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生!抓住我,淮生!”她努力喊,可不知为何,淮生像是昏迷过去,没有一丝动静,仿佛她抓的是一具尸体。
手太痛……抓不住了……
她不敢看着淮生就这样滑下去死掉,风吹着横幅在她耳边鼓鼓地振动,她立刻拿横幅缠住淮生的手臂。“救命啊!”她厉声尖叫。
楼底下散庭的人群里有人扬起头。更多的人仰头看,有人开始往楼顶冲。
可,“言格!我抓不住了。他们怎么还不来?”她慌了,带了哭腔,“怎么办?我抓不住了!”
言格离淮生太远,根本无法帮忙,只能稳住甄意。
手中的人一点一点往下滑,甄意尖叫:“言格,怎么办?抓不住了!”
下一秒,言格捂住她的眼睛。
她的世界忽然黑了,只有呼啸的风声。
手上抓着的重量,不知是时光,还是生命,最后一点点,从指缝流逝,抓不住了。
手一空,再去捞,便是徒劳。
横幅断了一边,上边缠着的人沿着墙壁唰唰地滑下去,滑到一楼猛地一扯,另一端也断了,人摔下去。
“甄意。”言格把她捞上来。她目光有些呆,惶然而惊恐。
他扶住她,宽慰:“别担心,他应该没事。可能会摔到腿。横幅缓冲。”
“是吗?”甄意爬到栏杆边看,淮生躺在地上,并没血迹,旁边有人在找救护车,有人在紧急救助。
狂风呼啸,她听见自己的心怦怦直跳。终于,这次没有跳楼死人。
人群里起了骚乱。被戴上警车的淮如尖叫着要冲去看淮生,警察把她扭上车,她一直在踢打,在哭喊。
甄意心裏不太舒服。退回来一看,言格脸色煞白。
甄意一惊:“不会又伤到了吧?”她立刻扶着言格下去,开车离开。
出法院时,意外与警车错过,刚好遇见淮如坐在玻璃那边,盯着她,眼神阴暗而仇恨。
她心裏咯噔了一下,打着方向盘,转弯离开。
言格伤口开裂,又做了一次小手术。甄意心疼得厉害,他却像个没事人。
而庭审过后,在医院养伤的日子,倒也清闲。
甄意提着一袋山竹,猫着身子,蹑手蹑脚地拧开病房的门。言格睡眠很浅,她才不要吵醒他。
推开一条门缝,探头进去,他不在床上,而是躺在窗边的长沙发里晒太阳,看平板电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