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孬种！”阿文朝他唾了一口，愤愤道，“平日里的神气呢？都哪去了？今日你也算知道什么叫报应！既然事情是你做下的，你说也得说，不说也得说！”

阿文又晃了晃手里的扁担，恶狠狠瞪了益晁一眼，益晁立刻噤了声，良久之后才认命一般道：“李姑娘的孩子是我的，张家大姑娘的孩子也是我的，小姑娘和人偷情也是我找人做的，因为我恨她，明明都是我的人了，还非要装贞洁烈女，还要告发我！”

益晁说到这儿，突然又激动起来，已经肿成一条缝的眼睛里闪过一抹阴郁的光：“所以她该死，能跟了我，是她的荣幸。还有那赵三媳妇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大晚上的怀着身孕跑出来，所以她小产也不能怪我，是她自己不检点。”

曲宋儿立在一旁听着，心里的愤怒越级越深，不由得上前一脚将益晁踹翻在地，冷笑道：“这么说来，这世上竟只有你益晁一个好人了？真是厚颜无耻！”

“我都说了！你让我说的我都说了！”益晁又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用另一只手抓住曲宋儿的衣角道，“阿嫣……不对，神医，求你救救我，我不能没有这条胳膊……”

“救你？痴心妄想！”

不等曲宋儿说话，赵家三哥儿已经冲上前来，抓着益晁的左胳膊就是一扭，那赵三哥儿是村里力气最大的人，这一下下去，益晁的胳膊顿时呈现出一种奇怪的姿态，随即软塌塌地掉了下去，再也抬不起来。

从曲宋儿听到那一声清脆的骨裂开始，她就知道益晁的这条胳膊废了。

益晁惨叫一声，嘴唇立时变得煞白，歪歪地倒在一旁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含混不清的痛苦呻吟声。

生断人骨，这种手段虽然残忍，但却是益晁该得的。

赵三哥儿已经气红了眼睛，冲上去死死掐住益晁的脖子，他只是废了条胳膊，但他的妻儿，却再也回不来了。

眼看着益晁白眼一翻就要背过气去，曲宋儿忙上去将人拉开，缓声道：“暂且等一等，益家怎么说都还是有些势力在的，因为这种人吃官司，实在不值得。左右他已经是个废人了，以后也再翻不出什么浪花儿来。”

“是。”听曲宋儿这么说，赵三哥儿顿时消了气，恭敬地朝曲宋儿拱拱手，退回人群中去了，其余人也都从愤怒中冷静下来，等着曲宋儿下一步的决定。

“阿文，把他关进柴房去，不要让他自尽。”曲宋儿深吸一口气，积压在胸口的愤懑也才消下去些，“明儿一早，我们就带着他去找益大夫，看他怎么赖！”

“好。”阿文很快就提着益晁的领子把他拖走，村民们却也被气得睡不着了，把女人老妇孩子们都打发回去，竟都立在曲宋儿的院子里，生怕那益晁再跑了。

李家姑娘刚刚转身迈了一步，肚子就传来一阵剧痛，整张脸也惨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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