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班韵婵的话,赵立仿佛醍醐灌顶一般,整个人都清醒过来。自己前一段时间还是太执着了,有些太急功近利,没有走火入魔已经是好事。
以前一直觉得,老监狱长把桑德斯定位在倒数第三的实力上,应该是有所走眼,班韵婵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家,怎么也不可能比桑德斯强悍啊!
可是,经过班韵婵这么一开导,赵立在解开心结心情舒畅的前提下,却对老监狱长的眼光佩服的五体投地。
能说出那番开导话语的人,会是在武学上只是个半吊子的人吗?会是一个自己不懂却能给别人解惑的人吗?赵立绝不相信。
和班韵婵相比,赵立才发现自己差了不是一点两点,在赵立简单的思维中,还是一直认为,只要是勤学苦练,就能够成为高手,出人头地。这个想法不错,所谓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这些都是当年的人为了鼓励勤勉的人做作的励志之言。
可是,和人家那种云淡风轻,天高海阔的心胸一比,一个照面间就落了下乘。倒不是说辛苦修炼出来的东西不是好东西,关键是,在心胸境界上就远远的差了一个层次,就算是再苦修,也不可能达到人家那样的境地。
闷头苦修,到老也就是一个辛苦修行的高手,而且,只是为了成为高手而修行。恒心毅力倒是培养了一大把,这是好事。可是,成为高手之后呢?又该如何?好像剩下的,只能是那种苦守着孤独,向着更高的层次追求的寂寞高手。
哪里像人家这般,世事洞明,人情练达,把自己的修行融入到生活之中。同样是高手,却一个是在享受生活,一个却是在享受孤独,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再次忍不住看了班韵婵一眼,把班韵婵看的有些奇怪,很优雅的看了看自己身上,好像没有什么值得奇怪的地方:“怎么了?”
“班姐,你真厉害,谢谢你!”道过谢,赵立才正了正衣帽,然后精神抖擞的刷卡开门,又一次变回了那个认真负责的狱警。
江昊在那边刚刚将桑德斯照顾好,还没到这边来,看到赵立又回来,而且明显变了一个人一样,也是一呆。
“刚刚不好意思,伤的不厉害吧?”赵立靠近过来,桑德斯的脱臼已经治好,说没有伤到是不可能的,只能问候伤的厉害不厉害。
对此,桑德斯倒是不置可否,只是看着赵立大叫:“不可能,就算你真气没有被封印,也不可能这么轻易地就伤到我!你刚刚用的是什么名堂?”
“有点特殊的擒拿手,刚刚学的。不错吧!你要是不服,找时间我们再来!”对桑德斯,赵立可是没有什么心理负担的,不管调侃也好还是挑战也罢,桑德斯都会接下。
“好!”桑德斯也是个好战分子,答应了赵立的开玩笑一般的挑战。
从这天起,大家似乎看到了一个完全不一样的赵立,以前的那种严肃,愤怒,甚至稚嫩好像都在瞬间都被赵立摒弃,任何时候看到赵立,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
“长官,你一个人在享受啊!我也是上来看看海,陪你老喝点?不让?果汁?好吧!长官,你这些好酒是不是假的啊,怕我喝出来所以才不给?当年?当年怎么了?说说看……”老监狱长的海滩平台上,总是或多或少的出现赵立的身影。什么人的经历,能有这个老家伙的丰富?就算是听听他吹牛,也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
“江哥,你刚来的时候,有过什么糗事,说来听听?没有?不信!那他们呢,其他人呢,有什么糗事,说来听听总可以吧,哈哈,好,我听着……”江昊看起来很不愿意说自己的事情,不过,一换成其他人的八卦,立刻就是滔滔不绝,口若悬河,恨不能摇身一变变成一个职业的说书人,拿着惊堂木给赵立开讲。
“桑德斯,你别吹牛,你那会的学员有我这样优秀的吗?吹牛?我才不会呢!你还不服,好啊,来就来,不过你可不能打小报告……”桑德斯连续的几次小范围内的挑战都被赵立轻松的化解,这几次赵立可是都下手有分寸,只是把他放倒,却没有伤到。一来二去,两个人好像也打出了交情,经常在一起聊天:“枪械有什么强力的?特种战士使用的都是些什么?需要掌握什么技能?……”
“詹姆斯,你到底开过母舰没有?不会只是开过几个小战斗机吧?哼,我来这裏的时候,可是把那个辛普森玩到吐的,啊?你不认识他,不可能,他可是这裏的首席飞行员……”
“杰克,你用的什么军刺?自己做的?不可能,军方的制式装备怎么会让你随便改?吹牛吧!什么?不服,当然不服!我向你挑战,哼,桑德斯我都不怕,会怕你?……”
“汉斯教授,晒晒太阳多舒服啊,还在想你的研究?要研究也要有好身体,你这样可不行。走,我推你出去!……你有什么理想?艺术?你还会玩艺术?梦想自己的作品在巴黎的卢浮宫展出?哈哈哈,别做梦了!不是我打击你,真的不是笑你,啊,好,你说说你的研究……”
“哈哈,康老,你别仗着年纪大就吹牛,怎么可能发生这种事情?现在可是法治社会!没有瞎说?我不信,我要调查一下才相信。随便?算了,你继续……”
……
监狱中,经常看到赵立在巡逻的时候走到某个人面前,和那个人聊上几句,兴高采烈的,不知道是听他们吹牛或者讲过去的辉煌听的精彩,还是有心逗赵立,反正大家都是有说有笑的。不过,有些家伙还是该怎样就怎样,丝毫没有因为赵立的态度变化而变化。
经常,老监狱长的目光会扫过这边,看到赵立聊的畅快,不知道为什么,他也会露出一丝的笑容。
※※※
“班姐,你到底是什么身份啊?怎么除了姓名,都没有你的记录,你到底为什么会被关进来的?”在班韵婵这裏,赵立不用担心有什么压力,总是和班韵婵并排的坐在一起,通过女囚室的那个窗户远远地看着大海。今天监狱长好像离开开会,赵立瞅了个机会又过来偷懒。
“不知道就是机密,难道你不怕因为刺探机密被逮捕?”班韵婵歪头看了赵立一眼,笑着打趣他。
这倒是个问题,一心聊天把这个都忘记了,赵立忍不住摸了摸后脑勺,嘿嘿的笑了几声:“这个,主动打开机密档案算是刺探机密,那个当事人自己说出来的,不关我的事情吧!”一句话,把自己的好奇和尴尬都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