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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袁久根带着三个东洋人从大门进来了。
这三个东洋人都身穿和服,腰佩武士刀,脚穿白袜,踩着木屐,身材、身高看上去都差不多,相貌也十分相似。
只听走在最前面的那个东洋人操着一口生疏的汉语道:“鄙人小泉一郎,这是我的二弟二郎,三弟三郎,此次我们三兄弟来上海之后听闻袁桑赌场中有高手坐镇,一时间技痒难耐,因此前来贵赌场想找袁桑手下的赌术高手切磋一二,还请袁桑千万成全,拜托了!”说完站定躬身行了一个鞠躬礼。
由于甲午战争中清廷惨败,使得清廷方面对日本也十分畏惧,日本人在大清的威势渐渐有赶上列强的趋势,因此国人也对日本人持畏惧、谨慎态度。
听说小泉三兄弟竟然是来找人切磋赌术的,袁久根露出一副为难的表情,“这个,小泉先生,袁某人对贵三兄弟不远千里前来我的赌场切磋技艺十分钦佩,只是赌术切磋必然要有输赢,你们三兄弟远来是客,我袁某人总不能赢客人的钱不是?而且我这里还有些其他事要处理,正准备关门歇业,所以这个,您看切磋的事情是不是就算了,如果小泉先生真想玩的话,等改天我的赌场开门营业了,您再来?”
小泉一郎听了脸色一变,盯着袁久根道:“袁桑,你是不是以为我们三兄弟输不起?又或者是以为我们没有钱?二郎,拿来!”
小泉二郎拿出一张支票递过去,小泉一郎接过递给袁久根道:“袁桑,这是日本横滨正金银行上海分行的两百万日元现今本票,袁桑可以派人查验!”
以这个时期的汇率,两百万日元相当于一百三十三万三千两库平银,这个赌本不是一般的充裕了,袁老板犹豫道:“这……”。
小泉一郎以为袁久根故意推脱,实在是瞧不上他们三兄弟,因此脸色顿变:“怎么,袁桑看不起我们三兄弟的赌技?”
“不不不!”袁久根连忙否认,沉吟片刻便道:“好吧,既然小泉先生执意要玩几把,那袁某人就找人陪小泉先生玩几把!”
言罢,袁久根接过支票递给身边之人去查验,然后请小泉三兄弟在一张赌台边坐下,找人送来雪茄、烟灰缸,却被小泉一郎一一拒绝不要。
支票很快查验完毕,是真的,小泉找人换开,全部换成上海钱庄发出的庄票送到小泉三兄弟面前,带诸事完毕便问:“不知道小泉先生想怎么玩?”
“既然是在清国,那就玩你们清国人最擅长的,麻将吧!”
话音落下,袁久根脸色大变,只因麻将有四个玩家,而松山三兄弟就占了三个,一对三,这不是必输的局面么?
……
麻将桌上洗牌的声音哗哗作响,袁久根已经输得满头大汗了,自从牌局开始打了一圈,他就没有胡过一次牌,一共输了一百二十万两银子,这点钱对于袁久根这个财大气粗的大佬说不算什么,可这是他在赌桌上第一次输这么多钱,如果再这样一次输下去,势必会输得倾家荡产不可。
其实袁久根的赌术虽说不上顶尖,但也不差,只是小泉一郎有三兄弟,而且玩的是麻将,赌术高也不一定能够以一敌三。
赌场里的人都聚到了一边观看,此时他们都替袁久根着急,尽管这场赌局与他们无关,但毕竟大家都是中国人,而且他们与袁久根的关系虽然谈不上过命的交情,但好歹也是生意场上的合作伙伴,再者几人都有兔死狐悲之感,如果小泉一郎赢光了袁久根的钱,再找上他们怎么办?一想到这里,在场的中国人都有了同仇敌忾之心。
此刻,眼镜男和那个女的也在默默关注着赌桌上的情况,眼镜男发现,小泉一郎三兄弟的赌术算不得高明,只是他们每一个人的计算能力和记忆能力都非常好,一局牌两三圈下来他们就能够判断袁久根胡什么牌,最难防的是他们有三个人,在出千的时候可以互相掩护作弊,袁久根根本应付不过来,能胡牌才怪了。
这时,他上前走过去道:“袁老板,在下看你玩了这么久也累了,不如小的替你挑挑土?”
“挑土”乃是牌场上的专业术语,赌局中有人尿急或有急事需要离开一会儿,可以请周围值得信任的人帮忙赌几局,但赌资不能带走,帮忙赌的人如果输了,用原有的赌资付清赌债,如果赢了,等原主人回来必须要请帮忙赌的人吃红。
“呃?”袁久根诧异中看向眼镜男,见他一脸自信的样子,瞬间便决定答应,站起来道:“好好,那就多谢小兄弟了,正好老夫我休息一下,来来来,请”。
眼镜男点点头走到袁久根的座位上坐下伸手正要去洗牌,可小泉一郎突然将牌一推说道:“慢着,既然袁桑累了,需要休息,想请这位年轻人帮忙赌几局,我们三兄弟也没有异议,不过这次我们不玩麻将了,玩梭哈,而且袁桑在赌桌上的赌资好像不多了,不知道这位年轻人可以玩几局呢?”
袁久根闻言,一脸担心地看向眼镜男问道:“小兄弟,玩梭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