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轩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木子在瑾家的存在,已经到了大家默认的程度吗?“木子兄弟,他不回去了吗?”李文轩问,心底隐隐还有些期盼。虽然有点小人的嫌疑,但他还是想听到一个肯定的答案,木子原本就不属于柳叶村。“木子哥哥为什么要回去啊!他可是要娶我姐姐的。”“砰”李文轩手里的礼盒掉在了地上,温和的脸上满是震惊,平时的儒雅再也没法保持了。瑾天被吓了一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哪里说错了什么,抱着手上的包裹傻愣愣的站在那里看着失态的李文轩。“我……我手滑了。”李文轩俯身匆匆忙忙的捡起地上的东西,再站起来却已经心乱如麻,“瑾天,瑾姑娘她……她的婚事定下来了是吗?”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说完,李文轩只期盼的看着瑾天,希望给一个不一样的答案。“我爹说新居落成后,就给木子哥哥和我姐办喜事……”明明是艳阳高照的酷暑,李文轩却感觉置身在寒冬腊月,冷的发抖。瑾天这一番话,犹如兜头而下的一桶水,浇的透心凉。怎么会这样!那个在街头无数个来往的客人里,他一眼就看中的姑娘。他还想着等自己能做主的时候,兑现了在母亲面前许下的诺言就去提亲,可那姑娘要成亲了,没有等他。那他怎么办?……瑾俞和木子到客来酒楼的时候,李河正在酒楼得厨房里帮忙,满头大汗的出来,手上还能看见沾着的鱼鳞。“师傅!你怎么来了?”李河激动不已,看见瑾俞和看见亲人一样,虽然凌子言请他过来的时候说是瑾俞会同意,但没有看见瑾俞亲口说,他心里不踏实。“过来看看你啊!”瑾俞和木子正坐在凌子言的茶室里喝茶,看见李河这般仓促的样子,颇有点尴尬。这娃比瑾天还要莽莽撞撞。“我在这里挺好的,凌公子对我很好,我跟着那几个师傅也学到……”“嗯哼!”木子放下茶杯,总算知道什么叫有其师必有其徒了,瑾俞和李河师徒俩,到现在都没有弄明白自己这是在帮凌子言。“你师傅就是过来看看,见你待着还习惯,她也放心了。”木子开口道,看见凌子言无懈可击的笑容终于有点绷不住了暗自好笑。这京都来的贵公子,看来还是想要留点脸。李河是个通透的,被木子打断了话头,回头一想就明白自己说错话了。他的师傅是瑾俞,这些人的手艺还是从自己师傅那里学到的,怎么能说自己跟着这些人学习呢。“酒楼新开张正是缺人手的时候,好在有李河过来帮忙,还希望瑾姑娘别介意我自作主张。”凌子言不好意思的道,苍白的脸上染了几分绯红。瑾俞最看不得人这样了,原本是她没有安排好李河的去处,现在被凌子言这么一说,反而倒像是凌子言欠了自己人情。所以她自然是一连串的说没事,感谢凌子言帮忙什么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木子忍不住扶额,他都极力把场子拉回来了,结果徒弟不拆台了,师傅又来拆台。送走瑾俞和木子二人后,凌子言站在窗户前许久没有开口,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有心思,跟随主子这么多年,顾笙又怎么会不知道。木子那俨然一副当家人的做派,恐怕是刺激到主子了。顾笙在后面看了好一会儿,才端了一盏热茶过去。“主子,这里是风口,你的身体才刚刚复原,别又伤了。”“顾笙,我这么做,是不是有点难看了?”凌子言轻轻地道,不管怎么样,他还是想给瑾俞留下好印象。“瑾姑娘不是都过来道谢了吗?这些日子她忙的没有时间顾忌李河,您这是帮她解困。”“去准备一份厚礼,等瑾姑娘新居落成后送去。”心里百转千回的思绪,凌子言隐在心底没有说出来。“主子放心,小的一定会安排。”顾笙恭敬的把茶盏奉上,心里默默地再说,只要主子想要的东西,竭尽全力,他都会想方设法给主子争取到。哪怕是人,也要做到。……“李河这回进了客来酒楼,让我更加坚定要早点在镇上有个事情做了,要不然连个徒弟都没有办法安排。”回去的路上瑾俞还在夸凌子言的贴心,木子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没有说话,让她自己体会。“怎么了?”瑾俞不明所以。“李河是你的徒弟,在客来酒楼不错,你看酒楼上下都知道他的来路。”他这是借你的招牌。木子聪明的没有把话说直白,否则依照瑾俞的性格,非得和自己急不可。“我还没有教他多少东西,在酒楼估计也发挥不了他那一手好刀功。”瑾俞想了想道。客来酒楼得摆盘虽然由瑾俞改进了不少,但像现代那样的精致是不可能的,这样一来李河的雕花技术就得不到发挥了。所以她不太认可木子说李河会帮忙到客来酒楼很多。“没事!等过些日子你带回来身边亲自教导,不就好了吗?”木子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最近也不知道是不是累着了,怎么这中间的厉害关系就看不透了。他也不是喜欢说别人坏话的人,再在凌子言的话题上纠结下去,恐怕他自己要看不起自己了。万一凌子言只是单纯的想帮瑾俞呢?虽然他看人的眼光很准,但也不排除有看错的时候。“嗯嗯!可惜掌柜大叔那里还没有消息,这件事还真急不来。”到村里的时候正赶上大家都在溪边洗衣服,几个热情的女人拦着瑾俞说了一大通,瑾俞笑着说了几句,便以家里有事要忙告辞了。“早就看出来着姑娘不一般了,果然是个做大事的人。”“那是!要不然怎么会那么有魄力的说退婚就退婚!”“……”还没有走远的瑾俞好无语。一样的事情,之前是自己横竖不对,甚至连命不好都说出来了。现在一个个又像先知一样,自己打脸的夸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