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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朵欲要仔细问问种守仁,他却是打着鼾睡熟过去。
只好无精打彩回到自己屋去。
有礼已经洗过澡,换了衣裳,从斜倚在床上看书,见她进来,脸上堆下笑容来,下床扶她坐到梳妆台前与她卸钗通头。
“这顿饭吃的可还顺利?”小朵问他。
“顺利,顺利,很是顺利。”有礼飞快应道。
小朵一听这语气,便知他在撒谎。
便是一肚子气,又问他一句:“那你们都吃些什么菜?中途可有再叫酒?贾先生喝了几壶,你有没有给太爷敬过酒……”
她这连珠炮似的发问,有礼便是一阵沉默,良久,嘿嘿笑一声,拿过一盒子胭脂膏子来,打开盖子递到她鼻子底下:“我才用新鲜的牡丹花捣出来的膏子,你闻闻香不香?”
“你根本就没去吃饭?”小朵将胭脂膏子推开,板起脸问他。
有礼忙摆手:“去了,真是去了,你说让我去,我哪能不去呢!”
小朵把眼瞪着他。
有礼手里捣鼓着胭脂膏子,吞吞吐吐:“不过中途就出来了,在车上等爹爹。”
“中途?酒过几巡出来的?”小朵追问一句。
有礼缩缩肩膀,往后退两步,声音越发小:“我,我,没等酒上来,就出来了。”
小朵闻言,长叹一声,不语,拿起梳子梳头。
“朵儿,是你说的,我凭本事也能进国子监!”有礼不服,在她身后嚷起来。
“是,大少爷,你凭本事也能进,可就算是凭本事进,也得与人交往不是?难不成你一辈子守着我,一辈子不交往几个上司同僚么?俗话说的好,孤掌难鸣。犯法的事咱们不做,朋友还是要交往的呀。”小朵语重心长道。
“交朋友贵在知心,若只是酒肉朋友,去交往他们干什么!没得闹心,让自己不愉快。”有礼赌气道。
小朵见说服不了他,知他是大病初愈,处事单纯,一时半会也拧不过这个弯来,便住了嘴,只叫他去端水来洗漱。
有礼见小朵不再怨他,心下欢喜,以为自己说服了她,欢天喜地端水去。
留下小朵一个人对着桌子上他留下的胭脂膏子出神。
一夜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