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
撞上言焓审度的眼神,他有些尴尬:“申少爷和那个女的没感情,他爱的是我妹妹。人遇上相爱的人不容易,我是想让她追求自己的幸福。”
他瞟一眼她手中的书,淡淡地“哦”一声:“那个把全雅典人都问疯了的老头?”
少年扭头看她。星星点点的阳光穿过枝桠,缀满她的长发;她将怀里的书贴向胸口,眼睛里的光灿烂而虔诚。
他没反应地收回目光。没见过有人怕冷怕成这样的。
“很简单啊,一个字。”秋千上的少女微微一笑,美好得像坠入凡间的天使,
言焓握着方向盘,心中轻嘲:如此悲凉的歌曲。
甄暖小声嘀咕:“很激励人心,不是吗?”
“比对结果出来啦,植株刺上的血迹不是申泽天的,也不是董思思的。”
言焓嘴唇动了动,哑然,失语,心底了无声息。
“哦?阿时,那你的信仰是什么?”
言焓看她垂头懊丧,察觉刚才自己语气有些重,想说什么,甄暖手机响了。
……
董思思镇定自若地微笑:“沈先生绑我来,是有话想转达给泽天?”
是关小瑜:“暖暖美人!”
沈弋并没看她,不知在想什么。
言焓明了:“血迹不是他们俩的?”
男人也道:“警官,我妹妹不会自杀。那天她出门前还好好的,说一定会挽回申少爷。”
深夜,誉城公安大楼。
“善。”
十分钟后。
甄暖心头涌过一丝鼓励,感激地望他。他直视前方,光线昏暗,看不清表情。
男人眼睛红红的,很悲伤,哽咽道:“言队长,我妹妹不会自杀的。你们要给我妹妹申冤啊。她……”
“有些遗憾啦。可能是条无用线索。”
他无波无澜道:“难得你还有这份心情,希望时光不要把它磨掉。”
他的女孩答:“因为一颗心时刻牵挂着它,一下子激动欢喜,一下子又难过失落。”
董思思之前只远远见过沈弋几面,是个跟在纪琛那样的气质男身边也能异常醒目的角色。她并没近距离接触过,刚才第一眼也是通过他满是伤疤的右手才认出来。
她靠在椅背里,怔怔望着车窗外流动的昏黄灯光:“觉得这份工作像谈恋爱。”
“嗯。”她懵懵答完,蓦地紧张起来,他不会说送她回家吧。和boss一起,她会尴尬不自在。
言焓猛地一愣,扭头看她:“你刚才说什么?”
“才90万?他之前买给姜晓的车都比这个贵。”女人咂舌,“为什么有人开车把人撞成瘫痪,赔了3百万呢?”
甄暖无意间听到,无语极了。
前方的道路,萧条,灰败,就像他的过去和未来。
言焓开车回家,绕上主干道,见公交车站台上一个瘦弱的身影在狂风里瑟瑟发抖。
甄暖嘴角浮起一抹温暖的笑:如此鼓舞人心的歌曲。
她轻叹一口气,收了线,有些挫败,小声说:“你刚才说的是对的。”
“坐公交来的?”
言焓开着车,从车内镜里瞥她一眼。她脸色苍白,嘴唇发乌,睫毛扑扇扑扇地抖动,眉毛也紧紧蹙着。受刑般难受的样子。
关小瑜的电话像一盆冷水,把她的心浇得透儿凉。
……
甄暖她含笑听着歌,当唱到“存在的意义”时,她感由心生,轻轻道:“坚守信仰,愿为之付出性命,宁死不负。”
很多年前,当他还年轻,他问:“为什么?”
言焓:“你知道姜晓要去闹婚礼,并且放任她去?”
他打断她,凉凉地评价:“本末倒置。”
“当时我也在场。”言焓说,“你记录的案发时间没错。”
车内的暖气很快将她包裹,可她冻惨了,还是止不住哆嗦,牙齿打架打得咯咯响。
正想着,突然感受到一道幽深的目光。她心一磕,好似被言焓笔直的眼神撞了一下。
姜家嫂子长长地叹了口气。
“工作中觉得不开心?”公事公办的语气,上级体恤下属。
言焓问:“你怎么确定杀人的是董思思,而不是申泽天?”
甄暖愣了愣,脸微红,低声说:“哦,我过会儿看看花枝上的血迹比对结果。”
“上车。”多了一丝命令。
董思思怎么也没想到,晚上和申泽天一起出警局。
甄暖走向大门,经过接待室时听到言焓的声音。她有些好奇,凑过去看。
她抖抖着手开后座门,想想坐后座有把boss当司机的感觉,于是上了副驾驶。
可沈弋跟没听见似的,过了会儿,说:“新安装的摄像头,你也不赖。”
甄暖望着窗外:“一颗心时刻牵挂着它,一下子激动欢喜,一下子难过失落。”
“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