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东冲到湖边,拽住绳子就往岸上拉。有四个浸猪笼的小厮,不知该怎么办。
夏举人道:“给我往死里浸!下贱东西!敢红杏出墙,敢睡老子的女人,老子让你们这对狗男女生不如死!”
四个小厮得到夏举人的令,又开始浸,江西一个人根本拉不动。
江九娘道:“夏老爷,你若真把他们二人浸死了,你定拖不了干系!”
夏举人想一巴掌给江九娘扇过去,此时陆淮乘着马车到了湖边,下马车时,正见夏举人想打江九娘。
他出声道:“夏举人,这浸猪笼这样的热闹事,怎么不叫上本官呢?”
夏举人没想到陆淮会来,脸上有些意外。
陆淮走至江九娘身边,用折扇把夏举人抬起的手给按下去,道:“不过一个小丫头顶撞了您两句,您若与她一般见识,倒显得您没气量。”
夏举人冷哼一声,道:“倒不是普通的丫头,伶牙俐齿,牙尖嘴利。”
陆淮看向江九娘,道:“本官之前与江掌柜说过两三句话,是个性格温若羊羔之人,倒不像夏举人说的,牙尖嘴利。”
夏举人道:“行商之人难免两面三刀。”
陆淮道:“看来夏举人是还有气没消,我来看看这两人被浸得怎么样了。”
他悠闲似散步一样的走至浸猪笼处,见猪笼里的两人已近半昏迷状态,若是再浸必死无疑。
陆淮摇着折扇与夏举人道:“这两人已然半死不活,若是死了,夏举人可脱不了干系。虽说浸猪笼乃惩戒男女偷情的民俗,但可没说要取其性命。夏举人乃读书人,知道科考不易,可别把好不容易得来的东西给失去了。今日他们二人若死,本官也只好依法处置。夏举人要好好斟酌,是要他们二人死,夏举人抵命,还是留他们性命,本官带回县衙处置。”
夏举人没想到西宋律例还有这一层说法,到底是他当年只中了举人,没把这些东西琢磨透。
要按照陆淮的说法,他把人浸死了,是要抵命的。为这两个狗东西抵命,不值当。
他当下出声道:“把那两个狗男女拉上来,让陆大人带回县衙!”夏举人上前与陆淮道:“别让他们好过。”
陆淮道:“可大张旗鼓的,难免让夏举人有损薄面,传出去也不好听。不如这样,我悄悄把人带回去,关他们二人半年,这牢狱里的日子总是不好过的,我也算帮夏举人出气了。”
夏举人一想,觉得陆淮说得甚有道理,便道:“那就多谢陆大人了。”
夏举人带着小厮离开了湖边。江东和滴珠也被拉了上来,可二人已经昏迷。
陆淮让人把江东和滴珠背上马车,请大夫来医治。
杨秀至陆淮身前道:“今日多谢陆大人。”
陆淮道:“婶子不必言谢,都是邻里,这忙我是该帮的。”
杨秀道:“可是江东真要蹲半年大牢?”
陆淮道:“蹲个三四月我就放他出来,不过是说给夏举人听的罢了。婶子也请放心,江东在牢中我会好好关照,不会让他吃太多苦。”
杨秀道:“陆大人如此帮我,我都不知该如何回报。”
陆淮道:“江月台请人来找我帮忙,我想着年少时与她玩得来,便来了。”陆淮看向江九娘,道:“许久不见这小丫头,倒出落得越发标致了。”
江九娘暗暗的白他一眼。
要说会扯谎演戏,从今日陆淮的言行看来,当属第一。
陆淮的马车已经被江东和滴珠占了,福禄也驾着马车回去。陆淮只得乘江九娘的马车回去。
他目光扫了一眼江九娘,从上自下,细细打量,目光炙热。陆淮道:“许久不见月台,正好与她叙叙旧。”
他看了眼杨秀,道:“婶子先上马车。”
杨秀也没客气,先上了车。陆淮走在江九娘身边,伸手握住她盈盈一握的腰肢,在她耳旁道:“月娘,你说的,我帮了你,任何条件都应我。”
江九娘停住脚步,站在原地,道:“是我说的,我会兑现。”
陆淮捏了一下她的细腰,道:“明日来县衙。”
他收回手先他一步上了马车。
江九娘深吸一口气,也不敢去猜想明日陆淮叫她去县衙做什么。她上了马车,坐在了杨秀身边。
陆淮道:“月台今年该十六了吧,可说亲了?”
杨秀道:“还没呢,不过也不急,九娘年纪也还小。”
陆淮道:“也是,听说现在月台的药铺开得红火,人也生得好,该是不愁嫁的。”
江九娘听陆淮与杨秀言话不想出声,陆淮这说谎不打草稿的,她都懒得与她说。要他刚刚与她私下里说的那番话被六婶听见,六婶定要骂死他。(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