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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书云愈发虚弱,好些人都来探望,陆家也来了人。来的,依旧是陆淮大嫂魏氏,这回她来得措手不及,江九娘正碰上她。
她躲都没法躲。
魏氏拉讲江九娘,道:“上次我来江家看你爷爷没瞧着你,这回终于是看见你了。”
魏氏脸上笑眯眯的,她是极端庄温柔的人,笑起来甚是好看,穿着也极为得体。因刚生孩子不久,身形虽然微胖,但身姿看起来却极好。
江九娘道:“上次...上次我在厨房做饭,不晓得陆大嫂过来,若..若是知道,我定会出来的。”
魏氏道:“我知道你躲我呢傻丫头。好东西是要抢的你知不知道,像三郎这样的男儿,别说全村就是全县可能就只他一个。你上回出来,你爷爷那会儿也尚清醒,我们两人一说,我回去再和娘谈谈,这桩婚事说不定是可以成的。三郎读书人,现在已过府考,院考一过,就是秀才,你嫁给他只会有享不尽的福气。”
江九娘道:“陆郎君是人中龙凤,我恐难配得上他。”
魏氏还想再说,却被张秀群拉进了江书云屋中。
她又怎能不知魏氏的意思,只是陆家与江家相差太远。恐怕陆淮爹娘不会应下这门亲事。
魏氏进屋时,江书云正半睡半醒的。魏氏去喊她,问她知不知道她是谁,江书云声音虚哑的答,不认识。她精神状态很不好,答过之后又闭上了眼睛。
魏氏叹了口气,不敢再打扰,和张秀群出了房间。
她拿了上好的人参来,让江家人时不时的熬点参汤给她喝。魏氏这便走了,只是临走时看了江九娘一眼。
她日常要照看孩子,没空出来,恐难能与江九娘继续说话,陆淮这边,虽待她尊敬,但与她是少话的。他与江九娘之事,恐怕与他说不起来。
这婚事,不知日后成不成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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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九娘这几日总是做梦,梦见江书云坐在秀坊里绣花。她的面目不再苍老,头发不再霜白,反倒肌肤细腻,娇嫩如初绽的花,发丝乌青,顺滑如绸缎。
秀坊里坐着许多人,都是妙龄女子,与江书云一样,都在绣花。
江九娘喊她的名字,江书云并不答,像没听见似的。江九娘再喊,江书云还是不答。
后来,一道亮光突然出现,刺了江九娘的双眼。
她觉得疼痛至极,眼睛像要瞎似的。
再然后,江九娘从梦中醒来,外面天色已经大亮,炙热的光线从窗户缝隙中正好落在她床上。
这是一个晴朗的天气,可是外面却突然吹起了大风,这风很烈,直接把江九娘紧闭的窗户吹开。
微热的风像猛兽一样突然吹进来,把江九娘乌黑的长发吹得凌乱。
不知怎的,江九娘觉得自己心很沉,像沉入了海底似的,憋闷,难受。又突然莫名的悲伤,像有亲人离去一样。
风不停的刮着,吹得江九娘眼睛疼,疼得她直接落下晶莹饱满的眼泪来。这种情绪很奇怪,让江九娘不安起来。
她刚刚做的梦也很奇怪。
那是一个四周都很黑的地方,也很安静,四周没有呼吸声,甚至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一座秀坊,里面都是妙龄女子,其中一个就是她奶奶。
那个地方,该是地狱无疑。
江九娘连忙起身,跌跌撞撞的跑出了屋中,连鞋子都没穿,光着脚丫跑到了江书云屋里。
屋里没有其他人,江书云十分平静的睡在床榻上,没有睁眼,没有说话,更没有喊她的哥哥嫂嫂和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