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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周文柏总结道:“梅先生说在比赛中不可能画出完美之画,这是以已度人,是井底之蛙。周某做这么多年评判,看过许多晚辈平时之画和比赛之画,深觉有些人就适合比赛,他们在比赛中能画出比平时更好的画来。”
他一指钟磊的画:“那个叫钟磊的小子,就是如此。”
周文柏跟康时霖不同。康时霖眼高于顶,不喜欢参加交流会。
周文柏单纯的就是喜欢画,不管什么画他都愿意去观摩、欣赏,博取众长。因此每次交流会,只要没有特殊情况,他是必到的。
他指指赵如熙的画:“周某觉得,知微姑娘的画便是如此。这幅画,没有半点瑕疵,给十分,是周某凭心而打,不掺杂半点私心。”
原先心里对这个分数还有疑惑的旁观者,经周文柏这么一说,都点点头,认可了周文柏的这种说法。
不说画画,便是他们参加科举亦是如此。
有人惧怕考试,平时成绩极好,可一到考试就一落千丈;还有一些人却十分适合考试,在有压力的情况下,表现却比平时好,能考出平时没办法考出的高分。
因此梅中君刚才的说法就站不住脚了。
周文柏先生说的也对。
赵知微的画能与枯木先生比肩,甚至在拍卖会上还卖出了比前朝左丘生还要高的价格,要是跟像张修文这些菜鸡比,连个十分都拿不到,那把枯木先生和左丘生的档次降得也太低,而把张修文、钟磊这些人捧得太高了吧?
一个位于高山之颠,一个始于山脚之下,如何能相提并论?
几位先生给赵知微的画打十分,还真不为过。
康时霖看向方敬业两人:“二位跟文柏也是一样的看法吗?”
两人都点头:“对,我们的想法跟文柏先生的一样。”
梅中君一看不妙,再让他们说下去,这事就再也没有转圜余地了,他的好处可就泡汤了。
他儿子没啥画画天赋,念书又不行,连个举人都没考上。一个秀才功名还是他想方设法、尽使手段才帮弄到的。现如今快四十的人了还在家里啃老,梅中君也是操碎了心。
有人许诺说让梅中君来这里闹一场,只要闹得康时霖师徒俩下不来台,就给他儿子谋一个好差事。
那人是谁,梅中君不知道;他也不指望儿子有多出息。但他本来就深恨康时霖,当年他陷害龚城,要不是康时霖帮龚城洗刷了冤屈还跑到他家门前指着他大骂,把他的名声搞臭了,他的成就绝对不止于此。
就算那人不许诺好处,他都要来闹一场;更不用说还有好处拿了。
因此今天这事不做便罢,做了就得成功。不说把康时霖等人的名声搞臭吧,让人对他和他的徒弟有所非议,那是绝对没问题的。
人心最复杂,有人嫉妒,有人纯粹就见不得人好。这事一出,总有一小部分人对康时霖师徒二人印象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