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夜,看着窗外的月亮悄然在云中行走,她支着短短的下巴伏在床上想了大半夜,终于从一团乱麻中理出了头绪:她爱上他了。
他被一辆人力车从林寿山的家中接到了她在东山的家。当他局促地站在小客厅时,她关上门,来了个单刀直入:
“接你来,是想问你一个事,你为什么总往我家跑?”
他两眼盯着地,像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说呀。”
“……你还不明白?”
“不明白。”
“……你应该能猜到。”
“猜不到。”
“……那我就说啦。”
“说吧。”
“……我想和你……好。”
“Kiss me!”
她没有接过吻,原以为他会从心裏笑她的笨拙。没想到,他比她还生疏,还慌乱。两个人坐在藤沙发上,两个嘴唇沉重地挤压在一起,“Kiss”了好几分钟。当他们松开时,双方都在急促地大喘气。
当他们平静下来时,谁也不敢瞧谁。尤其是那个男的,浑身打战地坐着,头垂得很低,几乎耷到两膝之间。
我被人吻过了!郑丽珠甜丝丝地想着,而且他也是头一回。天呀!他头一回吻的女人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