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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上,曲宋儿醒来的时候,牧璋已经进宫去见胥烨了。
为了不吵醒曲宋儿,牧璋特意把院中洒扫的人也撤了出去,嘱咐他们等曲宋儿醒了再进院子,并让乳娘把昭儿也抱去了另一间屋子,防止昭儿晨起哭闹吵着曲宋儿。
不出牧璋所料,他昨晚放出去的消息,到今晨就有了反响。
从前被周洪文压着的各级官员纷纷上书弹劾,虽然没有和胥毅勾结那一条,但别的罪名加起来,也足够判周洪文一个斩立决。
上早朝时,满朝文武都跪求胥烨处死周洪文,却只有牧璋替周洪文求情,让人大跌眼镜。
先前,他们都以为牧璋和周洪文是死敌,现下他却又主张免了周洪文的死罪,如此行径,让人捉摸不透。
但只有牧璋和白慕锦知道,他们手中的密卷是怎么来的,既然顾依然帮了他们,他就不能让周洪文去送死,何况还有顾依然和曲宋儿这一层关系在,他不能让曲宋儿为难。
“皇上,周洪文虽然该死,但还请皇上念在其辅政三朝,曾为大周立功的份儿上,免其死罪。何况,胥毅已然落网。”
牧璋抱拳跪下,却抬头看着胥烨,殿中的大臣都议论纷纷。
因为没有实打实的证据,所以众人都很默契地没有提起周洪文和胥毅勾结的事情,牧璋突然提起胥毅之事,就是在暗示胥烨,处死一个放一个,既然胥毅谋反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那死罪就恕无可恕,周洪文不同,他虽也有谋逆之嫌,但亦可说他年纪大了受人蛊惑,才不慎犯下大错。如此发落下来,既不会让人说胥烨软弱无能,也不会让人说他杀伐无度。
胥烨定定地看着牧璋,随即心下了然,也开怀不少。
周洪文年岁已大,若没有了胥毅,任凭他再有手段,也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了。
朝中众人看见牧璋这么说,顿时有人开始附和,真心也好,蓄意攀附也罢,终是在下面响应了一片。
反正不管周洪文能否活下去,以后他都不可能再骑在他们头上了。得饶人处且饶人,放周洪文一马,卖牧璋一个人情,也未尝不可。
“好!既如此,戚和,替朕拟旨。”胥烨因为这件事愁闷多天,如今终于有了解决之法,自是心情愉悦,“胥毅谋反之事证据确凿,但念其身担皇家血脉,特赐毒酒留全尸,准以三品亲王之礼下葬,明日傍晚行刑。阎良悖逆君主,轻纵手下贪赃枉法,于三日后处斩,妻子家眷一律流放南疆。周洪文受他人蛊惑,犯下大错,褫夺品级,去爵位,朕特念其功,允其留在京中养老,但无朕旨意,不得出府。”
戚和“嗻”了一声,将旨意一字不差地写下来,然后匆匆出宫传旨去了。
圣旨已下,众人再有何不满不平,也都只能吞回肚子里,各自散去,牧璋被胥烨留在宫中用膳,商议官员收受贿赂之事。
白空奉牧璋之命去牧府给曲宋儿传递消息,到的时候,顾依然刚刚苏醒,曲宋儿正在为她施针调理。
顾依然私闯周府偷取密卷本就叫他惊讶,之后又能下定决心让人切肤,更是让他刮目相看,他很好奇,这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一个弱女子,内里能有多大的狠劲。
白空让家丁去通传,得到允准后便走了进去。
顾依然已经穿好衣服,靠在软枕上和曲宋儿说着话。
看见白空进来,顾依然不由得惊讶道:“是你?你居然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