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种啦。受黄土沁者其色黄,名曰玕黄,受靛青沁者色蓝,名曰玕青,受石灰沁者色红,名曰孩儿面;受血沁者色赤,名曰枣皮红。此外杂色甚多,有朱砂红、鸡血红、棕毛紫等等,总名曰十三彩。”
“佩服,佩服。”高厚椿作了个大揖,带起了那两个亦连连拱手。
“不必客气。”卞梦龙依然如故,“不过嘛,广东一带自古为蛮夷之邦,汉人开发较晚,墓葬古玉很少,即便有少许,因雨水丰润,地下太潮,也朽得不成样子了。”
“这点我们来之前已听人说过了。”高厚椿皱着眉说。
卞梦龙像是在推心置腹,“既然远渡重洋而来,又不能空手而归,依我之见,不如找些传世古玉带回去。当然啦,如能碰上个把沁色玉则更佳。”
高厚椿右拳往左掌一击,“哎呀呀!我们来之前,家中老人正是这么嘱托的。”
高厚椿默想片刻,探询地问:“听先生这口气,莫不是个古玉太藏家?”
杨大方猛一激灵,一把握住了卞梦龙的手腕,右手的箱子往上一抖,“你肯定有货,让我们一些!”
卞梦龙拿开了他的手,恬然一笑间压低了声音:“我是否有货先不说啦。只是明朝亡后,南明小王朝携明宫珍宝流落岭南一带,散失了不少古玉上品。”
“先生所说又与我家老人所说相同。”高厚椿感慨道。
“先到此吧。”关子卖完了,卞梦龙欲脱身。
“慢走先生。”高厚椿拉住了他,“难得幸会先生这样的行家,请问登岸后我们如何去找先生?”
“找我干什么?”他故作惊讶。
“一来看看先生的藏品,二来请先生引引路。”
卞梦龙吸了口凉气,为难地说:“我是受命于人者,不知主人是否应允我带人看藏品。这样吧,请你们留个地址。如我的主人有意让出些古玉收藏,我会去找你们的。”
“好吧好吧!”高厚椿说,“我们来前已定好了,先到普宁家中上几日祖坟,六七日后住汕头侨兴酒家。”
“记住了,侨兴酒家。”卞梦龙点了下头便走了。
不到中午,汕头官商码头到了。
卞梦龙随着人流往船下走,正走间,一只手拍到了他的肩上,他警觉地站住,没有回头,问道:“谁?”
“我。”一个天津口音。
“您欠我的钱还没有付呢。”
他松了口气,扭过头去。
是大疤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