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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杏搀扶着小朵来到种守仁住的正房,只见种守仁躺在床上,嘴歪嘴斜,眼里噙着泪花儿,一只胳膊折着,张着手掌想摸有礼的头,却怎么也动不了。嘴里啊呀的哼着,说不出话来。
有礼跪倒在床前哭泣,赵良玉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也是垂头落泪。
小朵走过去,跪倒在床边,问一声:“公公,你觉着怎么样?我已经叫人去叫师父来了,他妙手回春,一定能治好你的病。”
种守仁瞧瞧她,再瞧瞧有礼,嘴里呜呜啦啦的说着话, 只是一个字也听不清楚。
有礼便哭道:“爹爹,你歇会儿,待师父来诊过吃了药,好了再说话。”
种守仁眼角溢出豆大的泪珠来,一脸焦急神情,仅能动的那半边身子直晃,只不知他究竟在急什么。
一时张九黄来了,给他诊过,摇头出来。
其实有礼心中也有数,只是医者不自医,不能够相信自己的诊断就是了。
如今见师父也连连摇头,便哭着跪下给他磕头,求他救爹爹一命。
张九黄扶他起来,长叹道:“好孩子,这种病,我跟你讲过的,完全康复的机会很小呀!也是发现的晚了,若是早些,一剂猛药下去,还有望就好,如今已经是病入膏肓,不好医呀!药方子你会开,关于这个病的本事,我已经尽传于你了。”
有礼只管哭着喊救命。
张九黄摇头叹息。
“有礼,你起来,不要为难师父,先把药方子写了,让他们去拿药。在老家时,大鹏的爷爷不就得过这半身不遂的病么,后来大鹏他娘精心伺候了半来年,他爷爷便能拄着拐棍下地走路了。
吃了师父开的药,只要我们好好照料他,一定也会好的。”小朵上前扶着有礼,让他在椅子上坐了,劝他道。
又命锄药拿笔墨纸砚,自己亲自研墨,有礼这才收拾眼泪,写好药方子,让锄药赶紧去药铺抓药回来。
张九黄虽然知道这种病无药可治,可终是不甘心,又过去诊了一会儿,叫过有礼来,师徒二人又斟酌了几味药,一起加到药方子里,指望有效。
家里上下人等忙乱了一头午,总算是忙出个头绪来,煎了药喂种守仁服下,种守仁服下药约莫一个多时辰,一直僵直的胳膊微微能活动下。
一直守着他的有礼和张九黄见状,心中欢喜,忙又 命加大药量,重新熬药,指望能治愈他的病。
小朵本来也与有礼在一起守着,有礼虽然一心在爹爹的病上,可也记挂着她刚生产,身体虚弱,硬是逼着她回房歇息去。
小朵本身也支持不住,便也只好听他的,先回了房。
正好刘生家的带着两位奶娘与她过目。
一位周氏,一位陈氏,看着都干净利索,慈眉善目的模样。
小朵问了她们几句话,听着也是忠厚老实的性子,便就留下了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