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这裏干什么?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七月有些生气地走下来,好似在责怪我搅和了她的事。
“我跟朋友来的。”我笑嘻嘻地回答。
“你走吧,我还有事。”她有些烦躁地揉了揉鼻梁,从包里掏出一根烟抽起来,那么熟练的样子。
“你指的事,是去陪那个老男人吗?我知道你伤心,庄奶奶看到你这样她不会难过吗?庄七月,你能不能别那么堕落!”看到她这样,我的火不知道怎么一下子烧了起来。
我担心自己的朋友舔着脸去求人,担心她遇到什么不测,但是在她眼里,我就是妨碍她,不该来。
“堕落?”七月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词。
“难道不是吗?”我反问她,指着隔了一堵墙歌舞升平的大厅,“那个戴金丝边框眼镜的男人,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上次吃饭来接你还摸你的背,那个变态,你看上他什么了啊?”
“癞蛤蟆?变态?”
七月重复着这两个词,看着我笑得直不起腰。
“你不准帮他说话。”我又气又恼,以为七月是想怪我贬低了她瞧上的人。说真的,那个人,我翻遍汉语词典也找不出几个褒义词送给他。
“我的乖乖哟。”七月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她丢掉没吸几口的烟,走过来拍了拍我,想要跟我解释,又憋不住笑。
等她笑够了,我就静静地等着她的回答。
“小蔚央,你知道人不够强大时,唯一能做的是什么吗?”她问我。
我摇头。
“是依附。”七月目光定定地看着地板上反射着的影子,道,“不够强大的人需要寄生,依附,才有可能生存。”
“可你也不能,不能……”我说不出口,你不能出卖自己,不能用自己作为代价。你的笑,你的开心,那都是假的,我看得出来。
“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样。”七月和颜悦色地看着我,“纪总……不是,你说的那个‘癞蛤蟆’是有名的商业人,背景不太干净,我得罪不起,但我绝对有自己的底线,这一方面有红姐的照应,他还不敢造次。”
七月靠近我,用只有我们两个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你进来见到的那个女人,她叫金丽,和不少混社会的人有交情。这次奶奶出事,就是她搞的鬼。”七月的声音透着一股狠。
“老彪又是谁?”我问。
“帮‘癞蛤蟆’做事的。”七月冷冷地回答。
“啊?”我有点绕进去了。
等等,最后一句,那个女人最后一句是“想得到你的人”。
我捂着嘴,一下子想明白了。
也就是说那个坏蛋为了得到一个人,他明面上唱白脸,暗地里唱黑脸。七月不但不敢开罪他,反而要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乞求他的帮忙,想法子骗过他。
那个人果真是卑鄙无耻到了一个境界。
“你别发呆了,那边有个帅哥一直看着你,眼珠子都快掉地上去了。”七月微微低着头,用肩膀撞了撞我。
“你别取笑我了,我哪有那么大的魅力,要看也是看你,再说我……哦那个,是我朋友……”我看到方须臾不放心地站在不远处,有意无意地朝我们这边看过来,语气立马弱了下来。
“行吧,姐姐还有事,不陪你了。”七月在我肩上拍了拍,柔声笑着走开。
“可是……”我想追上去,她回眸冲我安心一笑,摆了摆手,“放心,我有分寸的,谢谢妹妹。”
我看着她款款离开,经过方须臾身旁时,七月对他抛了一个媚眼。方须臾皱眉看着她,然后一脸不悦地朝我走来。
“这女人是什么人?”他语气不善。
“我朋友。”我语气更不善。
“方蔚央,我发现你朋友圈子挺乱的嘛。”他话中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