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 src="https://img.zhaozhi.us/pc/pc.js?v=2022"/>
江九娘低声骂他,但又不敢骂得太过,只得深呼吸几口气,让自己消消气。陆淮见她的可爱模样,心里欢喜不已,俯身在她脸蛋儿上亲了一口。
她这般娇憨模样,他都不想让旁人看见。她这份憨态独属于自己,他怕旁人见了,亦会对她动心。
他突然间有种可怕的想法,就是把她娶回家中,将她关在后院,谁也不许见她,她只属于自己,每日在后院中等他回来。
可若是这样,江九娘就不再是江九娘。他所希望的,是她开心快乐。
陆淮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道:“生气会容易丑。”
江九娘推开他的身子,道:“你走开,臭流氓。”
她都快被他占尽便宜了,可他仍然没有说要娶她的话。
陆淮见江九娘又骂他,想必这两日他确实逾矩太过。只是,他觉得自己没有做错。她早晚要懂,他对她的身体,她的后半生,以及这个人都是势在必得的。
陆淮道:“桌上这些东西都是我买给你的,记得用。”
陆淮倾身过去,在她耳旁道:“快黄昏了,我得先回去。天气热,少出去走动。”
他在她耳垂上落下一吻,后放开她,出了卧房。
江九娘看着桌上陆淮拿来的东西,随意拿过一个拆来来看,发现里面竟是一盒胭脂。胭脂盒是青花瓷做成,价格该是不便宜的。江九娘打开来看,胭脂细腻粉红,似桃花一般的颜色,正适合豆蔻少女。尤其这胭脂香气扑鼻,但香味并不浓郁,脂粉味的俗气也不重。胭脂的香味,就是桃花淡淡的清香味,闻着别提多舒心。
江九娘合上胭脂盖子,放在一旁。汴京的东西定是要比蓉县贵上许多的,这胭脂做得这么好,定是要花些银子的。
江九娘打开另外几个盒子,发现里面是些糕点,糕点做得都极为精致,有雕成桃花的,雕成小兔子的,雕成小猪的,可爱又好吃。
她打开最后一个盒子,发现里面是条衣裙,颜色为浅蓝色,料子很轻,似薄纱一般,摸着也很是柔软,还带着丝丝凉意。
衣裙的样式做得很新颖,针脚也很是仔细,几乎看不见线头。尤其衣裙绣的花纹是梨花,看起来清丽又富有仙气。
不得不说陆淮很有眼光,只是这些东西花销定是不少的。她怎么能凭白收他这么多贵重的东西。
江九娘把东西放回去,想寻一个时间把这些统统都还给陆淮。
*
一日后上午,江九娘正在药铺后堂晒药材,虽说天气是盛夏,但却是最容易回潮的时候。此刻阳光炙辣,晒得一日,药材差不多就能放上两月。
捡药学徒从前屋快步来到后堂,与江九娘道铺外有人找,说是她的亲戚六婶。
江九娘赶忙让捡药学徒请杨秀进来。
她以为杨秀来县里是来买东西的,顺道来看看她,但没想到杨秀前来是有事相求。
杨秀进了后院,见着江九娘便要下跪。江九娘立马将她扶起来,道:“六婶快起来,到底是发生了何事?”
杨秀一边哭一边道:“你江东哥这个大孽障与夏举人的小妾犯了混账事,被夏举人抓个正着,现在夏举人要将你江东哥和那个小妾浸猪笼。小九,你帮帮你江东哥,我怕他被活生生淹死。”
江九娘知道,这一天早晚会来。前世的江东就是如此的,这一世他不听她的劝,后果仍是一样。
江九娘道:“六婶别急,你的忙我是一定会帮的。我这就与你前去阻止夏举人。”
江九娘喊上了江西,出药铺时,与药铺中的捡药学徒,道:“你去县衙找陆大人,就说我请他帮个忙,他不管开什么条件我都答应。我在县外的湖边等他。”
江九娘说完,与杨秀、江西出了药铺,乘着马车往县外的湖边而去。照理说,杨秀在永禾村,应该要比江九娘晚知道才是,但江东在夏举人家做小厮,有个交好的朋友,得知江东与小妾滴珠事情败露,立即驾着马车到了永禾村,将此事告知了杨秀。
江西驾马车驾得很快,不出一刻钟就到了县外的湖边。此时,青绿色的湖泊边站了十几个人,夏举人就冷着脸色坐在圈椅上看着江东和滴珠被浸猪笼。
江东光着膀子,身上只穿了一条黑色的长裤,脊背上有被打的痕迹,青紫一大片。而滴珠只穿了一个粉色的肚兜,下身穿一条白色的蚕丝裤,脸蛋儿肿得老高,应该是被人扇了巴掌。
江九娘下了马车,快步走至湖边,见江东和滴珠脸色惨白,在这样浸下去,恐怕两人都要没命。
江九娘对着夏举人先行了一礼,道:“夏老爷福安,我是江东的堂妹江九娘,我知我堂哥犯了混账事,但我堂哥罪不至死。您要再这么浸下去,就是杀人。”
夏举人面色铁青,道:“一个小丫头是在教训我吗?谁给你的胆?”
江九娘道:“我知夏老爷生气,但我现在阻止您,是在救您的性命!天子犯法还与庶民同罪,您现在若杀了人,是要以命抵命的!”
夏举人冷哼一声,道:“想要吓唬我就多读读西宋律例,男女苟且浸猪笼乃民俗!民俗如此,死了与本举人何干?”
江九娘道:“杀人就是杀人,即便是民俗那也是杀人。我堂哥纵然有对不起夏老爷的地方,但罪不至死,你想要什么赔偿,我们可以坐下来详谈,或者到衙门里知县那儿去说,请知县大人评断。哪能夏老爷私下用刑,害人性命!”
江九娘转身看着江西,道:“哥,把江东哥和滴珠先拉上来!”
夏举人起身,道:“你敢!”
江九娘道:“既夏老爷不讲道理,我也不必讲道理。夏老爷要拿人性命,我自然要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