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羽又迟到了。
六月一日,儿童节,其实跟我们已经没有太多关系了。但小羽就是爱玩浪漫爱制造梦幻,说什么只要是节日,哪怕是重阳节,也要给言渊留下美好节日的印象。
所以我只能顶着因为心情有些抑郁惆怅,最近总是失眠而产生的黑眼圈,站在毫不收敛温度的大太阳下,等着她出现在步行街口,好陪她去逛街选礼物。
还是最壮烈的下午三点……儿童节诶,这么大张旗鼓,至于么!
以前每次六一,周雨川都是简简单单地给我一个五彩波板糖当做节日礼物而已嘛!买什么礼物啊,照周雨川的波板糖办理不就是最完美的儿童节吗?
我在内心狠狠地踩了奔放的思绪的刹车。
原来周雨川一直也是在用自己的方式替我制造惊喜和浪漫的。
只可惜,直到现在我才终于体会。
太迟了。我知道。我知道啊。
我知道嘛。可是我也没有办法啊。
手机在手里已经沾满了汗水,我拨通了小羽的电话:“这么大个人还过儿童节,再等你十分钟,再不出现我就帮你过清明节!”
挂断她电话里呜呜哇哇叫着的“公车开得很慢啊十五分钟啦……”的哀嚎,我把按下暂停的MP3再次按成播放。
梁静茹的声音滑过我的耳朵。
“有些话并不能说,却能够不断安可,它让你感动,也让你心痛。那些情歌,是我为你唱过,曾触摸的天空,那些悸动,没说的、用微笑带过。爱恨忐忑,是你陪我走过,情歌没有告诉你我,只唱勇气没勇气,还是没结果。”
我喜欢的梁静茹。唱最治的梁氏情歌。
但我心裏那个伤口,它还在。
虽然它还在,它还痛,但是说真的,我不希望它消失,愈合。
它是周雨川存在过的证明,是我错过的爱的证明。
风吹过来,在阳光的猛烈里,还是有些清新的感觉。
刘海被风吹动,掠过我的睫毛,痒痒的。微微垂下头,我仔细地整理好头发。
手经过头顶的感觉,并没有和周雨川曾经揉我头发的感觉类似。
有些,终究是独一无二。
自嘲地笑笑,我抬起了头,视线落在步行街口。
我看到了骆轶航。
他大概一直就站在那里看着我,所以我看到他的瞬间他的表情一点也不惊讶。奇怪的是,我也没有任何突然的感觉。
就像在学校里抬起头看见教室里任何一个同学一样,平静自然,心裏并不会泛起波澜,更不会心脏小小地,停跳一拍。
上一次见到骆轶航的时候,他身边有郑澄雅,所以我们并没有交谈。
其实我很想和他好好地说一次话。
毕竟是曾经很爱很爱的人,虽然中间经过的过程里有着无法说明的无奈和失望,但是我并不是单纯的受害者,我知道,在某种程度,某种意义,某个角度上来说,我也是加害者。