都没有走正途,以至于落到今天这个下场,不说也罢,你还不知道罢,大姐姐已经去世两年了,生了两男一女,俱个过着富贵日子,二姐因为战乱合家离开京城,不知下落,不过据大姐的两个儿子说,家中也有百万之资,不愁生计。两位哥哥还都健在,大哥跟随太子爷打天下,前些日子听说因立下了赫赫功劳,被太子封为了太子太傅,大嫂被封为一品诰命夫人。二哥在福建经商,家眷却都撂在京城里,那边倒还好,仗没打到那边去,来信说经营了十几家茶叶铺子,买卖尚可,待战事一定,便卖了铺子北上到京城来一家子团聚。如今却只有我们两个,无根无捞,苦挨着日子罢了。”
种张氏闻言,也是悲从中来,忍不住拭眼摸泪。
令氏见好好一顿饭,变成了忆苦会,忙上前劝慰。
小朵便趁机说道:“祖母不哭,咱们家也会过的好好的,不消几年,便也会富贵满堂,子孙兴旺。”
种张氏将她拉到怀里,抚摸着她的脸,哭道:“就我的朵儿最会宽慰人,本来祖母的全部指望都在你爹身上,我生了三个儿子,只有他一个像他外祖父,原指望他能大展宏图,让合家过上好日子,偏巧他又早早走了,如今祖母可就指靠你了,这些孙子辈里,也就你有太外祖父家之风,不似这些乡下泼皮破落户,就是有了钱也上不得台面,你祖母当年啊,是瞎了眼,猪油蒙了心,才做出这样的糊涂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