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的是我?”瑾俞指指自己,一脸狐疑的问木子。“自然,她们总算是看清楚了。”木子一本正经的道。“嘶!”瑾俞牙酸,“这些人,分明是那那什么的人……”捧高踩低,以前有多看不起她们瑾家二房,现在就有多上赶着来讨好。这就是人性。直白的可怕。“你做这些又不是给她们看的,别管她们,就当做没有听说过就行。”木子笑着劝瑾俞,完全忘记了当初自己听了那些话,气得出手教训过几个人的事。“你说的对。”瑾俞赞同的点点头,虽然不在乎这些人以前怎么对自己,但现在有了改观,她心里也是高兴的。回家的时候看见两个木匠师傅在院子里忙碌,门窗和房梁那些都归他们做,其他人可以回去,他们倒是不能走。昨天晚上跟着众人回家了一趟,今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瑾俞居然把他们给忘记了,刚刚一路上愣是没有想起来要赶着回来做饭,还好现在时间不晚。“瑾俞侄女,你这是把人家铺子给搬回来了。”木匠师傅看见瑾俞他们推着满满一独轮车的东西,还是吃了一惊,这才是上梁酒,手笔也太大了。“一点干菜先买回来,没想到几位师傅回来的比我早,屋里有消暑茶,别忘了喝点。”瑾俞笑着打招呼。“有,刚刚才喝过呢!东家在家招待的好。”“那你们忙着,我去做饭去。”父亲在家瑾俞自然知道,但客套话还是要说的,帮忙木子把东西卸车,趁着日头不错拿到后院晒晒,免得收起来要返潮了。瑾昌明知道瑾俞出门要忙,他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倒是剥豆米的活练的炉火纯青,瑾俞进了堂屋就看见他面前已经摆了一小盆碧绿的豆米了。“瑾娘回来了,桌上有茶水,你们赶紧喝点解解渴。”“好。”瑾俞给木子倒了一碗送出去,木子正卸车,盯着瑾俞略干的唇看了一眼,没有说话一口气就喝干了。“你去喝点茶歇着,一会儿我帮你捞饭。”“刚刚路上喝的有点多,现在还不渴。煮饭来得及,我自己可以的。”路上瑾俞喝了自己的一罐,现在倒是不渴,习惯性的就要拒绝木子的帮忙,其实是不想木子那大个子这个天气窝在灶下烧火。“进去吧!太阳晒的难受。”木子没有多话,要不要帮忙不由瑾俞说的算。“瑾天石头家的送了十斤黄豆来,我按照一件两文钱收了。”回头进屋就听见瑾昌明说村里谁送的豆荚过来卖,他称了称重量把钱给了。对于父亲这做法,瑾俞自然是没有意见。“收吧!只要能吃能用的,不拘什么都收下来。”村里人现在知道瑾俞喜欢做吃食,只要有新鲜的吃食,一准给瑾俞送过来,不论银钱几何,也算换个现钱,再说瑾俞也不让人家吃亏,所以大家跑这边也勤。早上才那么一说,中午就有人送了一大筐的黄瓜过来了,瑾俞还真有点佩服那人的种田手艺,毕竟这时候想收一大筐的黄瓜也不是容易的事。“叔,这里是六十六斤七两,这竹筐两斤重的,我就扣一斤七两吧!”木子称了重量,瑾俞把重量给那人看,老实巴交的一个汉子,笑的时候还能看见里面的牙齿掉了。“扣两斤吧!别让你们吃亏。”瑾俞笑着说不用,回屋拿了铜板出来,当着他的面一分不差的点给他。“叔,你种菜手艺不错,我这里有一些种子,您种出来了,我给价回收。行吗?”瑾俞想起收集的各种香料种子,缺的就是一个种田能手照顾,眼前这个晒的和黄铜一样的汉子,正好合适。“种过的菜不少,你要给我看看种子才行。”瑾俞也不遮遮掩掩,直接把屋里收集的种子拿出来,现在这季节种也不知道能不能养出果子来。“这东西山上不少,瑾丫头,你种它干嘛呢?”果然是种田老手,一看那些种子就知道了来处,瑾俞也不隐瞒,说是自己需要这些东西,山上长的不够用,只能自己种出来用着方便。“我家里地不多,但是我可以让隔壁那铁头也种一些。”“行!那种子我就交给叔了。”瑾俞可以理解农家人的心情,在不知道能不能收获的情况下,保守一些也正常,总不能冒险接下来忙碌了许久,结果颗粒无收吧。“行行行,没问题。”汉子乐呵呵的揣着铜板,拎着一小布袋种子走了,瑾俞还没有把称放好,他又回来了。“瑾丫头,这东西山上不少,你既然要种,我去山上采一些回来给你,可好啊?”“行啊!不管别的东西还好,这个八角您要看好了,角尖的,多余八个角或者少于八个角的有毒,一个都不能要。会死人的。”八角和莽草长的很像,但是价格却天差地别,现代就有不少黑心商人用莽草假冒八角卖出去。那东西吃了后手脚麻木,心率不起,严重的会致命,她得提前和种植的人说一下,免得从山上辛辛苦苦采回来,还是害人的东西,那就不好了。“行!我记下了!多余八个角或者少于八个角的一个都不能要,有毒。别的没有忌讳吧?”汉子不放心的问。“别的没有,相似的都看不到。不过你山上的时候最好把这些分开装,到时候哪些好用哪些不行,我来挑。”汉子自然是没有意见,一再保证会按照瑾俞的说法去做,然后笑嘻嘻的走了。瑾俞想不到会有这样的机遇,那香料靠她们自己家人的话,最近是没法上山找了,有人专门采了回来卖给自己,那是好事。为了谨慎起见,怕自己不在家的时候父亲收错香料,瑾俞把那些山上有的给父亲普及了一下,免得到时候什么都不知道。瑾昌明一向对女儿的事看重,见瑾俞说的清楚,他也听的仔细,都是在山里长大的,这些东西以往见过没有吃过,但基本都认识,瑾俞普及的也轻松。“这吃的东西居然还有这么多学问,真不简单啊!”瑾昌明无意的一句感叹,差点没把瑾俞吓死,这么久以来家人都没有说什么,她也忘记顾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