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话本中这个南旭尧是南尘渊父亲兄长的儿子,十四年前,不知是什么原因,南旭尧一族被南尘渊的父亲赶到遥远的无启国边陲,镇守边疆,远离朝堂纷争。十四年前的南旭尧还未当家,对父辈所安排之事听之任之,但从那时起,南旭尧的心里就种下了仇恨的种子。他仇恨皇室的冷酷无情,仇恨南氏一族的恶意操纵。但是南旭尧对这个从小玩到大的伙伴南尘渊,却蕴含着复杂的、难以陈述的表情。南旭尧幼年与南尘渊交好,二人从小亲密无间,一起听课,一起习武。甚至在南旭尧举家迁往边陲的时候,幼小的南尘渊还对南旭尧说道:“兄长放心,待臣弟日后执掌了王权,做了这无启国最大的王,定要让兄长再次回来。你我二人还要再次把酒言欢。”南尘渊对南旭尧说的话历历在目,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南旭尧从未提过要回京都一事,南尘渊也再没开口问过。每次南尘渊问南旭尧边陲生活的如何之时,南旭尧只是避重就轻,称他在边陲生活的愉快。此时的南尘渊望着南旭尧,思绪飘得好远好远。像是在怀念什么一般,缓缓的开口道:“旭尧,我们好久没有在一起把酒言欢了罢!记得上次我们一起喝酒的时候,还是那年你随你父亲入宫,你我好不容易碰上的。”南尘渊在南旭尧跟前从不称朕,他知道自己亏欠着南旭尧,所以在他执掌无启国王权之时,只要是南旭尧提出来的要求,他都尽量满足。南旭尧要兵,南尘渊把自己的贴身侍卫,两万皇家禁军分了一半给了南旭尧;南旭尧要官职,南尘渊当众封南旭尧为一品皇侯,专门在南尘渊不再的时候处理政事国事,可以说,在无启国,一品皇侯与南尘渊等同一物。南旭尧要军队,南尘渊把无启国最能征战的南楚军交给了他;南旭尧要打仗,南尘渊把与无启国边境接壤的东夷交给他。这么多年来,但凡是南旭尧提出来的要求,南尘渊从未拒绝过。正在南尘渊愣神的瞬间,南旭尧嘴角微微一笑,像是也沉浸在二人幼年的美好一般,缓缓开口道:“臣弟该到了娶妻的年龄了。”“旭尧,你不也没娶么?要不要朕给你说上一门亲事,御史大夫景驰的女儿据说不错。”南尘渊道。“乔洛瑜姑娘不错!”南旭尧摆摆手,说了一句让南尘渊愣神的话,南尘渊顿时愣住了。“兄长见过瑜儿了?”南尘渊顿了顿开口道。“早都见过了,臣弟的眼光不错。”南旭尧淡然开口道。“这……”南尘渊尴尬的笑了笑,再也不知道说什么。气氛顿时安静了下来,二人谁也不说话。南尘渊望着窗外,南旭尧低着头看着衣摆。偌大的宫殿此时显得安静的可怕,不时传来的熏香让人浮想联翩。“不如……”“不如……”二人同时开口,但又同时顿住,宫殿的气氛此刻显得令人耐人寻味,意味深长。“旭尧,此番回京,可得要多住些时日再走罢!”还是南尘渊先开口。“好!”南旭尧回答干脆有利,简简单单的一个好字,让南尘渊眼角的泪花差点没忍住。这么多年的边陲生活,让这位才华横溢,满腹绝伦的兄长南旭尧这么消瘦得了,但父皇有命,南尘渊又不敢轻易逾越。多少次,南尘渊都想不顾父皇的命令,将南旭尧接回都城。“对了,烈焰国太子的踪迹,我已托人去查,相信不久便会有了结果。臣弟尽管放心养伤。”南旭尧开口道。“如此,便有劳兄长了。”南尘渊抱拳谢道。说完,二人又谁也不说话,空气顿时又安静了下来。良久,南旭尧拱手告辞,说道:“不再打扰臣弟休息了。有诸事,请叫我。”“如此便麻烦兄长了。”说完,南旭尧退下,宝蓝色的大衣一甩,像是告别天空的云彩,宫殿里的空气顿时静了下来。南尘渊躺在床上,揉了揉紧皱的眉头,对着侧身站立的锐,缓缓开口道:“锐,此番遇刺,丞相可有异动?”“回皇上,丞相处处针对乔洛瑜姑娘,幸好南王爷及时赶到。”锐躬身,开口道。顿了顿,又接着说道:“对了,此番皇上你遇刺,属下发现,乔洛瑜姑娘手中竟然掌握着如此大的江湖势力。”锐道。“江湖势力?算了,我相信瑜儿,无论她做什么,我都相信她。”南尘渊先是疑惑的问到,转而又摇摇头,将心中对乔洛瑜的怀疑甩去。因为南尘渊相信乔洛瑜,相信这个女子是与他白头偕老之人。“可还有其他之事?”南尘渊问到。“礼部尚书孙天禄于昨日被满门抄斩!”锐答道。“哼,此番事情败露,定然着急灭门。此事暂且不提。我问的是你丞相背后之人,可否查明?”南尘渊摇摇头,接着问到。“回皇上,还未查明。”锐尴尬的挠挠头,道。“此事要抓紧查明,对了,烈焰国太子唐明志的踪迹也要尽快弄明白,这都拖了多个时日了。好了,退下吧,朕有些累了。”南尘渊开口道。“诺!”锐退到门口之时,像是有什么欲言又止般。南尘渊看出他的犹豫,皱了皱眉头道:“有事说!”锐唯唯诺诺的开口道:“回皇上,属下觉得,您是否太过纵容于南王爷。南王爷前些时日可是代表无启国皇室主动接受了外邦国的臣服。”这个年代,外邦国臣服一定要见到正统的皇帝才能表示最真诚的态度,前些时日,有一外邦国臣服于无启国,但并未来都城,而是去了南旭尧那里。锐此时是觉着此事不妥。南尘渊揉了揉眉头,喃喃开口道:“南王爷是朕的一品皇侯,应该一样吧。”南尘渊此时的语气连自己都不敢确定。接着开口道:“好了,南王爷是我最亲密友好的兄弟。此事,还是不要再提罢!”南尘渊说罢,摆摆手示意锐退下。锐连忙侧身躬身出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